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潘泰亞開口,“索亞爾那孩子…”
“我要親眼見到他才會知道!卑⒗宋鳉W斯說,“根據(jù)記載推測,最近十年是到了這些樹種復(fù)蘇的時候……遠(yuǎn)古的神代時期發(fā)生的大戰(zhàn),使得一部分神祇的力量與靈魂逃入各種載體,世界樹之種便是其中最危險的一種。這是為了避免密拉維亞能使其無序的詛咒,從而讓力量在人代復(fù)蘇破壞人類世界的秩序,因而發(fā)生的倉皇奔逃。從刺客手中代代相傳已有上萬年的記錄,遠(yuǎn)比所人類有國家更漫長。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我必須要完成我的使命!
“世界樹之種……我倒是想起一種說法。”潘泰亞摸了摸下巴,“古經(jīng)記載,惡之神需借得善之身方可行惡。世界的本源中誕生的皆為二重肉身,被兩種對抗的力量相互爭奪。這本源乃是孕育世間萬物的基礎(chǔ),是一片混沌。若被善掌控則行善,若被惡侵蝕則墮落!
這倒與我聽到的阿利克西歐斯的版本有相似之處。
在北方民族傳說中,世界樹之種是世界的根基(本源)上生長出的萬物的基礎(chǔ)。被代表惡的毒蛇侵蝕和掠走。
這么說來,雖然表面不同,但神話的起源和說法卻殊途同歸。
“這世間的人都是本源誕生的二重肉身,既善又惡,兩種對立的力量始終相互對抗,”潘泰亞笑瞇瞇的開口,“不知道這種說法對你有沒有什么幫助呢?小刺客!
阿利克西歐斯眉頭狂跳。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潘泰亞雙手交握,“如果沒有的話,可以放開我的丈夫嗎?”
阿利克西歐斯看著潘泰亞,眼神冰冷。
他抓住伊扎克一條胳膊,帶著他站了起來。伊扎克依舊雙手半舉,表示不會輕舉妄動。
“我要帶走我的人,并且保證伊丹索亞爾不要再來糾纏她了。”阿利克西歐斯說。
“……呃,這個啊,”潘泰亞攤了攤手,“如果可以,我和我丈夫也想答應(yīng)你的條件,只是……索亞爾這孩子從來都不聽任何人的!
“我會盡量勸他的!币猎寺曇麸@得無可奈何。
我縮了縮脖子冒著扎人的視線繼續(xù)當(dāng)鴕鳥。
阿利克西歐斯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他笑了。
只不過這只是嘴角向上彎了彎明顯不帶任何積極情緒的面部動作。
“行啊,你們管不了他,我會收拾他!彼f道,“他那身手還是我父親教的,從我認(rèn)識他起,從來都只有我打他的份,沒有他反抗的份。你們想要扶持個殘廢當(dāng)皇帝,我沒意見!
這相當(dāng)兇殘的話不知觸動了伊扎克的哪根神經(jīng),我見他面部劇烈的痙攣了一下。
怕不是想起孩子被人搶了的事了…
“唉,你這樣就不對了啊,”潘泰亞眉頭一皺,“索亞爾做錯哪里了嗎?他跟小蘇西兩情相悅,你情我愿,水乳交融,日日笙歌過的好不幸福,你怎么能破壞他人感情呢?”
“求求你別說了!”我和伊扎克幾乎同時開口。
阿利克西歐斯手又是一緊,伊扎克大叔頸上再添一道血痕。
……我就算了,大姐您這樣坑您丈夫真的合適嗎?!
“……蘇西,你什么意思?”阿利克西歐斯看著我。那雙藍(lán)色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幽幽的兩團(tuán)水光,隱約帶著幾分哀怨。
我心臟一跳,不知所措,只能劇烈假咳。
“我,我……我那個……”
雙手緊緊的攪著下擺,緊張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我雖然也不是自愿的…但是他沒有傷害我…”我小聲說著,偷偷瞄他,用討好的語氣開口,“阿利克西歐斯,我們回家吧,別管他了好嗎?你這么生氣,也是氣你自己,對身體不好……”
阿利克西歐斯臉色一黑,用力的哼了一聲。
……很好,完全不滿意我這個反應(yīng)。
“那你想怎么樣啊…?你能把他怎么樣?”我小聲嘟囔,“……還不如趁他不在趕緊走呢!
伊丹的存在是阿塞提斯精心布局多年的結(jié)果,目的就是讓帕拉提雅陷入內(nèi)戰(zhàn),無法控制它西部的諸多地區(qū),為阿塞提斯自己的謀劃爭取安穩(wěn)的外部環(huán)境。
潘泰亞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那眼神似乎帶著一點(diǎn)……詭異的贊賞之情?
說實(shí)話,我活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兩個男的為了我打起來的事……總覺得很魔幻現(xiàn)實(shí)。雖然還沒真打起來就是了。
阿利克西歐斯似乎憋了一大口氣。我想靠近他,撒個嬌什么的讓他大爺消消氣,但是我一動他就抓著人質(zhì)向后退了數(shù)步。
“你還在意我嗎?”他幽幽的看著我,“是不是已經(jīng)見異思遷了?所以隨便敷衍我呢?”
那小眼神別提多哀愁了。
他要是對我發(fā)脾氣,我肯定要懟回去。畢竟又不是我要跟狗伊丹跑路的,完全是那男人把我給綁走的……雖然那啥那啥后,我也挺享受。
但是阿利克西歐斯這反應(yīng),看得我心里莫名其妙堵得慌。
“你胡說什么。 蔽掖舐曢_口,“都在一起這么久了……我怎么會不在意你呢?”
“哦,這樣嗎?”阿利克西歐斯皮笑肉不笑。
“當(dāng)然了!”我清了清嗓子,“……我最喜歡你了,你沒出事,還來救我,我真的很開心。”
阿利克西歐斯嘆了口氣。
他突然收緊手臂,挾持著伊扎克朝窗口一翻直接跳了下去。
我嚇得驚叫一聲,撲到窗戶前,見他已經(jīng)將大叔打昏扛在了肩上。
“我會把他扔在卡加米拉附近,”阿利克西歐斯說,“讓蘇西單獨(dú)來找我。我?guī)吆,會告訴你們伊扎克在哪!
潘泰亞從我身后走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們注視著阿利克西歐斯扛著個人沒入陰影。樹影搖曳,明明仍是正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唉,我總算知道,他說的能夠隨意對索亞爾下手是什么意思了。”潘泰亞頗為感慨的開口,“你的羅馬情夫個個都不簡單呀!
“……別說了,潘泰亞!蔽覠o力的扶額。
“我年輕時也見過自稱刺客的人,但沒有一個像他這樣能神出鬼沒,”潘泰亞說,“和伊扎克剛認(rèn)識時,聽他提起過馴鷹人,說索亞爾可能就是某個馴鷹人的后代掠走的……米亞恩索尼爾平原上到處都有馴鷹人的傳說,卻無人知曉這人是誰,從何而來。”
我回想起阿利克西歐斯曾說的,說他腳程很快,來去自如,F(xiàn)在想來,好像不是跑得快這么簡單……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神奇的力量了,難道他能融入陰影,借著風(fēng)前進(jìn)嗎?
伊扎克不見了,這件事被潘泰亞想方設(shè)法瞞了下來。
伊扎克的副官,那個蒙托急著走就是為了去傳信通知伊丹。只不過他們可沒有阿利克西歐斯的本事,大概是潘泰亞口中,信已送到伊丹那里去之前,我已經(jīng)來到了和阿利克西歐斯的約定地點(diǎn)。
這是距離卡加米拉最近的一處驛站,只有三戶人家和零星幾個游商。開著唯一旅店的老板將制作的很粗糙的食物端上桌,隨后就急慌慌的走開去應(yīng)付另一個客人喂馬的要求。
“蘇西。”
我什么都沒看見,左顧右盼的進(jìn)了客店,耳畔幾乎立刻傳來男人的聲音。
因?yàn)閾?dān)心我一人不安全,潘泰亞原本打算派一隊(duì)衛(wèi)兵將我送到附近大概三十米遠(yuǎn)的地方。只是這隊(duì)人在剛出城不過一百米就全被“無形的空氣”打昏,我就知道,阿利克西歐斯這家伙一定是故意藏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盯著我呢。
他示意我騎著馬繼續(xù)朝前走,順著路到最近的驛站,他會來見我。
男人握住我的手腕,我眼前一花,撞入一個硬梆梆的胸膛。
阿利克西歐斯在我頭頂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他說,“那家伙精神不正常,我怕他讓你遭受什么虐待…”
我立刻想到了自己被綁了大半個月的事,認(rèn)為這種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那倒沒有,”我說,“……我的話你可能不信。但是阿塞提斯說過他算是個好人。以前打仗的時候,也會善待婦孺老幼,不是什么天性殘忍的家伙!
阿利克西歐斯不再說話,只是微微撐開我的肩膀,摸了摸我的側(cè)臉。
他瞇著眼打量我,我則對上他特地清理過顯得干凈清爽的一張俊臉,頗感親切。
“……你胖了!
安靜了許久,男人開口。
我:???
阿利克西歐斯神情不爽:“看來你這段時間過的很滋潤啊。都給喂胖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臉。
沒鼓起來啊。
“我胖哪了?哪里胖了?”我精神高度緊張。
“臉圓了。”阿利克西歐斯掐了下我臉上的軟肉。
“不,不是吧?真的胖那么多嗎?!”聽到這話,我慌了。
“……那倒沒有,別激動!彼蟾攀潜晃业姆磻(yīng)驚道連忙改口。
我憂心忡忡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大腿和臉,恨不得趕緊找面鏡子看看。
這時代沒什么特別光滑的鏡子,我想著要不去后廚找捅水看看……
看我像個熱鍋上的螞蟻那樣晃來晃去,阿利克西歐斯連忙握住我肩膀。
“行了,沒有很胖,別想了!
之所以待在這個驛站,是因?yàn)檫@是伊丹他們回城的必經(jīng)之路。
哪怕他要換條小路,也要為了去接伊扎克而從這邊經(jīng)過。
阿利克西歐斯表示,為了近距離調(diào)查伊丹的情況,他還得忍著要把他宰了的沖動和他談?wù)劇?br />
————
下章或者下下章上肉會不會太多肉了呀~會不會膩呀~
大家都好可愛喲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