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蛙鳴變得更加響亮,蟬聲卻寂靜下來。像這樣的天氣雨墨他們是不會去那幾顆石頭那里聊天的,他們四人去了學(xué)校一處飼養(yǎng)著各色錦鋰池塘邊一座古典的涼亭。
「墨墨,你看有鯉魚!
「珞櫻,小心不要掉下去了!
「這里灰塵好多。」
「打掃一下,然后就來吃青溟做的餅乾吧!
四人自顧自的講話,但還是開始動手,雖然拔掉亂長的草、擦掉之前愚蠢學(xué)生在柱子上的涂鴉等需要出力的工作都是雨墨和絳璃在弄,而掃地、拖地、擦桌子等較輕松的工作基本是由紫嫣和珞櫻在做。
「不行,這個用蠻力根本擦不掉!
雨墨幾乎要把柱子擦掉一層漆來。
「和校長申請一罐清潔劑吧!
絳璃一邊拔草一邊說。
「為什么是校長?」
靠著長相和三年級的學(xué)長借來掃把和抹布的紫嫣和珞櫻回來了。
「因為錦鯉是校長養(yǎng)的!
「養(yǎng)在學(xué)校?」
「不對!為什么你會知道。俊
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因為校長在那里餵魚飼料。」
「為什么!」
四人笑了起來。
上課鐘聲響了,四人也總算清好涼亭,除了柱子上亂七八糟的涂鴉,四人趕緊跑回教室。
「真好,你們在同一班!
在教室門口前紫嫣羨慕的說,而絳璃卻神秘的回答一句。
「下次我們會同班的!
夏季的雨天非常涼爽,可是總有人喜歡在夏天時講些奇異的怪談。
「他們在干嘛?」
珞櫻指向班上一群圍著蠟燭的同學(xué)。
「不可以學(xué)哦,那叫百物語!
雨墨溫柔的撫弄珞櫻的頭發(fā),百物語是一種人們說完怪談后將蠟燭吹熄的游戲,據(jù)說在說完第一百個故事后將會有妖怪出現(xiàn)。不知道學(xué)生們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在玩這個游戲的呢?
「珞櫻不要管他們,自習(xí)吧。」
這所學(xué)校校規(guī)不嚴(yán),校長也隨和,在這個家教松散的時代,沒有人管得動這群驕縱任性的學(xué)生。
「墨墨手還痛不痛?」
「有點酸...」
兩人完全無視所有人逕自進入兩人世界。
「...」
絳璃看著。
"我站在這里是不是有種多馀的感覺啊。"
其實不只是絳璃,連正在玩百物語的同學(xué)們也注意到了這個粉紅色的氣息。
就在第九十九個蠟燭被吹熄后,雨墨本來以為他們會按"游戲"規(guī)則所寫,待在蠟燭旁直到第二日的黎明,可是總有愛出鋒頭的人講了第一百個故事。
「有對恩愛的戀人,因為家族的反對而翹家,但是他們在離去時什么都沒有帶,過不下去的男人終于說出要一起去死這種話,他帶著女人投海自殺了,可是男人沒有死,于是女人的靈魂便一直在海邊只要看見男人就殺!
平鋪直敘的語音剛落,雨墨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便吹熄了最后一根蠟燭,對人類的逝去習(xí)以為常的絳璃什么都沒說也沒有阻止他們儀式的進行。
就在燭火熄滅的那瞬,他出現(xiàn)了,那個百物語終結(jié)后的妖怪...他一出現(xiàn)便抓起絳璃。
「哎呀,好久不見了,青行燈!
絳璃的語氣就像是在和多年老友打招呼,非常的輕松愉快。
「上次見面好像是日本江戶時代了吧?」
青行燈的聲音嘶啞。
「我...好想....你....」
青行燈就這么帶著絳璃、帶著教室內(nèi)的所有人去了地獄。
「這里是哪里?」
一個女孩叫嚷著。
「是地獄!
雨墨嗅著這里沉重的空氣,他早已來過這里,比起其他人更為冷靜。珞櫻抱緊雨墨的手。
「為...為什么...那不是...」
那個講了第一百個故事的男孩子還不肯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你爸媽是不是都告訴你那些東西不存在!
雨墨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看向那個男同學(xué),眼角稍稍瞄到那人的脖子掛著的護身符。
「既然你不肯承認鬼魂的存在,那為什么還要請求神明的庇護?」
雨墨輕蔑看向一眾無知的同學(xué),溫柔的摟住珞櫻。
「珞櫻,走這里,不要回頭,你不會想看到的!
見珞櫻還在害怕雨墨將自己脖子上帶著的小燈塔給了珞櫻。
「戴上吧。」
「墨墨...」
雨墨帶著珞櫻往前走,有些人被雨墨的冷靜熟練說服選擇跟在雨墨后方,只有少數(shù)人堅持己見要走自己想走的路。
「他們...」
「總比他們跟著我們,不懂還要亂出鋒頭好!
人們的哀號聲從后方傳來。
「不要向后看,你們會后悔的!
垂下眼簾,雨墨帶著人繼續(xù)向前,前方就是閻王殿。
「絳璃!
絳璃已經(jīng)換上一件大紅色旗袍。
「怎么過來這里了?」
雨墨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我就只認得這里,不然你要我怎樣!
后方同學(xué)瞬間矇了,連珞櫻都有點傻住。
「要在地獄晃一晃再走嗎?」
「我不認為我們班的人有這樣的膽量!
雨墨無奈輕笑,可憐的珞櫻被地獄中的慘叫聲嚇得渾身顫抖。
「墨墨…」
「我在這里,不用怕哦!
雨墨將珞櫻摟抱得更緊。
「這里不就有個好東西嗎」
絳璃指向珞櫻脖子上的燈塔項鏈。
「在指引著呢!
仔細看燈塔的確在發(fā)光。
「跟著這個走就好。」
「是啊,你先走吧我跟老朋友泡個茶敘敘舊!
「喔!
雨墨冷淡回應(yīng),珞櫻握緊項鍊雨墨
身上的體溫和味道都還殘留在上面。
帶著嚇傻了的眾人離去前青行燈還不忘恫嚇,張開那血盆大口。
「今天的事不準(zhǔn)說出去!」
「哇...」
一看到那場景珞櫻便哭著鑽進雨墨懷里。
「墨墨...墨墨...」
珞櫻一哭雨墨便從懷中抽出槍來指向青行燈。
「你嚇誰都可以就是不許嚇珞櫻!
雨墨緊抱珞櫻,珞櫻吸著鼻子。
「墨墨...」
雨墨的眼神兇狠到可以毀掉一個人,可是他瞄向珞櫻的眼神卻是那么溫柔,珞櫻肯定是不想看到雨墨開殺戒的,絳璃趕緊勸架:
「好了好了,雨墨你再不把槍收起來嚇到的就是珞櫻了。」
「...」
聞言,雨墨細想了下,還有那么一點道理,于是他收起手槍,心想:
“也不是只有手槍能用。”
「走吧,珞櫻回去了!
「嗯…」
珞櫻點頭,雨墨牽緊珞櫻的手,就怕手一松開珞櫻就跑丟了,他們繼續(xù)前行。
路上許多妖怪比人類還和樂的在道路經(jīng)過,后方眾人大吼大叫,雨墨十分冷靜,直到他們終于看見出口,出口那里是他們熟悉的教室,但好像有那么一點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
「不要過去!」
雨墨大吼卻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的運行,幾個激動的學(xué)生一見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也不管前方道路有沒有埋伏什么就直接往前衝,衝進那個早已不正常的教室。
那個令人絕望的瞬間似有億萬光年那么久,雖然聽不見聲音但窗上的血跡已經(jīng)讓雨墨清楚知道...他們已經(jīng)死了,而自己一個人都保護不了。雨墨垂下眼簾,替他們哀悼了三秒,隨后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包鹽。
「拿好,看到東西就灑過去。」
「看到...什么?」
「你們造出來的妖怪!
雨墨將自己懷中的手槍交給珞櫻,不著痕跡的施法在槍上。
「珞櫻,我教你用手槍!
「現(xiàn)在?」
雨墨還是摟著珞櫻。
「來,手握好這里,看到這里了嗎?這叫準(zhǔn)星,看好他不要讓他跑掉哦!
雨墨調(diào)整珞櫻的姿勢。
「好,用準(zhǔn)星瞄準(zhǔn)那扇窗戶,不怕哦,你視力還比我好呢!
雨墨不著痕跡的開了保險,他捂住珞櫻耳朵。
「很好,扣扳機!」
子彈射穿窗戶,幾個黏呼呼的怪東西就從窗戶躦了出來。
「不錯,回去我煮些你愛吃的!
雨墨旋身,從珞櫻的胸口抽出一把武士刀,刀子出來的地方正是雨墨給他的那個項鏈。
「墨墨!」
雨墨狂放的笑著,拿穩(wěn)刀子縱身一躍,那把從沒被雨墨使用過的刀便像是與雨墨有了什么共鳴似的,使用起來相當(dāng)順手,刀鋒閃動鋒利的血光和雨墨耍劍的招式唱和。
一個同學(xué)鼓足勇氣不顧危險的拍照,閃光燈一亮妖物似乎是畏懼強光后退了幾步,雨墨沒有錯失這個機會,他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且殘虐,刀鋒終于砍上妖物的弱點-眼睛,雨墨將刀鋒轉(zhuǎn)上拆了妖物的頭骨,瞬間妖怪的額頭出現(xiàn)一個大窟窿,在那窟窿中央有一個紅色結(jié)晶,結(jié)晶散發(fā)微弱的靈氣,妖物傷勢逐漸好轉(zhuǎn),雨墨趕緊將那紅色結(jié)晶擊碎,妖物終于不動了。
得知妖物的弱點后,雨墨開始快速斬殺眼前擋路的妖物們。珞櫻看著雨墨身邊長出大量藤蔓,只有有妖物對珞櫻有敵意,藤蔓便開始猛烈攻擊,速度之快令人無法捉補到那道身影。解決完面前所有可見的妖物雨墨帶著眾人小心翼翼的進入教室,這才發(fā)現(xiàn)妖物依憑生長的東西竟是那根蠟燭的蠟滴,雨墨已經(jīng)不管眾人眼光如何,手一伸用咒法引出火焰將蠟燭燒成灰燼,水波狀的波紋向四周散開,眾人又回到現(xiàn)實。
絳璃已經(jīng)不知道在自己的座位上待了多久,原本三十二人的班級現(xiàn)在只剩下二十三人。
「死了九人嗎...」
絳璃低喃著。上課鐘聲響起,老師也已經(jīng)到來,老師環(huán)視班上。
「有九個人沒來嗎?好吧,開始上課!
老師意外的沒有多問,雨墨早就把刀收起來了,老師什么也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可以認真聽課了,所有人的情緒都還停留在剛才妖物出現(xiàn)的那一刻久久不能平復(fù)。
"不會再有人敢玩這類游戲了吧?"雨墨心想。
晚上那個拍照的同學(xué)一查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照片全部消失了,整隻手機內(nèi)所有東西都不見了,不只是照片連通聯(lián)記錄下載的app也都沒了,銀幕頓時漆黑一片緩緩的浮現(xiàn)幾個字『不·準(zhǔn)·說·出·去!』那人丟掉手機害怕起來,猶豫著明天要不要去學(xué)校,同時也想到雨墨的能力,他那么安靜沉穩(wěn),再想到自己過去對他做的,自己與他相比是那么的渺小,也許他根本都沒有在乎過班上的每個人的話語,自己也只是徒勞而已。
第二天,盼不到孩子回來的家長們便跑來學(xué)校要人。
「我家的孩子很乖不會自己亂跑!
雨墨翻了個白眼暗想。
“太太,某種意義上你猜對了!
雨墨完全不想管班上的事,再說他們自己亂玩的后果總是要自己承擔(dān)的。
「你!一定是你拐騙我兒子!」
那個女人隨便抓了一個溫馴安靜的女生當(dāng)替死鬼,好巧不巧那女孩正是珞櫻,珞櫻躲在雨墨后面顫抖,女人見雨墨還會隱約的護住珞櫻一巴掌就打下去,雨墨還沒來得及防,自己的臉頰就被那女人擦破一塊皮還流了點血,珞櫻的手腕也被掐紅了,只能說雨墨不愧對薔薇十字在外的名聲,身手確實不凡,他迅速壓制住正在發(fā)瘋的女人。
「我...我要叫人來了!這是什么小孩,還會使用暴力!
雨墨冷哼一聲道:
「你叫啊,叫大聲點,這里有二十二個人給我作證,我是因為你打傷我,還攻擊我們同學(xué),不得以才壓住你的,是出于自衛(wèi),是合理行為!
又過了一天,事情又鬧大了,新橋代替雨墨及珞櫻的監(jiān)護人來到學(xué)校,沒辦法,誰讓這兩個孩子是他名義上的養(yǎng)女呢?
「對不起...」
雨墨黏著白紗布的臉蛋上滿是歉意。
「小孩子皮一點沒有關(guān)係,只是弄受傷了就有關(guān)係了!
新橋沒有多做責(zé)罵,倒是那幾個家長一直對雨墨人身攻擊,連雨墨天生的發(fā)色眼眸也成為他們的目標(biāo),好想只要不是黑發(fā)黑眼就活該去死一樣。那時,濡羽也來了,他推著雨墨去走廊自己走進諮商室和那群女人吵,過一會,事情就這么擺平了,九人的下落也以失蹤結(jié)尾。
「師父怎么解決的?」
雨墨這樣問濡羽,濡羽卻對他搖頭。
「至少這個時候叫吾爹爹嘛~」
濡羽狀似耍賴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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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在雨墨鍛煉的地方,珞櫻正跳著祈求戰(zhàn)斗勝利的舞蹈。
「哎呀,吾以為是雨墨呢。」
「濡羽先生。」
「珞櫻怎么突然在學(xué)這個?」
「之前遇到妖怪的時候還有學(xué)生家長來學(xué)校鬧事的時候,墨墨一直護著我哦!
珞櫻笑著比出了手槍的手勢。
「還教了我用槍!
「是嗎…可惜吾沒有看到啊...」
珞櫻沉下臉。
「可是我就只會醫(yī)術(shù)而以,所以啊...」
「...來,吾來教你防身術(shù)吧!
珞櫻驚訝了一下,印象中濡羽向來是只教雨墨不教其他人的了。
「這樣你可以保護自己,雨墨就不會一天到晚擔(dān)心啦~」
濡羽教起珞櫻防身術(shù),等雨墨回來看到珞櫻努力想甩開濡羽的手,那個樣子有點好笑。
「在干嘛啊!
「想學(xué)防身。」
雨墨忍住笑。
「好哦…可是師父太大隻了,你用我的手來練就好。」
珞櫻點頭,原本要教雨墨戰(zhàn)術(shù)的濡羽也默默的改變了今天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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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一半發(fā)現(xiàn)好像有點像別人寫的人趕快改了一下,所以轉(zhuǎn)得可能有點硬。
結(jié)果,我第一次知道我可以一天寫兩千個字。(連假狂睡的傢伙)
明天就要考試?yán)瞺~(因為學(xué);顒,所以比較早)祝下個禮拜考試的同學(xué)們寫得順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