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極度曖昧，男人粗喘隱忍，女人大聲淫叫，我越是靠近就聽的越清晰。
火堆后面，一對赤裸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律動，火焰將二人的影子投到了樹叢上，我也終于看清了影子的形狀。
“你們在干什么？！”我大聲叫道。
那二人正是阿利奧和牧羊女，此時阿利奧把牧羊女壓在身下，而她的雙腿纏在他腰上，兩人正一聳一聳的運動著，光線將他們汗水淋漓的模樣照得格外清晰。
聽到我的叫聲，牧羊女驚恐的抬頭，發(fā)出一聲害怕的尖叫，把頭埋在男人懷中。
阿利奧也嚇了一跳的樣子，但他很快把牧羊女抱緊了，擺出了保護(hù)者的架勢。
“別那么大驚小怪的，蘇西，”阿利奧說，“……奧德就是這樣，他看上一個女人就會直接下手，我也控制不了。”
說著，他的腰身還在一起一伏，雖然動作慢了些，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驚道，只覺得荒謬。
“你要干什么？你要……不是……你不是已經(jīng)……”嘴巴一張一合，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對不起，可是我也說了，我不是真正的他，我只是他靈魂的一部分，我無法抗拒他的本能……”阿利奧表現(xiàn)出很為難的樣子。
我一時語塞，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牧羊女大概是太害怕了，嗚嗚嗚的哭泣著。他低聲安慰她，親她額頭，一邊安慰一邊繼續(xù)在她身上律動。
見我站那不動，阿利奧尷尬的開口：“你確定你要在這看著？”
我的表情已經(jīng)換成了麻木。
突然，我沖向火堆，一腳踹翻了火堆。
燒火棍散落一地，我又在兩人驚詫的目光中，對著燒火堆猛踩數(shù)腳。
篝火本就不牢固，經(jīng)過我這么一頓操作，火焰一下子熄滅了大半。我用砂土將最后一點火星掩蓋，一切不過是瞬息之間，火已經(jīng)徹底熄滅了。
“你……你干什么？！”黑暗里傳來阿利奧驚訝的聲音。
我深吸了一口氣。
“…別裝了，沒有火焰了，也沒有影子了�！�
黑霧侵襲上來，又很快散去。
我站在原地，屹然不動。
“沒有光的襯托，你的力量也會減弱……是不是？”
空氣變得安靜。
周圍是徹底的黑暗，還并非是那種有著月亮和星星的微光夜晚。這種黑暗非常不尋常，因為太黑了，一看就知道絕非真實存在。
這時，我聽見腳步聲。
我一下子扭頭，正對上一個近在咫尺的胸膛。我什么都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對方離我很近。是個男性，比我高不少，他呼吸聲很平穩(wěn)，我甚至能聽見血液在他身體里流動的聲音。
一股香甜的味道傳入鼻尖，就跟波羅的血液的味道一樣，但比他更香更好聞。
我警惕后退，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抓住了手腕。對方阻止了我的動作，拽的我踉蹌了一步，腦袋撞在他胸口。
“你是誰……蓋塔厄拉諾？蓋塔厄拉諾？！是你吧！”我叫道，“……真難為你了，裝作牧羊女很不容易吧？居然還能編造出那種夢境，你明明那么害怕奧德不是嗎？我都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混血兒，你真的很聰明。”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音在耳邊響起。
對方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說話的，因為我能感覺到灼熱的氣息吹到了我的皮膚上，引起一陣戰(zhàn)栗。
我渾身汗毛直豎，用力甩了甩手腕�？沙阅痰膭哦际钩鰜砹�，也沒能甩開對方抓著我的手。
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繞道我后面，從我身后用一種環(huán)抱著我的姿勢抓住了我的雙臂。我被他的胳膊和胸膛捆著，幾番掙扎也沒能掙脫，隨著他力氣越來越大，最后我?guī)缀鮿硬涣肆恕?br />
眼前是一片黑暗，黑的出奇，我連自己都看不到。
就像是瞎了一樣。
想到這，我有些慌張，使勁的眨著眼。
像是感覺到我的情緒，男人開口：“別擔(dān)心，你眼睛沒事。就是一點小手段而已�！�
我呼出一口濁氣，從嗓子眼里憋出幾個字：“……托伊諾普…”
對方?jīng)]回答。
我感到他的腦袋移到我的臉頰邊上，下巴蹭著我的耳根，鼻子嗅著我的下頜。
“他都和你說了？”過了一會，我聽到他開口了，“……這個名字，我真的很不喜歡。你知道托伊諾普是什么意思嗎？”
我無言以對，一動不動。
我怎么知道這鬼名字什么意思？
“在遠(yuǎn)古巨神的語言里，’托伊諾普’是’反面’的意思。就是對立面，反義詞的意思�！彼f，“我原本不叫這個名字……但是算了，我的真名已經(jīng)被奪走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是嗎？”我說，“然后呢？”
可能是對我這個疑問感到差詫異，抓著我的手微微一頓。
片刻后我聽見身后傳來笑聲。
“……行吧，真有趣�！彼f，“你們來到這個幻境還真是件好事，起碼我就不寂寞了�！�
“你，你想干什么？”聽到他提幻境，我有點繃不住了。
“別緊張，”托伊諾普說，“我體內(nèi)有一半靈魂本來就是奧德靈魂的一部分，說我是他的一個分身也沒錯。他用他那份力量的時候，我當(dāng)然也會如影隨形了。”
“他說……你是一個載體。用于承載奧德靈魂中有利于神族生存的反面�！蔽艺f，“他說，你想讓神族毀滅，就算不是毀滅，也要從中作梗，處處搞破壞。他說這是你的天性�！�
“不……不，這不是我的天性，這是托伊諾普的天性，”男性神的聲音冷淡了幾分，“他有沒有跟你講過，我是很痛苦的？他挖走我一半靈魂，又把那一大坨垃圾塞進(jìn)來，讓我日日夜夜都承受精神錯亂的痛苦，卻又無能為力……我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托伊諾普嘆了口氣，聽起來像是在平復(fù)心情。
“……是你把我送到神界的嗎？”我問，“你……你想做什么？報復(fù)嗎？”
托伊諾普又笑了起來：“他是這么和你說的？”
“難道不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能證明有神違反了奧德的規(guī)則，為了遵守諾言他不得不把我處死，所以才這么做的嗎？”我將當(dāng)初推斷得出的結(jié)論說了出來，“你知道奧德在暗中保護(hù)我的存在，還想利用我尋找神族的生機(jī)，你想破壞這個，所以才這么做，不是嗎？”
“不…我要是想要那么做，為什么要挑酒神節(jié)送你去眾神面前呢？”托伊諾普的笑聲聽著沒有任何實感，感覺只是象征性的哼了兩聲，“眾神可都專注著自己的子嗣大事，哪有功夫關(guān)心你？倒是你，經(jīng)過那場晚宴，你已經(jīng)懷上了奧德的子嗣，也就不再受那個規(guī)則影響了。眾神的見證下，沒有人能再對你的存在提出異議了�！�
我微微一愣。
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等等，這兩人究竟誰說的是真的？
“真正的奧德應(yīng)該并不關(guān)心人類的死活，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有目的的。比如要伊格內(nèi)一族遷徙，比如…要留下一個能帶領(lǐng)伊格內(nèi)一族前進(jìn)的神的血脈�！蓖幸林Z普說，“但是他不能大張旗鼓的那么做，一切都要如他在死亡幻覺里所看到的那樣發(fā)展才行……”
“侵犯你的家族，屠殺你的人民，踐踏你的家園——奧德有幾個最忠心的擁躉，他們是他狂熱的信眾，是他統(tǒng)治神族所不能或缺的存在。我知道，他不想做獨一的神，他需要有自己的王國，他可以控制神和人，永遠(yuǎn)的施加他的影響，所以這些神是他不舍得失去的。他們都曾經(jīng)試圖利用人類繁衍子嗣，但都失敗了，也不允許有其他神能成功�！蓖幸林Z普說，“神都知曉法則的存在，他們只是不知道奧德與它的關(guān)系，認(rèn)為奧德與法則并列，他無所不能。他們視那些被法則允許誕下半神的神族為敵人，不許法則侵犯眾神之王的權(quán)威�！�
“你呢？你知道他和法則的關(guān)系，”我說，“所以你就要破壞他試圖利用各種手段去掙脫命運的行為，哪怕你也要迎來滅亡�！�
托伊諾普拍了拍我的胳膊，語氣輕蔑：“我就是他的法則，我是他擺脫不了的桎梏。如果說他通過那種欺騙的手段看到了能夠擺脫諸神黃昏的一線生機(jī)，那他的所作所為也一定會讓我有所回應(yīng)。如此一來，他反而會加速毀滅……你覺得，他知不知道這一點？他又做了什么？”
他的話讓我頭痛欲裂，長時間處于黑暗中，不安也越來越多。
我開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是個幻境，我也只是一段有自我意識的歷史的投影罷了，我能做什么？”托伊諾普低聲說，“你現(xiàn)在在經(jīng)歷的，都是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只不過我的這一部分能被保留下來，卻并不受奧德的意識控制。因為我這里存在著他不想接觸到的’反面’。”
我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還是無法掙脫。
“你猜猜你被拉入幻境是為了什么？”托伊諾普雙臂夾緊了我，把我拉的雙腳離地。
他的胳膊肘勒在我胸上，壓得我胸疼。我生怕他壓住我肚子，用力的頂著他的手臂。
他走了起來，我聽見像是腳踩過水面的聲音。
“……如果你們找錯了方向，總會碰到奧德控制不了，也不了解的部分，他的反面……也就是我的存在�！彼f，“你覺得，奧德對我懷有一種怎樣的感情呢？我是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我是他同一個母親的兄弟，我的靈魂還有他的一半。其實，我是和他關(guān)系最親密的存在。他無法擺脫我，不能消滅我，對我又愛又恨。他知道我的重要性，只有我存在，他才是完整的。他的光明，他的正義和他想要的生存，在我的襯托下才有意義。”
我突然被放開了，身體跌落在地的時候，我接觸到了一雙強(qiáng)壯的手臂。
“醒醒……醒一醒，歲紀(jì)�！倍厒鱽戆⒗麏W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我睜開眼，砍倒眼前朦朧的視野逐漸清晰。
阿利奧正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我。
我推開他從地上坐起來，大喘氣，伸手在臉上胳膊上摸來摸去。
那股香甜的氣息似乎還存在著，我抬起胳膊嗅聞自己的手腕的時候，還能聞到。但又像是錯覺。
“牧羊女呢？阿利奧，牧羊女呢？”我問。
“什么牧羊女？”阿利奧滿頭問號，“你做夢夢見你在牧羊？”
我左右打量，一眼看到那個完好無損的火堆，愣了一下。
再扭頭查找，看了一圈，沒能看到牧羊女的身影。
波羅是假的嗎？休普尼爾之子，那個來攔截伊格內(nèi)族遷徙隊伍的疾行軍的領(lǐng)頭人，難道他是假的嗎？
“你剛才怎么睡過去了？”阿利奧說道，“天黑了，我們該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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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碼了一章
阿利狗差點晚節(jié)不保
原來一切竟是幻覺
垃圾神被反面神脅迫，要求創(chuàng)造兩人單獨談話的機(jī)會
可見，垃圾神很早就和其他受迫害的小伙伴或主動或被動的勾搭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