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想要命了么!”順子被嚇傻,任秦音拖著往回跑,也有幾個機靈的孩子趕緊遠離那潭水。
這時遠處急急下來一個人,“住手!”
他身材高大,方臉寬額,手持一柄長棍,一副武僧模樣。
這些孩子見是明空寺最兇的大和尚,紛紛做鳥獸散。
明覺趕小雞似把孩子們趕走,“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我下次見了你們父母定要說教說教!”
秦音與順子走了一段,遠離那池水后她的心才放下來,她忍不住問跟在后面給孩子們護航的大和尚,“這位師傅,難道這物是空明寺養(yǎng)的么?”
“當然不是!泵饔X對于秦音拉著孩子跑的行為是贊許的,“貧僧明覺!
“不是怎么不想辦法除了這物?我看它能生生吃了一個人,這太危險了。噢,我叫秦音!
明覺為難地拍拍腦門,“這些孩子調(diào)皮,可這物未曾傷過人命,它活著不易,有什么理由殺它!
“等它真要傷了人就晚了,那時候再殺有用么?”
秦音難以想象隱藏在水下的蛇身到底有多大,這群孩子又不知不畏的,實在叫人擔心。
明覺搖搖頭,“這蛇長年在深山里,只有我兩個師兄進山見過一次,我也是頭回看到,沒想到怎么忽然到這兒覓食來了。大約是山里的活物少了,眼下入秋,它為過冬出來的!
“這邊住著這么多人,孩子們不知輕重,大人們?nèi)晡辶畈蛔屵M有什么用。這里又有這么多香客出入。雖說是隔了幾個山頭,可我看那蛇身子那么長,一伸就能翻一座山呢!”
順子見秦音和明覺越說越激烈,心里不安,他摸摸空空的筐,見秦音也沒空理他,想著今日還沒收成,便自討沒趣地走開。
秦音越說越激動,“上天有好生之德是吧?什么德!怎么什么東西都能成精!什么好的壞的都能有!你說它不該死,難道那頭鹿就該死嗎?這種滑溜溜又惡心的東西最壞了!冷血!邪惡!”
秦音叉腰,指著剛剛的方向嚷嚷:“我現(xiàn)在就要為那頭鹿辯護,為它討回公道,為什么殺害它的兇手能逍遙法外!倘若那鹿有在天之靈,怕是死不瞑目。
“你你你!”明覺經(jīng)常和師兄們講法辯經(jīng),卻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歪理。
他站在石階上,手拿著禪杖揮舞,“你隨我去明空寺同我?guī)煾溉フf,此等事大,若是今日之事散播出去,這物難免有一場禍事,又要添許多麻煩!
秦音理智上知道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但現(xiàn)在被架在火上一般,拉不下臉再往后退,秦音絲毫不怕,雄赳赳隨他一蹦一步,“好啊!你們明空寺的和尚該為那頭鹿做場大法事!”
“你!”
“我什么我,說不定你當場剖了蛇那鹿還能活!
“荒謬,這是生息自然。那蛇生長百年不易,何苦害它!
“呵!鼻匾糇焐喜火埲,“它嘴里要是個活人你刨不刨?”
“這怎一樣!”
秦音說不下去了,因為光爬山都能要了她的命,更被說一邊走一邊說話,剛說了兩句她就喘得不行,“嗬……百年,這蛇都成精了,妖怪,早該了結(jié)它。”
明覺如履平地,趁她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才現(xiàn)在能占了上風(fēng),他終于忍不住道:“這位施主,我看你才是妖氣纏身,我修為不足,不能一辨……還是請你到我寺中找我?guī)煾敢挥^。”
這一瞬,他的身影在秦音心里高大了起來,原來讓她上山還有這般好意,秦音的笑容只在臉上停留了一秒,她忽想到,要是他師父發(fā)現(xiàn)她與妖物有染且結(jié)了同心契,不會連她一起斬殺了吧。
“不不不!鼻匾艋琶[手,“我還是不去了。多謝你的好意,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