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封閉的場館開放了,但是進來的人并不多,就算是進來的,很多也是轉(zhuǎn)一圈,看個稀奇就走了,真正懂植物的少之又少。
就是這樣,蘇然注意到了一個四眼仔,當然,這個稱呼不恰當,但是很貼切的,好吧,換一個說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
這個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上下,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鼓鼓的,要不是蘇然看到他拿出了筆記本,還以為他是拿了多少盒飯呢。
盤腿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的植物,照相,然后直接電腦處理,看上去很專業(yè)的樣子。
“馬良,這個小子和你配不配?”
“和你才配呢。”馬良很想將蘇然扔到巨大的食人花里。
“我是說知識和態(tài)度,你想什么呢,你看他認真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裝的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馬良直接上前,走到年輕人身邊,禮貌伸出手,“你好!
年輕人看了一眼馬良,友好一笑,伸手,“你好!
“我是一名大二的學(xué)生,你呢。”
“我也是呢!
“哦,那我們兩同歲了,你也喜歡植物嗎?”
“談不上喜歡,只是我的專業(yè)需要吧!
嘰嘰喳喳,片刻兩人就熟了。
蘇然看著,都說認識從說廢話開始,還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不過,這有臭味相投自然是好辦事的,就像是蔣正偉一樣,不就給了馬良一張門卡。
“蘇然,來,秦軍他可是植物學(xué)方面的高材生,比我這樣的半吊子強多了!
蘇然上前友好伸手,“你好,我是蘇然!
“秦軍,我可不是高材生,就是布置的作業(yè)必須完成罷了。”
蘇然拿出紙,“那就麻煩高材生幫我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植物!
秦軍看了一眼,不敢置信,“這,你是如何得到這幅畫的!
哦,看來這次找對人了,秦軍知道。
“這是我自己畫的!
秦軍看著蘇然,覺得蘇然不是在騙他,“此花,名為雪衣花,就是因為他全身為血色,但是血衣終究有些不好,所以取名同音,雪衣!
“雪衣花,還真是名副其實!睕]想到還有這樣的花,還有這樣的名字。
馬良也是驚異,這樣的名字和花朵,她聽都沒聽過。
“這是你自己畫的,請問,是在哪本書上見到的,我定要去拜讀一番才好!
“不是書,是我親眼所見!
秦軍瞪大雙眼,“你再說一遍!
要不是看到你的表情,還以為你要打我呢。
“是我親眼所見。”
秦軍立刻搖頭,“不可能,這種花早在漢朝便滅絕了,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還有!
漢朝,就滅絕了?
這就蹊蹺了。
蘇然收了紙,“那我和你說說這種花的特性,它是不是生長在動物尸體上的!
蘇然只敢說是動物尸體,沒有敢說人。
秦軍看著蘇然點頭,“沒錯,滋養(yǎng)這種花的不是水,而是血,所以才會生長出來之后,盡是血色,古代之人將其植種在動物尸體上,這樣才可存活,但是,我在古書上看到說,這種花的最好養(yǎng)料,其實不是動物,而是!
秦軍看著馬良,有些沒有說下去。
“而是人!碧K然接口。
馬良一驚,“你說什么,人?被當做養(yǎng)料!
秦軍點頭,“對,就是人,古書上說,雪衣花,以人為養(yǎng),可接血花,出血枝,生血葉,而以動物為養(yǎng),卻是不結(jié)血花的!
還有這樣的區(qū)別,蘇然倒也是長學(xué)問了。
秦軍看向蘇然,還是帶著懷疑,“你真的見過?”
“此花是不是不可長久,大約兩個小時就會腐爛成泥!
這下,秦軍不再懷疑了,驚呼出聲,“你真的見過,這太不可思議了,你在哪見過。”
蘇然現(xiàn)在還不能將死尸變成花的事實告訴秦軍和馬良,這件事還需要再多加察看一番。
但是,能夠知道這種花的名稱和一些特性,還是不虛此行的。
“至于在哪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你和我說,這花有毒嗎?”
“毒?”秦軍搖頭,“這個古書行并未記載,我也就不知道了,怎么,你看到的雪衣花,是有毒的?”
“是,而且不接觸,光是散發(fā)的氣味或者它本身的顏色就能讓人中毒,從而產(chǎn)生幻覺。”
“哦,這將又是一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秦軍看向蘇然,“我是真想親眼看看這花的樣子啊!
秦軍的眼神帶著期盼,他是真的很想見見這已經(jīng)滅絕的花。
“我也想見見,若是有機會的話!瘪R良也是這樣的眼神。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敬畏。
蘇然心道,相信我,你們真看到了,一定會后悔。
“秦軍,你對雪衣花,還知道些什么?”
對這奇怪的花呢,還是了解的越多越好。
秦軍想了一下,“古書上記載的畢竟有限,不過還有一句,我卻懷疑它的真實性!
“什么?”
“說這雪衣花,是一種可以起死回生的花,你說這有多大的真實性呢,我覺得吧,古人就喜歡給搞不懂的東西加上神秘的詞匯!
起死回生?
蘇然心中低語,或許這起死回生,并非表面意義上的起死回生呢。
蘇然想到了不斷出現(xiàn)的男子。
“多謝了,”蘇然能夠從秦軍口中得知關(guān)于雪衣花的這些了解,很感謝,“請你吃雪糕!
口袋中又掏出一根雪糕,一點都沒融化。
秦軍一怔,隨后不好意思,“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從小體質(zhì)寒,所以,一般不吃寒冷的東西!
“沒事,”蘇然道,“我的雪糕呢,雖然是雪糕,但是呢,對你這樣陰寒體質(zhì)最是有效。”
秦軍看著蘇然,“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說下去。
蘇然依然舉著雪糕。
秦軍接過,想了想,算了,多少年了,吃一根應(yīng)該也沒事吧。
只是,雪糕才一入口,秦軍就打了一個寒顫,極度的寒冷幾乎要將他凍成冰棍,險些站立不穩(wěn),倒下去。
“堅持,咽下去!
秦軍看著蘇然,他是真的很想吐出去口中的冰疙瘩,他知道一旦他的身體寒癥犯了,那種痛苦的滋味,沒人能夠體會。
但是,看著蘇然肯定的眼神,秦軍不知道為何,還是咽了下去。
劇烈的咳嗽,差點要了秦軍的命,但是,片刻后,秦軍便感到體內(nèi)傳來一股暖意,霎時間全身暖洋洋的,將其舒服。
“這是什么神丹妙藥?”秦軍看著手里的雪糕。
“你是不是犯糊涂了,什么神丹妙藥,它不就是一根雪糕,我都吃了兩根呢!瘪R良覺得秦軍有點奇怪。
只有蘇然知道其中的緣由,“吃完了,對你有好處。”
秦軍點頭,“謝謝!
“謝什么,你不是也幫了我,”蘇然笑了笑,“馬良,我們回了!
“回?不找花了?”馬良覺得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雪衣花,就應(yīng)該在這里多找找看,這里不是說就有已經(jīng)滅絕的花草重現(xiàn)嗎。
“不找了,回去吃小龍蝦了!
聽到小龍蝦,馬良舔了舔嘴唇,典型的吃貨表情。
秦軍看著面前的植物,筆記本上記下,蘇然,雪衣花,雪糕,最后覺得這個雪糕不合群,想了想,還是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