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玄機跟了季雪雁幾天,發(fā)現(xiàn)季雪雁經(jīng)常頻繁進(jìn)入臥佛廟里,雖然知道她信鬼神,但是每天都去一次,是不是太勤了?跟上班打卡一樣,進(jìn)去的時間長短不一,也不好判斷。
臥佛廟在夏城不算是最大的廟宇,平時也是也有不少百姓到那邊祈;蛘呤怯憘平安符的。
臥佛廟處于離夏城繁華中心較遠(yuǎn)的地方,地段也偏靠地勢漲高的地方,為了行人更好走路也鋪了一些石階與磚路。
而千玄機是蹲在附近處隱秘的樹上,觀察臥佛廟里面的情勢。
臥佛廟里現(xiàn)在大多是老人與小孩子在里面,還有幾個穿著道服的人引導(dǎo)游客介紹什么。
千玄機記得這里的臥佛廟的神明是一位有六臂手持禪杖的佛像,看不出男女,那位神明性別成迷,但傳說里它是曾經(jīng)保衛(wèi)夏城的武神,一人敵千萬人。
但傳說始終是傳說,千玄機不太相信一個人打千萬人的,那不得不吃不喝打個幾天幾夜,為了賺些香火錢杜撰也太夸張了。
不對,那是神明,不是人。
千某內(nèi)心吐槽。
又過了一會。
千玄機沒等到季雪雁出來,卻等到了司空玄胤。
他帶著幾個仆人從臥佛廟里走出,臉戴著薄紗遮擋容貌,但他的身段還是眼睛都生得極美,也引來不少女子們的注視與打量。
他來這里干什么?
祈福?他現(xiàn)在還需要祈福嗎?
那廟宇表面看起來神性,可千玄機覺得里面很危險,那種不適感卻像潮水般涌來,無法抑制。仿佛被數(shù)只眼睛重重包圍,難以逃脫。
司空玄胤沒有感覺到嗎?還是這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幻覺?
千玄機想著,那晚上潛入里面打探打探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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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承佛廟的晚上基本沒有人,連接它的道路上點亮的燈柱也寥寥無幾。
風(fēng)聲穿梭在樹林間,樹葉的簌簌聲掩蓋著細(xì)微的腳踏聲,直至離墻邊越來越近。
嬌捷的黑影從某棵的樹桿上跳躍至廟宇的墻邊沿邊上悄然蹲下,視線落在下方遠(yuǎn)處挑著燈籠的道士。
道士朝四周看了看,走了幾步往另一邊方向離去。
那股不安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了,不止是她的內(nèi)心躁動著,連腰間的刀也在微微震著。
千玄機在原地蹲了一會,確認(rèn)了周圍沒人,手按著沿邊翻身躍下。
千玄機落腳的地方貌似是廟宇的后院,她的前方就有一座假山聳立著。她腳步輕盈地從假山后繞出,石灰色的石路上有一灘暗色吸引住了她的視線。
千玄機蹲下細(xì)細(xì)觀察,拿出手帕捻在手指上,去碰了碰暗色污漬。
潔白的手帕上沒有一點沾染的痕跡,有的只是細(xì)微的灰塵。
她細(xì)細(xì)分析著地上的暗色漬塊有被剮蹭的微弱痕跡,應(yīng)該有人打掃過,但很難洗掉。
時間……這色澤灰暗程度……看著留在這里時間不短。
以及……千玄機抬頭順著還有幾點跟它一樣暗色污漬落在地上的方向——方才落地假山前面的池塘。
她起身向池塘方向走去,幾座假山將池塘圍繞著,形成一道風(fēng)景尚可的背景,池邊是各種圓潤的石頭堆積圍成的池邊,池面不算那種小池,是夏城普遍常見的中等大小建造的裝飾池塘。
池面漂浮著翠綠色的浮萍,還有些她不認(rèn)得的植物。
但是沒有種荷葉,也沒有看見有魚苗。
不知道是光線昏暗原因還是這池塘里暗沉地看不清下面,像深不見底的死水。
“嗡——”千玄機再次感到了一聲耳鳴閃過,接著她的心臟仿佛被重斤壓著,呼吸也開始不暢起來。
她腳步不穩(wěn)地往前踉蹌幾步,內(nèi)心大叫不好!她要掉下去了!
身體也驗證她的想法一般,“噗通”整個人無力摔入了池內(nèi)。
冰冷的池水從她的耳朵,鼻腔一涌而入。身體在水中的失重感從開始也讓她晃神了一下,但她并不是不會水。
她盡力穩(wěn)住自己的氣息,在水中找回自己的節(jié)奏。
腰間的唐刀在此刻震的厲害,千玄機在水里睜開眼睛,她低頭看向腰間的刀在幽暗的水里泛著白光,照亮了一小塊地方,范圍不大,但能看見自己的衣服。
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水中的昏暗,她這才發(fā)現(xiàn)這池塘不是一般的深,就像她在水里,腳也沒有點到地上。
頭頂上的月光微弱照射了進(jìn)入了水里,唐刀的白光也集中在月光存在的方向。
千玄機往那邊看去,那白物受光的影響也折射出淡淡的光,她看清了那白色的居然是人的頭骨,不僅如此,底下各個大小不一散落在各處的森森白骨。
有些人骨已經(jīng)埋在了沙子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心中震感的同時,陰森的寒意逐漸爬上她的后背。
至于有多少,她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白骨體型不大,都是孩子年齡階段的尸骨。
忽然她感知到上面有人下來了。
上方的水流移動的方向她這邊移動著,她腰間的唐刀也開始與她有心有默契黯淡下來,她假裝不會水閉上了眼睛。
接著她腰間被誰摟住,對方帶著她往上游。
千玄機悄悄睜開一條眼縫,看清了救她的人是姜世簡。
他怎么在這里?
她剛剛掉入也不過是幾分鐘,他怎么就那么巧跟著她一起下來了?他什么時候看見她的?
姜世簡摟著她,并沒有立刻浮上水面,而是還在等什么,千玄機也聽到了上面有人聲。
不知道姜世簡摸到了她哪里,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呼出了一個水咕嚕。
然后她就感到自己后腦勺被對方扶住,他突然吻上自己的唇。
“剛才那水聲……是我聽錯了嗎?”
“哪有什么水聲,我都沒聽到!
……
他在給她渡氣。
為了不露餡,千玄機決定繼續(xù)裝死。
池邊的聲音也逐漸小了后,姜世簡抱著她一起浮出水面。
還靠近她的胸口,聽了聽她呼吸節(jié)奏,再起身的。
千玄機想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繼續(xù)裝死不動。
然后她就感覺到了姜世簡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也是如她剛才進(jìn)來廟會那樣,躍墻而上,往另一條她不認(rèn)識的路走了。
千玄機睜開眼縫也只能看見他漂亮的下顎,水滴還掛在他的男性特征的喉結(jié)上,耳邊是他心臟稍快的心跳聲。
大概走了有兩刻鐘的時間,她發(fā)現(xiàn)姜世簡把她帶進(jìn)了他收養(yǎng)孩子的院子里。
估計現(xiàn)在已是晚上不早了,院內(nèi)沒有聽到她之前見時的孩童吵鬧聲。
姜世簡抱著懷中的少女走過前面房屋,來到另一間屋子內(nèi),把昏迷無意識少女輕輕放下在床榻時,少女猛地翻身用力將姜世間壓在身下,未出鞘的玄刀抵在他的喉間。
“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哪里,你究竟知道多少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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