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煞在寄生在實出身上的時候,看到實出對壁畫的喜愛,卻是突然想到了一種有趣的想法。
趙池魚不是喜歡研究壁畫嗎,那就將趙池魚也變成壁畫好了。
石室中的壁畫奈何不了趙池魚,但是,并不代表其他的畫不能對趙池魚造成傷害。
于是,惡煞便給了實出畫畫封印的能力,可以將看到的人或者物,封印在畫中。
果然,這個辦法成功了。
在看出實出的邪力之后,趙池魚知道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抗衡那樣的能力。
她必須要走了。
但是,卻也不可能就此放過惡煞,讓其為禍?zhǔn)篱g。
于是,面對如此情形,趙池魚便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以畫攻畫。
依托在壁畫之中領(lǐng)悟到的能力,融入自身,以自身為基,身化八念。
再根據(jù)傳說中的人生八苦為模板,將八念轉(zhuǎn)化為如石室壁畫一樣性質(zhì)的人形。
實出的能力的確夠詭異的,但是,她可以封印人,物,但終究無法封印看到的壁畫。
趙池魚成功了,那樣大膽的想法和措施取得了奇效。
身化八念,以此來躲避實出的能力,還可以一路跟隨惡煞,不讓其徹底逃脫。
也算是劍走偏鋒了。
可是,趙池魚雖然成功從對壁畫的領(lǐng)悟中,找到了對付實出邪力的辦法。
但是,相對應(yīng)的缺點也出現(xiàn)了。
八念開始脫離控制,各自有了自己的主觀意識,甚至是和自己的設(shè)定相反的性格。
人生八苦,身化八念。
趙池魚沒想到,八念成為了八個人,演繹了八段人生。
久懿乃是求不得,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卻是天生健忘,心中存不下東西,這可能便是所謂的求不得了。
長青為死,卻是一心救人,希望自己能夠長生。
求思為生,生之氣息浩蕩,但是卻消極度日,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活一日便一日。
嚴(yán)良為怨憎,這也是為何他看到蘇然,眼中心中都是憎惡的表現(xiàn)。
其實,這也是趙池魚心中的映照。
因為在趙池魚知道蘇然竟然跟隨了老頭子,當(dāng)上了上下雜貨鋪的看鋪人后。
就如當(dāng)年的明三娘一樣,心中對蘇然是難免憎恨的。
蘇然也明白了嚴(yán)良為何說自己認賊作父的話,是何意了。
嚴(yán)良對蘇然是憎恨,但是卻有一顆嫉惡如仇的心。
若澤乃是病,心中充滿貪婪和嫉妒仇恨,總是想要得到更多,但是卻疾病纏身,永受煎熬。
步脩是老,一生都在想法變得年輕,這是對年輕的癡迷,雖然行騙,但心中從未有過殺心。
心靈乃是愛別離,可以說是最接近趙池魚的人了,也保留了趙池魚的絕大部分的能力和思想。
在和蘇然的接觸時,心中種種,回憶涌現(xiàn),難免會有著分離的苦楚。
這也是為何蘇然在看到心靈的時候,總是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到淡淡的憂傷。
最后一個無名,便是五蘊苦了,天生沒有自己的臉,無法將自己的內(nèi)心和情感反映在臉上。
只能不斷的通過見到的人,而改變自己的容貌,去感受別人的情感。
一輩子無法做自己,無法擁有屬于自己的臉。
這,便是趙池魚所化的八念。
雖然都有了自己的主觀意識,但是他們畢竟其根源乃是趙池魚,故,不管如何變化,不管如何的心理成長。
都繞不過,趙池魚和蘇然的那些情感。
這也就是為何求思和長青他們,說自己生來便好似有著蘇然記憶的緣故。
而他們也沒有自己以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
也因為趙池魚的緣故,他們對實出也有著一種好似天生的追逐使命感。
這便是久懿他們和實出之間的關(guān)系了。
之后的很長時間,久懿八人就好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纏著實出,其實是跟著實出體內(nèi)的惡煞。
不過沒有趙池魚的完整記憶,對惡煞也就沒有了清晰的記憶。
一直以為他們追查的就是實出這個奪命畫師。
心靈也開始想辦法極快的成長,想辦法和蘇然相認,然后找機會將惡煞重新拖入石室之中。
以此來誅殺惡煞。
其實,在那終極大獎?chuàng)碛斜诋嫷拿孛苓@件事上,暗中也有心靈在后面推波助瀾。
目的,便是為了惡煞。
實出之后和御神的事情,蘇然也就知道了,就是那時候惡煞發(fā)現(xiàn)了御神。
趙池魚猜想,可能也就是那時候,惡煞發(fā)現(xiàn)了御神比實出更是完美的寄生體。
而且,御神還知道骨頭的存在,和上下雜貨鋪有著關(guān)系。
兩人也就一拍即合,狼狽為奸了。
而蘇然一開始對久懿,長青,求思他們的確是懷疑的,但是卻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什么。
他們找上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蘇然之所以確定這些人對自己沒有惡意時,便是若澤給他送的那張畫。
畫中是一個青銅圓盤。
蘇然一眼便認出,那不是古董,而是武器,并且是屬于趙池魚的武器。
再結(jié)合之前久懿送他的那張一株植物上面八朵花的畫。
蘇然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久懿八人,可能為一體,而這一體,最大的可能,便是趙池魚。
于是,蘇然在隨后的和久懿他們的接觸中,便在他們身上放了黃泉刀氣。
不是禁制,而是保護。
就如求思疑惑的一樣,蘇然的刀氣另有名堂。
之后,在接觸心靈的時候,蘇然更是在心靈的身上看到了趙池魚的影子。
但是,并沒有詢問,也沒有相認。
蘇然不明白趙池魚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趙池魚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有實出和御神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蘇然是不敢隨便主動相認和詢問的。
生怕因為自己的沖動,給趙池魚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于是,便等到在石室之中,心靈叫出小蘇,蘇然知道,他終于可以放心的叫出那個八姐了。
將一切說完,說清,之后是長久的沉默。
趙池魚沉默,站在屋檐之上。
蘇然看著趙池魚,一如當(dāng)年,人沒變,氣沒變,趙池魚終究未變。
不管是變?yōu)榘巳,還是現(xiàn)在的趙池魚,都有屬于自己的獨特氣質(zhì)。
“小蘇,滿上!”
清酒如絲,流入玉杯之內(nèi),趙池魚舉杯邀月,輕笑間,皓月為之黯然。
趙池魚連祭三杯,送美酒于清風(fēng)之中。
“這三杯酒,算是祭奠大哥三姐他們了,也算是為我送行!
背對蘇然,飲盡手中最后一杯酒。
“小蘇,保重!
隨后踏步離開,離開鴻蒙空間,都沒有回頭。
不是趙池魚不愿回頭多看蘇然一眼,是因為她不敢,她怕看到蘇然的眼,怕因為自己的離開對蘇然造成什么傷害。
這么多年,最苦的便是蘇然了。
而不管是她,還是蕭鴻山,明三娘等,都是來了又走,匆匆一面,又是分離。
趙池魚不喜歡這樣的分離,也不想把最后的分離帶給蘇然。
蘇然看著趙池魚的背影,離開鴻蒙空間,走出上下雜貨鋪,消失在人海之中。
口中只有低低兩字,“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