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人站在了上下雜貨鋪的門口,撐著黑傘,并無多少猶豫,敲了敲門。
片刻后,門開,進入。
蘇然看著走進來的彪形大漢,體格高大健壯,足夠相當于蘇然兩個了。
這應該算是勾勒山族中男人的一種標志了。
每個男人都是那種體格十分健壯,肌肉隆起,身材高大類型的,就好像山一樣。
蘇然猜想,這可能便是勾勒山族中,那個山字的由來。
“蘇然老板,生意興隆啊。”
來人看上去很是友善,十分客氣,開口便是吉利話。
“興隆什么啊,好幾天了,十塊錢都沒有,我都快吃不起飯了,比起你們勾勒山族的大買賣來說,實在是可笑了!
來人還是笑著,“蘇然老板果然是高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我的身份!
蘇然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沒辦法,前兩天才來一個,現(xiàn)在又來一個,再加上你們的體格,我自然是能夠猜出來的!
蘇然擺手,示意對方坐下。
來人坐在了蘇然的對面,“我叫勾勒出,今日打擾蘇然老板,實在是有要事需要蘇然老板幫助!
“客氣話就不要說了,還有,不要叫我蘇然老板,聽著好像一個暴發(fā)戶一樣,直接點,叫我蘇然便可!
勾勒出笑了笑,那笑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就像面具一樣,都不變一點。
實在是假的很。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今日來呢,是為了兩件事。”
勾勒出拿出一個盒子,放在了蘇然面前。
“一是買東西,二,便是尋人!
打開盒子,里面是兩塊玉石,兩百年。
蘇然看了看,并不心動,可能是最近見到的這勾勒玉有點多了,有點免疫了。
兩百年不算多。
“這里是上下雜貨鋪,買東西,只要你的壽命足夠多,這里除了房子和我,其他的都能賣給你!
蘇然看向勾勒出,“但是這尋人,是何意?”
勾勒出將盒子往蘇然那里推了推。
“剛才蘇然你也承認說前幾天有我族人前來買東西,是吧!
“對,是一個叫勾勒山的男人!
“他買了什么?”
“血琥珀!
勾勒出點了點頭,“這里的一百年壽命,便是血琥珀的價錢,我還想再要血琥珀!
“至于剩下的一百年,則是向蘇然你打聽一下,這勾勒山買完東西之后,并未回家,而是失蹤了,不知道蘇然你可否知道?”
雖然是問句,但是那表情和話語,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這是要讓蘇然交人呢。
我的族人來你這里買東西,卻是失蹤了,蘇然肯定是脫不了關系。
蘇然笑了笑,“我算是聽出來了,你今天來,不是買東西,也不是尋人,而是讓我交人,是吧!
“你認為是我扣留了勾勒山,甚至是殺了他,對嗎?”
勾勒出還是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我并沒有那樣說,也沒有那樣的意思,但是我的族人確實是失蹤未歸,所以,我才來這里,希望蘇然能夠出手幫忙。”
出手幫忙?
這話說的,鬼都不信。
蘇然嘆了一口氣,很失望的樣子。
“勾勒山的確是在我這里買了東西,但是他早就離開了,至于去了何處,到底有沒有回去你們家族,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上下雜貨鋪的規(guī)矩,不管來人的底細,也不管最后的去向,更加沒有售后維修一說!
“所以,你來找我?guī)兔Γ瑢嵲谑潜,幫不了你!?br />
勾勒出并未再多說什么,不知是聽出了蘇然的話中深意,還是自己退縮了。
“那我就只好自己想辦法了,那我們今日就只管買賣了!
蘇然的話說的很清楚了,不管底細,不管去向,更加沒有維修售后。
這算是已經和勾勒山劃清界線,沒有關系。
若是勾勒出再強求的話,那就看撕破臉皮之后,誰的拳頭大了。
“好,進門都是客,我自然是歡迎的。”
“我要兩顆血琥珀!
“百年!
勾勒出拿出一塊勾勒玉放在了蘇然面前,“這是百年,貨真價實。”
蘇然自然收了,招手間一個木盒放在勾勒出的面前。
“如此冷門的東西,能夠幾天之內賣出三顆,也實在是稀奇!
勾勒出確認無誤之后,直接收了,東西入手,這心底才算是安了心。
“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了!
勾勒出就要起身離開,至于他說的另外一件事,讓蘇然交人。
并不打算提了。
只是他想走,蘇然也不一定會放。
“等等!
勾勒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殺意和謹慎,這蘇然難道不打算放他走?
“可還有事?”
“是這樣,勾勒山來我這里的時候,他交代了我一件事情,并且是付了錢的!
“秉著互幫互助,誠信良善的原則,我必須向你轉達一下!
勾勒出疑惑,勾勒山還交代了一件事?
他能交代什么,他又知道什么。
“好,請說!
“勾勒山說,若是有勾勒山族來此尋他的話,那么就轉告一句話,姜落花已經找到,但是他沒有力量帶回去了!
勾勒出猛地站起,看向蘇然,瞪大雙眼,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你說什么?!”
這么大的反應,很可疑哦。
蘇然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勾勒出,似乎并不在意勾勒出的反應。
“是勾勒山說的,我只是轉達,至于什么意思,我不幫忙解答!
“而且,我相信,勾勒山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勾勒山看著蘇然,一時間沉默不言。
這句話,真的是勾勒山說的嗎?
勾勒山又是怎么知道姜落花這個名字的?
他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嘍啰罷了,按理說是不可能知道姜落花這個名字的。
那么,蘇然也應該不可能知道。
那就奇怪了,在兩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句話,又是怎么傳出來的?
除了勾勒山,還真的就想不到其他人了。
勾勒出強行定神,“好,我知道了!
什么都沒說,但是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份鎮(zhèn)定,神色不過是在強裝鎮(zhèn)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