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蘇然便已經(jīng)睡著,時間過的很快,午飯都忘記吃了,已經(jīng)到了午后未時。
一輛車停在了上下雜貨鋪的門口,無疆下車,小跑著想要給易閣白打開車門。
易閣白卻已經(jīng)自己走了下來。
“我不是殘廢,有手有腳,不需要在這樣的小事上忙碌!
易閣白一襲寬袖長衣,白衣勝雪,錦緞絲綢,不染半點塵土。
英俊精致的面孔,萬中無一的氣質(zhì)。
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眾人仰慕圍觀的存在。
但是,易閣白的出現(xiàn),四周的人好似都沒有看到一樣,不管是路人還是街上的行人。
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易閣白的存在。
甚至是無疆都難以看到。
易閣白不喜渾濁,也更加不喜一些周圍沒必要的那些目光。
眾人看到的,只有一輛車停在了那里,再無其他。
易閣白看著小小的上下雜貨鋪,破舊的房子,臟污的招牌,臟亂的環(huán)境,地處偏僻之處,還有這寒酸凄慘的模樣。
真的想不通,上下雜貨鋪為何要在這種地方。
這或許便是蘇然和易閣白的不同。
易閣白喜歡安靜,喜歡精致,喜歡大湖竹舍那份優(yōu)美。
而蘇然,卻甘心在這臟亂的環(huán)境中,自得其樂。
易閣白登門,在外看來,是個小小的雜貨鋪,是個不起眼的小房子。
沒想到內(nèi)里,也是一陣失望。
本來還以為內(nèi)有乾坤,但是,其內(nèi)也是臟亂無章,當真是一個寒酸的雜貨鋪。
這樣的地方,真的會是傳說中人人都在爭奪的地方嗎。
蘇然睡得很熟,對易閣白的到來,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
那安睡的模樣,讓無疆懷疑,若是自己現(xiàn)在一劍刺下去的話,會不會就能直接殺了蘇然。
無疆就要上前叫醒蘇然,被易閣白攔住。
“蘇然這是給我們時間,隨意看看!
兩人便沒有在意蘇然,不管蘇然是在真睡,還是在裝睡。
易閣白是第一次來到上下雜貨鋪,早就聽說這里乃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可以通陰陽,跨天地。
在這里,只要你有足夠的壽命,便可以買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易閣白對這個神奇的地方,也早就是有所向往的。
今日有幸得見,卻終究,不過如此。
臟亂的環(huán)境,灰塵飄浮,甚至還有蒼蠅和小蟲子飛入。
隨意擺放的貨架,入目沒有半點珍貴之物,就連裝飾,似乎也只有那少的可憐的幾盆盆栽。
這樣的地方,若是易閣白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居住的。
不要說易閣白,就算是無疆,還有一些大將軍,都會尋找環(huán)境好,風水好,宜居養(yǎng)人的地方。
憑他們的能力,又不是找不到,又不是買不起。
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屈居這樣的破敗小房子中的。
這若不是掛著上下雜貨鋪的招牌,在易閣白和無疆的眼中,就是廢棄之地。
然而就是這樣的地方,蘇然卻是住的很是愉快,從那睡得很香的樣子就可以看出。
畢竟,人,只有在自己認為最舒心的地方,才可睡得很香。
易閣白拿起了一瓶酒,看上去不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上面標價十五塊八。
打開沒有猶豫直接喝了一口。
“大將軍!”
看到此,無疆面色凝重,驚呼出聲。
這里可是上下雜貨鋪,是蘇然的地方,都是蘇然的地方。
易閣白怎么可以如此隨意,若是蘇然在其中下毒的話,那易閣白豈不是有危險。
蘇然是有那樣的本事的,也是有能讓易閣白都無法解開的毒的。
易閣白細細品味,無疆的驚嚇在他看來就是小題大做。
“這酒很是普通,雜質(zhì)也實在太多,工序也沒有好好把握,算的上是劣質(zhì)了!
頓了一下,“但是,卻是我從未喝過的味道!
隨手將酒扔給了無疆,無疆猶豫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的確,入口便知道這不是什么好酒,相比他喝過的,當真算是墊底的劣質(zhì)品了。
畢竟價錢都在那里擺著。
十五塊八能有什么好酒。
無疆的酒,隨便一瓶都是好幾萬的。
“一件東西的好壞,從來都不是看別人給它標注的價錢,而是看它本身應得的價值!
“你的酒再貴,相比這里的東西來說,不值一提。”
易閣白話語很輕,如吹進來的風。
“我說的對嗎,蘇然。”
無疆看去,便見到剛才還睡得很香的蘇然,已經(jīng)醒來,就站在無疆的身后,面帶微笑。
無疆嚇了一跳,蘇然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他身后,而無疆卻是沒有半點察覺。
這對常年警覺的無疆來說,可是很心悸最害怕的。
無疆也是上過戰(zhàn)場,真正經(jīng)歷血與火的考驗的,深深的知道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逼近自己有多可怕。
蘇然能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后,那就意味著蘇然能夠無聲無息的殺了他。
所以,剛才若是蘇然動手的話。
無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這,光是想想都讓無疆一陣后怕,后背都在發(fā)涼。
蘇然笑笑,看向易閣白。
“你可不要這么說,我這里的都是低價貨,哪里能和無疆大將軍那里的酒相比!
拍了拍無疆的肩膀,微微一笑。
“我說的是吧,無疆大將軍。”
這讓無疆一時間,根本就不知說什么,更加不知所措。
夾在蘇然和易閣白中間,他真的是進退為難,連話都覺得是被夾住了,不知該不該說話。
好在蘇然轉(zhuǎn)移了目標,不然的話,無疆還真的要感受前所未有的窘迫。
“易閣白大將軍,那瓶酒十五塊八,你看是現(xiàn)金還是掃碼支付,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易閣白笑了笑,揮手間,便是金磚在手。
“你看這個夠嗎!
“夠!
入手足有五斤多重,蘇然看著金磚都要流口水了。
有錢人就是豪,這出手之物都是想象不到的。
易閣白看著蘇然,真是有趣。
如蘇然這樣的人,竟然還會為了金銀動容,還流口水。
這是易閣白想不明白的。
他們這些人,早就對金錢無感,能打動他們的東西是真的很少很少了。
然而,蘇然不一樣,身上始終有著一股磅礴的氣。
對任何事情都充滿好奇和激情,不管是路邊的小吃,還是不起眼的幾百塊錢。
甚至是不認識的很多陌生人。
蘇然都帶著歲月都不曾磨滅的激情在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