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手骨,白衣男子溫和的笑當即消失,眉眼中的善意也消失不見。
連手里的酒都抖出來一些。
剛才的伶牙俐齒,優(yōu)越譏笑也不再出現(xiàn)。
看起來,這手骨兩字,對白衣男子的震撼,還是蠻大的。
呵呵,還治不了你了,我蘇然怎么說也是曾經懟天懟地懟空氣的存在。
對付你,還是可以輕松應對的。
“手骨,在你手中?”
白衣男子又恢復了他的溫和面容眼中善意,只不過,看上去實在是太假。
就像是戴了一副虛假的面具一般。
令人不適,讓人生厭。
“你不是對我很熟悉嗎,怎么手骨在不在我的手中,你不知道呢!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看向蘇然,“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蘇然笑了,他最喜歡的便是交易。
這是他聽到白衣男子所說的最正確的一句話。
“何種交易?”
“手骨,換,重生!
這下,輪到蘇然神情變了,心中一緊,也亂了一下。
好一個,白衣小白臉!
還真是有點不好對付,知道蘇然的命門所在,而且是掐的很準。
剛才蘇然還得意自己懟天懟地呢,現(xiàn)在馬上就被人掐住了咽喉,實在是有點打臉的感覺。
“小白臉,你當重生是你家大白菜啊,說換就換啊!
蘇然譏諷嘲笑,這小白臉就是嘴上沒毛,說話不牢。
被蘇然叫做小白臉,白衣男子是一點都不氣惱,而且是沒有半點的表情變化。
除了剛才聽到手骨的時候,神情變了一下,面具掉了一下外。
其他時候,這個人不管面對什么,見到什么,都是那一副處變不驚,淡然冷漠的態(tài)度。
那溫和的面容,和善的眼眸,卻是給不了任何人一點親切的感覺。
只有冷漠與冰霜一般的距離。
有的人說這是風度和氣度,要蘇然說,這就是天生的不近人類。
那么出塵,不食人間煙火,你怎么不上天呢。
“若是其他地方,的確是不能,但是,這里是什么地方,你進門的時候,應該看到了!
白衣男子看向蘇然,碰了碰手中的朱筆,似乎意指那朱筆有著非凡的能力。
“這里是我的上下雜貨鋪,可不是你那不成器的小鋪子,在這里,只要你出得起價錢,就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
“起死回生,也是一樣!
蘇然呵呵一笑,“忽悠,接著忽悠!
白衣男子搖頭輕笑,似乎對蘇然是失望透頂。
“你若是不信,我也無法,只是我聽說蘇然此人,為了九離,哪怕是半點希望都會拿命去試,現(xiàn)在看來,此言非實啊!
提到九離,蘇然雙眼輕瞇,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厲色。
他不喜歡這個陰陽怪氣的白衣小白臉提九離的名字。
“看起來,你對我是了解頗深!
“那當然,也不看看你我兩人可是有著一樣的鋪子,只不過我的是如此雄偉令人驚嘆。”
“而你的,卻是那樣不堪,令人瞧不起!
白衣男子是真的不漏半分機會,怎么都要損蘇然一把才過癮。
“好吧,既然我的鋪子那樣不堪,那么,那個瘆得慌的手骨放在我那里也就不合適了!
“既如此,我回去之后,就開個好價錢賣掉算了,反正有的是人要,不愁賣不出去!
蘇然亦是一針見血,一針就扎痛了白衣男子。
讓你嘚瑟,再讓你忽悠。
白衣男子神情不定,眼神不穩(wěn),但也僅僅是瞬間,便恢復如常。
手骨,的確是他所需要的,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到底在何處,也就沒有機會找到。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得知在蘇然的手中,那就沒有再看著其流走的道理。
蘇然可不是那種喜歡說大話嚇唬人的主,他是真的敢轉手就賣出去的。
若是手骨再落到其他人的手中,下落不明音訊皆無的話,那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這是白衣男子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此看起來,我們兩個真的有必要,好好的坐下來談一下了。”
白衣男子看向蘇然,心生厭惡,真不是好對付的人。
“你既然有交易的心,那我就先說一下我的規(guī)矩,我從來不和無名無姓之人交易!
“所以,敢問你這個小白臉,姓甚名誰?”
白衣男子嘴角輕笑,看向蘇然,眼神帶著鄙視。
“你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你就說你想不想要吧。”
蘇然揮手間,一個盒子在手,無需打開,相信白衣男子自然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而蘇然也并不擔心,在這里,在這個白衣男子的地盤,他會保不住手骨。
他若想走,還沒人攔得住他。
手骨,第三夢,和他自己,白衣男子一樣都休想得到。
白衣男子看向蘇然手中的盒子,可以看出出,其眼中饑渴,呃,不對,是眼中期盼。
饑渴,實在有些不雅。
短暫的沉默之后,白衣男子終于開口。
“御神!
這名字,有個性。
“真名?”
“自然真名!
蘇然點頭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好,今天算是一個愉快的交談,我們改日再敘了。”
直接抓起第三夢,就像是抓著小雞仔,下一刻,消失不見。
御神還是那淡然神情,為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揮手間,大門關上。
第三夢猛然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搖椅上,燥熱的陽光和空氣讓她已經汗流浹背。
又是一夜。
還是那個奇怪的夢,只不過這次這個夢十分清晰,清晰的不像是一個夢。
“醒了!
第三夢起身,怎么感覺自己的脖子那么酸痛,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下。
看向窗前的蘇然,“那些不是假的,對不對!
雖是問話,但是第三夢已經肯定,那是真的。
就算是蘇然再像前幾次一樣欺騙她只是一個奇怪的夢,第三夢也不會再相信了。
那太清晰了,清晰的已經超出了夢的范疇。
而且,第三夢現(xiàn)在口中還有殘留的酒味,這便是鐵證的事實。
蘇然轉身,確定了是只有第三夢才可進入那個地方之后,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第三夢了。
再隱瞞,就是在說蘇然的愚蠢了。
“亦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