秦音心里連連虛驚感嘆,好險好險,要不是這打更聲,真要陷進去,再不脫身就過了時辰。
胡妖怪躺在床上,廝磨到一半,衣衫半開,她已逃到床邊正踢著鞋子要跑。
他一臉壓抑不住的怒氣,一手執(zhí)住她的手腕,略微嚴厲道:“陛下,這房中事,是推卻不得的。”
不要把事情說得那么嚴肅!
秦音雖然是有一些旖旎念頭,但這會兒完全清醒,命要緊,誤了正事就完蛋。
她辯不過這人,也急得沒有別的借口,胡亂嚷道:“你、你……我、我……我只跟清白的男子好……”
胡辛瞬間坐起來,“你什么意思?”
秦音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甩開他的手,“狐貍精都是……”
胡辛心頭火起,先不說他是清修的狐貍,敢質(zhì)疑他不是處男?就是憑他這等姿色,自信不用媚術就能勾得人春心蕩漾,這個人怎么回事,莫非是他最近受傷而魅力大減?
他因此失了尊嚴,有了怒意,猛一擺手放開她,冷冷說道:“你去便去吧,死在外面可不要怪我。”
外面有頭隨時暴走的蛟。
“我、我……”
秦音心里七上八下,這樣他是真惱了,剛剛兩人都是打鬧中鬧出岔子,狐貍和兔子不一樣,兔子是個淫兔,狐貍之前卻沒有露出過欲念,他主要喜歡看她被人纏和被黑蛟嚇的笑話。
她雖然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但蓮蓮說得對,誰有心無心,是真真切切對人好還感知不到么?
當下是要把事情說開,可時間緊急,無法容她浪費,秦音沉默一瞬,訥訥道:“你也是太過無聊么?和你一起玩,我挺開心的,剛剛有點誤會,以后、以后……總之,抱歉!
秦音提著裙子,一沉頓,終究飛速離去。
夜色蒼茫,一盞盞宮燈的光亮照清一方,門口和院外的小侍女們站著伺候,看到她出來雖有些疑惑,但無意上前,她盡量避了人,按記憶里的位置往宮殿后面的塔摸索去。
一路她提心吊膽,踩在小石子上如履薄冰,許是殿中有大妖坐鎮(zhèn),出了門幾步遠就無人守衛(wèi)。
離人處遠,樹景深,燈光便弱,秦音使勁睜眼,才勉強辨明景物,她揉揉眼睛,真是感覺眼睛越來越不好使的。
瞧著四處無人,她掏出一顆小小的夜明珠照路,還時刻要提防有人發(fā)現(xiàn)。
就這樣鬼鬼祟祟地來到塔下,門外階梯上落葉雜草積了一層,分明是疏于打理,想必這是禁地,平日只管打掃,小妖怪們偷懶,這兒又無人看守,她稍微放下心。
但一往里望去,只有塔尖一點燈,秦音上了臺階,靠著白玉欄桿上,縮著脖子四處張望。
風聲呼呼,樹影搖曳,既怕有人看守,又因完全無人而害怕,一點樹葉簌簌聲都讓她屏住呼吸,心驚膽戰(zhàn)地停頓住。
秦音咽了咽口水,輕輕推開門,“吱呀——”
“嗬……唔……”
一道黑影閃過,驚得她尖叫出聲,可張開嘴,一雙大手捂了上來,身后靠住男人熾熱的身體。
他帶笑的語氣夾雜嘲諷和戲弄,呼出的熱氣也格外滾燙,“你倒來得快!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他手掌下傳出:“螭澤你這賤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