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上下雜貨鋪。
蘇然竟然喝醉了,春立真的沒想到,那樣感覺無所不能的蘇然,竟然不會喝酒。
不會喝,還一大清早就去小酒館,可能是為了柳夏吧。
柳夏還是開了小酒館,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春立看著不認(rèn)識自己的柳夏,笑了,這個柳夏比她之前看到的更加迷人。
外面的天,又要下雨了。
春立看著蘇然倒在床上,靜靜睡著,笑了笑,出門了。
可是,她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她出門的那一刻,蘇然就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只是不言不動。
一處半廢棄的倉庫,這就是狄燁他和手下的人,臨時基地。
現(xiàn)在李船帆已經(jīng)死了,他們也該走了。
狄燁看著外面的天,一切都開始于一場大雨,而這場雨下的也實(shí)在久了一些。
“將軍,春立要求見你。”
“她?”她怎么知道我們是在這里。
“讓她進(jìn)來吧!
春立走了進(jìn)來,看到狄燁,“大個子,我們又見面了。”
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是蘇然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不是,”春立一笑,“我來自首!
自首?
狄燁只是看上去毫不吃驚,只是眼神動了動,“哦。”
哦?!就這個反應(yīng)?
大哥,我來自首啊,你稍微配合點(diǎn),給點(diǎn)激烈的反應(yīng)好不好。
自首啊,大哥,多么嚴(yán)肅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搞笑耶。
“我說我是來自首!贝毫⒂X得或許狄燁沒有聽明白自己的話。
“我知道,”狄燁還是那樣毫無表情,“蘇然知道嗎?”
“他不知道,”春立有猶豫了,“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狄燁走到春立身前,看著那一雙眼睛,“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來,很想要一雙像你這樣的眼睛,但是每次都被蘇然攪黃了,他總是說我取之失道,你說,今天你親自送上門,我到底該不該收了呢。”
春立搖頭,“我的命,你可以拿走,但是眼睛,是屬于蘇然的!
“呵,”狄燁笑了笑,搖頭,“真是有趣,蘇然呢,想盡辦法的救你,為了你不惜被整個下面的人孤立,最后終于一切都完美結(jié)束了,你卻又來自首!
“我知道,”春立道:“我知道蘇然一直以來為我所作的事情,但就是因?yàn)槿绱耍也挪荒芸粗K然受半點(diǎn)苦!
“李船帆之所以能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人,并且很容易找到落單的人,是因?yàn)槟惆伞!?br />
狄燁能夠猜到,一點(diǎn)都不奇怪。
其實(shí),到現(xiàn)在,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但是就是因?yàn)樘K然,才一直沒有去動春立。
“是,我的眼睛可以看穿你們的偽裝,你們也知道你們下面的人和我們是不同的,所以,我便幫助李船帆找你們的人!
“為何要這樣做?”
這點(diǎn)狄燁是真的不明白,沒理由啊。
“因?yàn)槟銈兤圬?fù)蘇然,你們孤立他,被殺的那些人甚至還出言侮辱蘇然,說他是什么殺人犯,罪該萬死,就這點(diǎn),我就不能讓他們活!
春立說的很激動。
狄燁這下算是真的知道了。
“所以,這就是你們殺人的理由。”
“我說過,蘇然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誰對他不好,我就要教訓(xùn)誰!
“你們殺人了知道嗎?”狄燁覺得春立實(shí)在可笑。
“那你的那些人呢,難道他們就能無故隨意的污蔑一個人的清白,難道就真的以為,那些足可以將一個人至死的話語,真是只是隨意說說而已!
狄燁沉默。
“大個子,不用我多說吧,如果被說的那個人不是蘇然,若是蘇然沒有半點(diǎn)本事,或許,連你也不會對他有半點(diǎn)客氣吧!
盡管狄燁不愿承認(rèn),但那是事實(shí),他們行事一向如此。
若不是蘇然,換了他人,狄燁早就大刑伺候了,甚至酷刑至死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和言語承擔(dān)相應(yīng)的代價,他們就應(yīng)該受到那樣的懲罰。”
“那你呢?”
“所以,我來了!
狄燁再次沉默,他從未想到,有一天,他會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啞口無言。
“其實(shí),你不用來!
春立不言。
“每次你和李船帆出去殺人,都選在雨夜,真的以為大雨可以洗刷掉任何的線索,但是你們不知道,是蘇然在你們走后,為你們善后,沒有他,你們兩人早就被我抓到了!
春立沉默點(diǎn)頭。
“也是因?yàn)樗,讓原本很簡單的一場兇殺,變成了撲所迷離的懸案,某種意義上來說,蘇然是你們的幫兇!
“他不是!”春立大吼,“他和這些事情沒有半點(diǎn)的關(guān)系!
“若沒有他,或許其他人就不會死!
“是那些人該死!”
狄燁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jié)。
“你知道蘇然的手段有多強(qiáng)嗎,他為你掃滅了所有線索,讓我和我的手下查不到半點(diǎn),甚至將所有的懷疑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就是為什么所有人一度以為,蘇然就是真正的兇手,而卻無一人懷疑過你!
春立點(diǎn)頭,她都知道。
幾次雨夜,春立不明白,為何她悄悄出去之后,蘇然也會跟著出去。
她看到了蘇然和她一樣的黑色雨衣。
只是當(dāng)他詢問之時,蘇然的回答總是讓她趕緊睡覺。
狄燁想到了那次見到蘇然早晨穿著雨衣回來,想來也是想將疑點(diǎn)引到他身上。
“之后,若不是你不聽蘇然的話,和李船帆兩人私自殺了李秀蓮的兒子,可能,你永遠(yuǎn)都不會暴露。”
“那個人他太可恨,不管自己的親生母親,他更加該死!”
“他該不該死,不該由你說了算,更加不能由你動手!”
狄燁對春立吼著。
春立沉默。
“春立,你可知道,那次,李船帆就已經(jīng)對你起了歹心,他故意露出行蹤,將你的行蹤和疑點(diǎn)都引到了上下雜貨鋪,他是想將你和蘇然一網(wǎng)打盡啊。”
春立沉默,一時間無話可說。
狄燁嘆了口氣,“蘇然為了你,設(shè)計(jì)好了一切,將這件事很快的圓滿畫上了句號!
“不,”春立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看著蘇然為我受半點(diǎn)委屈!
“蘇然,你可不是躲躲藏藏的人,出來吧!
春立一驚,看著蘇然走了進(jìn)來。
“蘇然,我,”春立一驚,臉上是驚恐,隨后卻是一笑,“我來還你清白!
“我根本不需要!碧K然摸摸春立的頭,盡是憐愛。
“可我需要,我不能讓你一輩子背著污點(diǎn)生活,我不能讓你因?yàn)槲,而受到半點(diǎn)的流言蜚語!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贝毫⒃谔K然面前還是笑著,很開心,那雙眼睛太過迷人。
很多年前,也有這樣一個女孩,這樣看著他,或者說看著他的上下雜貨鋪。
蘇然輕輕將春立擁入懷中,“傻丫頭!
“蘇然,我還是想要去北方。”
“好,等一切都結(jié)束,我就帶你去北方!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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