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維克林族的女人被士兵抓了去拖進了營帳,想要反抗的男人則被殺死。阿利狗看樣子又要原地暴起,我連忙抱緊他的腰。
“這是沒辦法的,阿利克西歐斯,失敗就是這樣的下場,這是英亞爾的族人,他才是該為此負責的人!蔽艺f道,“本來就跟你沒關(guān)系,為什么你總要出頭呢?你忘記我們是被他們綁架的人了嗎?你忘了他們還想殺死我嗎?”
阿利狗不掙扎了,也沒看我,就站著不動。
我開口:“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你的家和親人都不在這里!
阿利狗低頭看我,他的表情告訴我他大部分沒聽懂。
“你不至于……徹底傻了吧?”伊丹在旁邊抱胸,表情譏諷,“原來這么喜歡野人生活?”
阿利狗瞪了伊丹一眼。
他轉(zhuǎn)身把我圈在懷里,來回撫摸我的肩膀和腦袋。
“不記得刺客大師了?”伊丹試探著開口,“忘記小韋魯斯了?連他都忘了?這還真是挺徹底的啊。”
阿利狗眨著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伊丹。
“對,他也知道,”我說,“你聽懂了嗎?我跟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阿利狗繼續(xù)摸我。
我跟他講了不少羅馬的事,但他根本聽不懂。我想,至少是先學會常識,才能聽懂我在說什么,所以我前段時間一直不停的教他恢復常識和語言技能。
很快就遇到瓶頸,無法進一步。我就知道,這都是蓋塔厄拉諾搞的鬼。
伊丹嫌棄的撇撇嘴:“傻子。”
我惆悵的嘆氣:“他現(xiàn)在可喜歡別人叫他傻子了……”
伊丹:“……”
我看見不停掙扎的蒂琪被單獨抓了出來,一個士兵拎著她朝著營地另一個方向走去。
蒂琪看見阿利狗和伊丹,大喊道:“大人……大人我可以給你作奴仆,你放過我的族人吧!我愿意跟著你一輩子侍奉你!”
伊丹朝那邊招了招手。
那兩個抓著蒂琪的士兵見狀架著她走了過來。被五花大綁的女孩被丟到了腳邊趴跪在地上。
伊丹開口:“把那個男人拉過來,讓他認認人。”
士兵應是,一路小跑走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士兵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走了過來。然后“啪”的一下丟到伊丹腳邊。
伊丹眉頭微蹙:“……沒打死吧?我還要問話呢!
“沒有呢。”跟著一路小跑來的正是蒙托。
蒙托看見我,眼睛瞪大了:“蘇蘇蘇蘇西小姐你怎么在這?”
我干笑道:“意外,意外。”
蒙托手里拿著個看起來頗為恐怖的大鞭子,配上他這表面看起來挺憨厚老實的模樣,有種詭異感。
“你…!”地上的人彈動了一下。接著昂起半邊身子翻了個面,一臉驚詫的盯著我看。
正是英亞爾。
“你這女人,果然……果然與他們是一伙的!”蒂琪激動的大喊,“你陷害我們!”
“……我跟誰是一伙的也跟你不是一伙的啊,你那么生氣干什么?”這些天被接連扣鍋扣的我人都麻了,“陷害你?陷害你干什么?就算我陷害你們吧,我就陷害你怎么了?你打我啊!”
蒂琪在地上朝我蛄蛹,明顯被我激怒要過來咬我了。
我連忙后退兩步,就見旁邊伸出一條大長腿,“啪嘰”一下踩在了蒂琪的頭上。
“唉,我是不是說了你再說話我就割掉你舌頭的?”
伊丹踩著她的腦袋碾了碾,蒂琪不吭聲了。
我正在氣頭上:“那你倒是割啊,別不是心疼了吧?”
伊丹看向我,眨眨眼。
他眼神很意味深長,慢慢的慢慢的,那綠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
定定的看了我兩眼,伊丹開口:“蒙托,把她舌頭割了。”
蒙托立馬彎腰去拽蒂琪的頭發(fā)。
女孩尖叫起來,對著蒙托張嘴咬去,眼里都是驚恐。
這種反應的俘虜見得多了,蒙托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
我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救命,救命西古徳救命!”蒂琪沖著一旁的阿利狗喊。
阿利狗從剛才開始就站在我旁邊,見我被罵他沒來阻止。
她這么一叫我還覺得奇怪呢,扭頭朝阿利狗看了過去。
阿利狗冷冷的瞪著她,跟沒看見似的。
等等,他好像一開始就不太喜歡她來著?因為蒂琪打第一個照面就來攻擊我,雖然被我給揍了。
伊丹突然伸手抓了我一下我胳膊,然后意味深長的摸摸我的肩膀。
蒂琪被蒙托打了幾下就不再反抗了,因為他掐住了她的脖子。
“爸爸……”女孩浮腫的眼眶邊上浮起兩泡眼淚。
“…等等!”英亞爾被叫終于不能裝死,在一邊開口。
蒙托根本不聽他的,手下一點沒停的意思。
英亞爾又扭動著朝伊丹看過去,看了看又把視線移到我臉上,最后移到阿利狗臉上。
阿利狗沒看英亞爾,就冷冷的盯著前方。
“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求求你嗚嗚嗷嗷嗷——”蒂琪嚎了一圈,目光在伊丹臉上逡巡,浮現(xiàn)出哀求之色。
看她這樣我就來氣,這憤怒也不知道從哪來的。
伊丹避開蒂琪的視線,扭頭看我,順手捏了捏我胳膊上的軟肉。
“咔”一聲,蒙托的大手強行掰開了蒂琪的下頜骨。這下她閉不上嘴,說話也含糊不清起來。
“那個……等一下。”我開口。
“蘇西小姐?”蒙托抬頭看我,“怎么了?”
“你那個…是怎么割的?”我皺著眉頭。
“就用刀!泵赏幸贿吅┬σ贿厡ξ遗e了舉小刀。
“會流很多血嗎?”我說,“聽說有的人都可能死掉……”
蒙托看了眼伊丹,后者不知道做了什么,我扭頭看他的時候他面色如常的樣子?擅赏辛ⅠR殷勤道:“立馬塞上東西就不會死了,堵住血。就是可能沒法正常吃東西,要強行灌下去。也可以,嗯,不管的!
不管那就是死了。
我頭皮發(fā)麻。后腳跟有點軟,強撐著沒動,結(jié)果伊丹突然摸了我一下。
“你猶猶豫豫的問什么?”伊丹對著我嗤笑一聲,“耽誤蒙托辦事!
“我就問問怎么了?我好奇不行嗎?”我煩躁的躲開他的手。
蒂琪看著我,不停的掉眼淚。
她渾身顫抖著,眼里閃過一絲迷茫。
“那……那我繼續(xù)了?”蒙托看著我晃了晃小刀。
我盯著蒂琪,她正看向我,兩方人沉默的對視片刻。
……
我把頭撇開,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想走。
伊丹攬住我的腰又把我拉了回來:“你不盯著,不怕我心軟了?”
“你想怎樣就怎樣!蔽覜]好氣的說。
“那……”伊丹頓了頓,“這女的留著是個麻煩,我干脆把她……”
他話還沒說完,蒂琪突然嗚嗚大叫。
那個聲音是在說什么,就是下巴掉了聽不太清。
我不由得朝她看去,就對上那張豬頭臉,眼里是絕望害怕恐懼,帶著滿滿的哀求。
“@$¥%……”蒂琪努力“昂昂昂”的叫。身子還在掙扎。
……方向好像是沖著我來的?
可惜已經(jīng)沒人能聽懂她在說什么了。
我正琢磨她想干嘛,是不是終于意識到她罵我有錯來道歉,結(jié)果旁邊突然竄出去個人。
那人一把奪過蒙托手里的小刀把他推開,蒙托摔了個四腳朝天。
是阿利狗。
我心想“果然這家伙就是看不下去”。
蒂琪眼里閃過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
然而下一秒阿利狗的行為完全出乎我意料——只見他卡住蒂琪的脖子,一刀捅進她嘴里。
“昂昂昂昂——”蒂琪的叫聲堪比殺豬。
大股大股的的鮮血從小姑娘嘴里噴出來。我嚇得一個激靈,大喊:“好了!別!停下來,算了算了!”
伊丹也是一副驚詫的模樣,然后便瞇起眼睛很不滿的看向阿利狗。
“啪嗒”一下,鮮紅的舌頭掉到地上。接著是舌頭的主人也昏死過去。
阿利狗一手的血,冷冷的指著蒂琪看著伊丹:“活。”
我渾身都是冷汗,腳步虛浮著后退了一步,被伊丹拖住后背。
“我,我都說停了啊!”我的心臟跳的飛快。
“她,該!卑⒗分钢夔,“死,不。”
……我居然聽懂了。
是說活該丟掉舌頭但是不至于死。
可是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他居然知道“活該”的意思!他還會用了!
其實我一開始根本不打算對她咋地,畢竟我就是比較心軟,沒辦法。蒂琪確實嘴賤點,但包括阿蓓拉在內(nèi),我從來沒吃過她們什么虧,自然也懶得和她倆一般見識。
我就是生氣蒂琪都死到臨頭了還只顧著朝伊丹求饒,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
氣死我了!
英亞爾目眥欲裂,“哇”的吐了口血。
“咳咳,我記得你們族里還有嘴賤的!币恋づゎ^看向地上面色蒼白的英亞爾。
英亞爾閉著眼裝死。
阿利狗正在給蒂琪止血。他手法粗糙,蒂琪被他弄得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沒必要!苯(jīng)過這一番動作我已經(jīng)有點心累,“我累了!
“那,心里舒服點了?”伊丹探頭看我。
我對上他的視線,心情很復雜。
“你看清楚,”伊丹摸了摸腰間的刀,“……別覺得我心軟!
阿利狗被蒙托推了推就讓開,蒙托把蒂琪拖走了。
然后他就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難過。
“營地外面有條河。”伊丹滿臉不愉快的盯著阿利狗沾滿血污的爪子。
我也因為難聞的腥味捏住鼻子避了避。
阿利狗依然眼神水潤,帶著哀傷之色。
我不想看他這眼神,于是把臉扭到一邊。
不一會蒙托回來了,伊丹低頭詢問了一番蒙托問話的結(jié)果,蒙托把情況都跟他說了一遍。
“噢,看來是真的打錯人了。”伊丹說道。
英亞爾嘴角又滲出幾道血絲。
“原本這場戰(zhàn)斗是沒必要的,”伊丹說,“……可惜你們運氣差!
英亞爾艱難而屈辱的跪在地上:“那么您是否……能夠……放我的族人離開?”
“可以,”伊丹語氣平淡,“留下一半的女人,全部的馬匹和武器,就可以滾了。這次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朝我揚揚下巴,“下回就不說那么多了。懂嗎?”
“您被她迷惑了!她的邪術(shù)會讓人喪失神智,就像西古徳一樣!”英亞爾臉憋成豬肝色,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仇恨。
“噢……那,你的意思是說,他應該把你們都殺了,這才是神智清醒的表現(xiàn)?”我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伊丹走過去踢了他一腳,把他踢的翻了個面,然后又踢了一腳,又翻了個面。
只見英亞爾悶哼幾聲,掉了兩顆大牙。
“別誤會,”伊丹說,“我就喜歡這種邪惡的女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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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丹:明明是我給她出氣,你居然跟我搶
阿利狗:昂昂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