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久，狄燁就已經(jīng)醒來，對受傷，早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如何？”
“死了。”
狄燁點(diǎn)頭，“我終究還是給你拖了后腿�！�
“你只是需要加強(qiáng)體育鍛煉罷了，連望戎那樣的二流貨色都打不過，你該減肥了�！�
狄燁笑笑，“我走了�！�
“不送�！�
狄燁看了一眼蘇然，“你小心點(diǎn)�！�
兩人之間無需多說，有些東西心照不宣。
將喬木羽送走，蘇然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
以前他最不喜歡這樣，覺得這個樣子太傻了。
但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個樣子。
是他娘真的傻。
齊華醒來，身上沒什么傷，但卻是滿身的疲憊。
看著蘇然，“哥，木羽呢？”
“什么木羽？”
蘇然看著齊華，恢復(fù)的不錯。
齊華一怔，“喬木羽啊。”
“敲木魚？你的腦袋是不是撞傻了�！�
齊華看著蘇然，滿臉疑惑，難道是我錯過了什么，亦或是我做了一個夢？
齊華輕笑，不同以往。
“哥，我雖然笨，但是卻不傻，我相信我親眼看到的，也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可不會因?yàn)槟愕娜詢烧Z就動搖心神。”
蘇然笑笑，其實(shí)，若是論心性，齊華的心性絕對稱得上上乘。
“喬木羽選擇刪除了記憶，以后，她將不記得你，你以后見了她，也不要露了�！�
刪除記憶？
齊華的心一緊，“她連我都忘了？”
“只能說那些可怕的記憶里有你，想要忘記可怕的記憶，你只是被卷進(jìn)去了，我看的出來，那個女孩心中有你，最后在刪除的那一刻，都在哭著叫你的名字。”
蘇然看著齊華。
齊華深深呼吸，眼神低迷，情緒低落，“這樣也好，也好，起碼她以后可以好好的生活，不會留有什么陰影。”
“若是你心中有負(fù)擔(dān)，我也可以刪除你的記憶，封印你的能力，以后，你還是那個陽光開朗的男孩。”
齊華看著自己的雙手，十指間有著淡淡的光華閃動，揮舞間似有蝴蝶在手中飛舞。
“哥，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有神力？”
“并非，”蘇然解釋，“也就是在給你驅(qū)蠱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從你身體里驅(qū)出來的蠱蟲竟然都是死的，那時，才開始懷疑了。”
“可是當(dāng)時我看了，那些蠱蟲是活的。”
“只活了幾分鐘而已�！�
齊華還是低著頭，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已經(jīng)不是手足無措了。
而是害怕。
在面對煉蠱道人都能保持鎮(zhèn)定，都敢拿劍不懼搏殺。
這一刻看著自己的手指，心中卻開始有了無盡的恐慌。
蘇然深深呼吸，過早的將這樣的事情放在一個孩子的身上，還是太勉強(qiáng)了。
“我還是刪除你的記憶吧。”
其實(shí)，這是最好的選擇。
齊華和喬木羽都可以回到之前，沒有負(fù)擔(dān)，沒有陰影，有自己的生活。
幾年之后，待到時機(jī)成熟，還可重新喚醒齊華，那時，他隨著成長，或許比現(xiàn)在要好的太多。
讓他被動承受，過早的承擔(dān)，實(shí)在是不智。
齊華看向蘇然，“哥，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是怎么了，這問題怎么一個接一個，這么多。
“你說，我能回答便回答。”
希望你不要問出讓我為難的問題才好。
“你當(dāng)年知道自己有神力的時候，是多少歲？”
蘇然一時沉默，看著齊華，這個問題太久了。
“為難嗎？”
蘇然搖頭，“只是有些意外罷了，我以為你要問我如何使用神力呢�！�
頓了一下，挖出那么遙遠(yuǎn)的回憶，“十二歲�！�
齊華眼神一動，那么�。�
“比我還小三歲呢。”
“你和我不是一個時代，我那個時代就是那樣，十四歲就結(jié)婚了，十二歲已經(jīng)快是個大人了�！�
齊華深深呼吸，看著蘇然笑了。
“哥，既然你行，我也一定行�！�
雖是笑容，但是眼中卻無半點(diǎn)欣喜。
面對齊華的堅(jiān)定目光，蘇然也是沒有半點(diǎn)喜悅。
“齊華，我要你想清楚，這條路一旦踏上去，將再無回頭之路�！�
“以前的所有一切，將成為你永遠(yuǎn)的回憶�！�
“身邊的一切，將隨著你的改變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你將被慢慢孤立，以前的生活將徹底改變�！�
“以后，你將接觸的將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天地和未知�！�
“你一旦踏上去了，你將，不再是你！”
蘇然要讓齊華想清楚，這可不是在做選擇題，錯了不過是扣一兩分罷了。
選擇了，將再無更改的機(jī)會。
選擇了，你將再也看不到這道選擇題。
齊華重重點(diǎn)頭，“我知道，我既然選擇了，就不會后悔！”
話語堅(jiān)定，目光堅(jiān)韌。
“你將徹底失去喬木羽�！�
齊華的眼神明顯變了，是濃烈的懷疑和掙扎。
“你將看著她和別人結(jié)伴而行，你將與她擦肩而過，將再無話語，你甚至再也不能喊出她的名字�！�
齊華眼中剛才的堅(jiān)定開始動搖。
“哥，你說的我都懂，也許我和她將成陌路，但是我知道，當(dāng)木羽再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將不再無能為力�！�
“這點(diǎn)，就足夠了�！�
齊華與蘇然對視，輕輕一笑，青澀盡褪。
蘇然深深呼吸，似乎剛才他也經(jīng)歷了一場選擇。
重重拍了拍齊華的肩膀，微笑不言。
“哥，我以后就跟著你嗎？”
齊華相信，蘇然會對他很好，而且會是個最好的導(dǎo)師。
蘇然搖頭，“不行，今日之后，你將再也不能來這里，沒有蘇然，沒有上下雜貨鋪。”
“為什么？”
齊華不解，這如何讓他受得了。
“還不到時候�！�
齊華更加不解，蘇然的眼神告訴他，沒有答案。
“那我以后怎么辦？”
“順其自然�！�
齊華真得不明白，蘇然到底賣的什么藥。
告訴他生活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告訴他身懷神力，但是卻不愿引導(dǎo)。
甚至，順其自然的四個字，有著一種將我引上道，但卻置之不理，任我自生自滅的意思。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師傅引進(jìn)門修行在個人。
可是，是不是引得這也太隨意了吧。
蘇然什么都不愿多說。
齊華無奈，只得帶著滿肚疑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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