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看向易閣白,雙目之內(nèi)有精光閃動,有怒火在燒。
“我承認(rèn),是我對蔣萱,對蔣萱的家族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這是我的罪,我不會抵賴!
“一直以來,我對蔣萱,也的確是帶著太多的愧疚和彌補(bǔ),但是也帶著深深的愛意!
“但是,今日,我不怕了!
“我今日便是要拼上我的性命,也要將你殺掉,這算是報當(dāng)年你傷害蔣萱的仇,和報我對你的憎恨!
“也算是我能為蔣萱做出的最后守護(hù)!
易閣白看向古寒,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只卑賤的蟲子。
“報仇?哈,就憑你這蟲子嗎,這么多年,我讓你活著,只是怕你弄臟了我的鞋底!
“要不然,早就一腳踩死你了!
古寒大笑,看著易閣白大笑,那笑聲是對易閣白的反擊,是對易閣白的有力嘲諷。
“讓我活著?哈,真是可笑,易閣白,你這謊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易閣白的目光一凝,看向古寒。
古寒嘴角微微揚(yáng)起,露出得意的笑。
“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是忘記了我,才沒有來殺了我,所以,我一開始很是害怕,簡直是夜不能寐。”
“畢竟當(dāng)時的我,可僅僅是一個廢人,毫無反抗之力的!
“但是,之后我想明白了!
“放過我,可不是你易閣白大將軍轉(zhuǎn)性了,也不是你忘記了我,而是你怕我。”
“或者確切的說,是你怕我死!
古寒的話,說起來有些奇怪,但是古寒的眼中卻是充滿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相信自己所說乃是真的。
易閣白覺得古寒簡直是個神經(jīng)病,那眼神和表情,十足的輕蔑和不屑。
“一只蟲子罷了,我會怕你死,真是好笑!
古寒沒有多言,說再多都沒用,行動才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于是直接沖向易閣白,而且是那種敞開懷抱,完全放棄防守的那種。
這樣的姿態(tài),怎么看都是古寒去送死。
易閣白只需要一個手指,便可撕碎古寒,讓古寒魂飛魄散。
蘇然在一旁看著,卻是沒有阻止。
古寒不是那種莽撞之人,更加不是那種會無故送死的莽夫,他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故,蘇然選擇相信易閣白。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古寒必死無疑,會被易閣白一個眼神毀滅的時候。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易閣白竟然躲開了!
沒有攻擊,沒有傷古寒半點(diǎn),而是躲開了。
這個樣子,似乎,易閣白就是在害怕古寒。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相信了古寒的話,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
易閣白的確是不能殺了古寒。
或者說,古寒不能死。
這就奇怪了。
易閣白臉色鐵青,陰沉似水,看著古寒,簡直是怒火滔天,但是他始終都沒有攻擊古寒。
古寒就站在那里,沒有半點(diǎn)防御,完全就是任由易閣白斬殺的樣子。
但是,易閣白卻只是看著。
終究,沒有動手。
古寒得意大笑,心中更加有底氣。
“易閣白,你有本事來殺我啊,讓我看看高高在上的易閣白大將軍,是如何踩死我這只蟲子的。”
取笑的話語,嘲笑的表情和態(tài)度。
讓易閣白面色陰沉如水,揮手間,便是三角牢籠出手,籠罩向古寒。
我是不能殺你,你也不能死,但是我卻是可以將你永遠(yuǎn)囚禁!
讓你生生世世,只能如蟲子一般活著!
易閣白想的是很好,但是,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蘇然。
蘇然招手,古寒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三角牢籠落空。
“易閣白,古寒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這怎么就要動手!
說清楚?
古寒看向蘇然,從蘇然的話中,似乎內(nèi)有隱情。
易閣白沉默以對。
“古寒的確是給蔣萱家族下了詛咒,但是,這件事乃是古寒一人心中的秘密。”
“就算是古寒對蔣萱十分用心,在外人看來,也是古寒對蔣萱的愛慕罷了!
“那么既然這個秘密,只有古寒一人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古寒一怔,對啊!
他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個秘密,可不是古寒自己主動說出來的,而是易閣白先說出來的。
古寒心神激蕩,定心不穩(wěn),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這點(diǎn)。
看向易閣白,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不管是當(dāng)年易閣白拿蔣萱做誘餌,迫使古寒放棄天選,還是剛才所說,似乎古寒的秘密,易閣白一直都知道。
所以,當(dāng)年才會那樣肯定,古寒會放棄。
這個秘密,只有古寒一人知道,深藏在心底,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更加沒有任何文字記載。
那么易閣白又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現(xiàn)在易閣白說出古寒心中秘密,還可能是易閣白神通廣大,查到了當(dāng)年的線索和真相。
勉強(qiáng)還可以解釋的話。
那當(dāng)年又該如何解釋。
那時候的易閣白可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將軍,古寒似乎不比他弱,易閣白似乎也沒有那么強(qiáng)大的力量。
瞞過古寒,在古寒有意的防護(hù)下,查到真相吧。
所以,當(dāng)年的事情!
易閣白輕笑,看向蘇然。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dāng)年古寒給蔣萱家族下詛咒的事情,以為真的做到了萬無一失,沒有半點(diǎn)蛛絲馬跡。”
“這種事情,我只要想查,終究是能夠查出來的!
這是一個完美的借口。
蘇然搖頭輕笑。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易閣白大將軍,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當(dāng)著這么多人,竟然也開始學(xué)會說謊了!
易閣白輕笑,完全不為蘇然所動。
“說我說謊,你有證據(jù)嗎?”
易閣白似乎料定了蘇然根本就沒有半點(diǎn)證據(jù),完全是在框他。
但是蘇然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
“你知道為何當(dāng)發(fā)現(xiàn)你為我做的安排之后,我第一個去找的人,會是蔣萱嗎?”
易閣白沉默,看著蘇然,目光開始凝重。
“其實吧,這個世界是真的奇妙,當(dāng)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怎么也不會想到,當(dāng)年蔣萱家族,為解詛咒,來到過上下雜貨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