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閣白收了魚竿,還是微閉著雙眼,享受溫暖陽光的舒服。
輕輕揮手,古炙和月白才敢起身,恭敬站立。
“上前來!
“是!
古炙三人齊齊上前,踏上小橋,站定在了易閣白身后三丈處,再也不敢前進一步。
這,似乎是能夠靠近易閣白的最短距離了。
“古炙,說說吧!
“是。”
古炙不敢有絲毫隱瞞,將之前發(fā)生的一切,詳詳細細的對易閣白全部說了。
連同巽瘍在內,都沒有遺漏。
對易閣白,不管是認為有必要的,還是沒必要的,全部都得說,不然的話,后果自負。
古炙說完,鐵荒和月白心中一凝。
若是按照古炙所言,這個蘇然還真是強的有的過分,古炙說即使是換做了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會被揍成豬頭。
這話,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假。
看來,是他們小看了蘇然,小瞧了上下雜貨鋪。
易閣白輕笑,看著碧波湖水,隨意揮手間,古炙的豬頭模樣發(fā)生改變,恢復如初。
“那個錦鯉山莊內有蹊蹺,你們不要隨意亂闖!
“是!
易閣白站起,將白衣脫下,揮手間便是化為灰燼。
盡管金邊白衣不沾半點灰塵,但對易閣白來說,穿過一次的衣服,就再沒有再穿的必要了。
“我來到這里的消息,不必告訴任何人,但也不需要刻意隱瞞,不管是誰想要打聽,都不要阻止!
“是!
“古炙,蘇然之前放出了蔣萱,那可是個難纏的女人,你去會會她吧。”
“是!
“月白,寒月冰你再發(fā)消息,若是此人還不肯對我臣服的話,那就不必再留手!
“就當是對蘇然毆打古炙的回擊!
月白低頭,“是,屬下明白。”
易閣白揮手,“你們兩人下去吧,鐵荒留下!
“屬下告退!
古炙和月白走的時候,都看了一眼鐵荒,這個人悶不吭聲,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塊鐵塊。
在他臉上,還有眼中,都看不出有半點的波動。
似乎鐵荒就是一個沒有生命,沒有感情的石像。
單獨留下,說不定是對鐵荒有重要的事情吩咐。
能得到易閣白的單獨吩咐,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
不過,打死他們也不敢多問,只能在心底默默猜測。
“鐵荒,古炙的消息是誰傳出去的?”
“調查部!
易閣白眼神輕動,南尊這只老狐貍,就喜歡玩一些小把戲。
令人討厭,讓人不喜。
“李時季被殺了,這件事你去查查是誰所為,盡管他是個不中用的小人,但也是我易閣白的狗!
“別人也不能想殺就能殺的!
鐵荒點頭領命,“是!
“好,你下去吧!
“是。”
鐵荒還是話很少,轉身離開,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易閣白揮手間,旁邊的魚竿重新入水,剛才那條逃走的魚,終究是要將其抓回來的。
負手站立,大紅長衣穿身,頃刻間,好似成為了竹林大湖之中最靚麗醒目的顏色。
一襲紅衣,令天地失色。
腳步聲傳來,站定在易閣白身后三丈,十分恭敬。
“無疆見過大將軍。”
在易閣白面前,無疆也是只能擺出小兵的姿態(tài)。
“我聽說,你是第一個和蘇然接觸的人!
“是!
“交手了?”
“是。”
“如何?”
“不敵!
易閣白輕笑,“拔劍。”
無疆一怔,但沒有過多猶豫,直接便是長劍在手,看準易閣白后心,眼中殺氣涌現(xiàn)。
長劍之上,有血氣燃燒,甚至有千軍萬馬咆哮之音。
下一刻,無疆一步邁出,直刺易閣白,并未手軟。
易閣白長袖揮舞,有紅光乍現(xiàn),有金光纏繞如龍,以血肉手掌硬撼無疆長劍。
下一刻,無聲無息。
無疆的長劍化為齏粉,身體顫抖,嘴角流血,眼中殺意當即全部潰散。
易閣白無恙,只是輕微點了點頭。
而他們前面的大湖,轟然炸開,沖天巨浪如猛獸一般咆哮而起,發(fā)出嘶吼之聲。
轟然落下,好似地震一般,大湖震動,周圍群山都在顫抖。
無疆退開,依然站在三丈之外。
“我與蘇然相比,如何?”
無疆擦去嘴角血痕,“若單以剛才一擊作為比較的話,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
聽到這個,易閣白還是輕笑,眼中沒有戾氣,反而有了幾分興奮之色。
多少年了,終于在他的身上再次聽到了這個詞語。
易閣白自認為站在巔峰,看著身邊之人盡皆被甩在身后,到最后,他就只能一人獨成高峰。
已經(jīng)多少年了,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也沒有人再對他說不相上下這樣的話。
因為,沒人能夠做到。
但是,今日,無疆的話,讓易閣白對這個蘇然有了濃厚的興趣。
也讓易閣白相信了古炙說的話。
蘇然是真的完全可以將古炙碾壓,似乎已經(jīng)和他站在了一樣的高度。
“無疆,既然蘇然給我?guī)г捔,那我便沒有不見的道理,你安排一下!
“是!
“還有,那個將劍柄賣給王大川的人,找到了嗎?”
無疆低頭。
“我已經(jīng)查了許久,可是毫無頭緒,不管是王大川的記憶,還是那時候周圍路過之人的全部記憶,都沒有半點!
“就好像,那人就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無疆只敢說好像,因為那個人是的確存在的。
王大川沒有說謊,劍柄更是絕對的證據(jù)。
而且,當日看到那個小攤的人很多,他們的記憶也都有這樣一件事,這樣一個人。
但是,卻全都記不清這個人的臉。
更加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從哪里來,最后又去了哪里。
就算是周圍的監(jiān)控,也都查無結果。
這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xiàn),又憑空消失的一樣。
易閣白是相信無疆的辦事能力的,這樣的小事,無疆不會欺騙他,也沒有欺騙的必要。
如此情況,就說明,那個人,乃是一個真正的高人。
是易閣白都需要小心的人。
“既然查不到,就放棄吧,一刻查不到,那就是一輩子都查不到!
“是。”
“下去吧。”
“是。”
無疆離開,竹林之中再次剩下了易閣白一人,看著大湖,聽著落葉之音,看著竹林搖擺。
揮手間,魚竿升起,魚鉤上釣著一條大魚。
“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上逃走,魚,也不行。”
易閣白就那樣釣著那條魚,任由其掙扎擺動,最后,活生生的干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