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軍已經(jīng)從太清冢塔中出來了,他看著已經(jīng)碎裂不堪的太清冢塔,露出無比肉疼之色,但他也知道此刻形勢緊迫,他也不再說話,而是退到女子身后了。
女子也瞇眼看向遠處擋在蕭南風(fēng)面前的黑霧身影,那是一個大羅金仙,她剛才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她極為忌憚,只是不清楚那黑霧中的人是誰,直到蕭南風(fēng)說了一句,回天庭?
黑霧中的人,是天庭的大羅金仙?
“閣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女子沉聲道。
黑霧身影并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對面的女子。
蕭南風(fēng)卻馬上喝道:“所有人,撤!從海中走,還有,太墟城的所有修士,不想再被李千軍的幫手殺了,速速離開!
遠處,本來還準(zhǔn)備觀戰(zhàn)的無數(shù)修士,陡然臉色一變。他們毫不猶豫調(diào)頭就跑,很多人都飛入了大海中,從海中潛逃而去了。
“南風(fēng),剛才玄衣衛(wèi)在青蓮真君身死處,找到了這枚儲物手鐲,青蓮真君被魔童子打死了,但,這儲物手鐲應(yīng)該還算完好。”趙元蛟遞來一個儲物手鐲。
“好!你們快走,回頭聯(lián)系。”蕭南風(fēng)接過儲物手鐲,點了點頭。
眾小金人、趙元蛟、玄衣衛(wèi)們也紛紛逃離了,只有水龍飛到了蕭南風(fēng)身前。
“蕭南風(fēng),海眼還給你,你可看好了啊,海眼好好的,一會若被你弄壞了,可別怪我!彼堈f道。
說著,那破裂不堪的水龍再度化為一個水球,但,內(nèi)部依舊能夠看到無數(shù)破裂的白色痕跡。
轟的一聲,敖周從破裂的水球中飛了出來,水球頓時噴涌出大量海水。
“將圍海囚籠給我,我?guī)湍愣ㄗ『Q邸!卑街苷f道。
蕭南風(fēng)翻手取出一套法寶遞給敖周,敖周快速以秘法催動圍海囚籠,頓時一根根巨型釘子釘住了水球,讓水球不再往外噴水了。
“海眼的賣相雖然差了點,但,還沒崩,再出事,可不關(guān)我事啊。我走了啊!卑街苷f道。
嘭的一聲,敖周倉皇逃入大海中,轉(zhuǎn)眼消失了。
海眼本身裂紋四起,再打上無數(shù)補丁,看上去破破爛爛,似隨時會崩潰。
這時候,蕭南風(fēng)也來不及多怪責(zé)敖周,而是用葫蘆將海眼收入其中。
神皇還在與對面女子對峙,一時間,氣氛極為凝重,卻誰也沒有搶先動手。
“我們走吧!”蕭南風(fēng)說道。
神皇點了點頭,扭頭拉起蕭南風(fēng),向著遠方飛去。
遠處,女子目送蕭南風(fēng)和神皇離去,眉頭深鎖,卻并未追擊,一旁李千軍一陣焦急,可不敢多說。
這時,不遠處又飛來一名紫衣女子道:“九娘,你為什么放他們走啊,就算那黑霧里是大羅金仙,你不也是嗎?只要拖他一段時間,等仙帝一到,他們還怎么逃?”
那女子卻搖了搖頭道:“那黑霧中人的實力極強,本宮沒把握留下他,其次,仙帝此刻有事,走不開!
紫衣女子臉色一僵,頓時一陣郁悶。扭頭,她看向李千軍皺眉道:“夫君,你不是說一切都在掌握中嗎?怎么忽然傳信給我了?若非我請了帝后,你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里了吧?”
“是我大意了!崩钋к妵@息道。
“我就說那個小賤種不能養(yǎng)?纯,我說得沒錯吧?”紫衣女子說道。
“是啊,那孽子頭有反骨,該殺。多虧了帝后出手!崩钋к妳s對那身后有九尾虛影的女子說道。
那身負(fù)九尾的女子卻是紅月仙朝的帝后,涂九娘。
“魔童子的尸魔之軀,已經(jīng)被本宮崩碎了,就算還活著,也等同廢人了。”涂九娘說道。
“那就好,多謝帝后!崩钋к娬f道。
“你可知曉剛才那大羅金仙,是誰?”涂九娘問向李千軍。
“我不知道,我也奇怪既然有大羅金仙幫蕭南風(fēng),為何一開始不出手!崩钋к娬f道。
“蕭南風(fēng)剛才提了一句,回天庭。他在天庭有什么相熟的大羅金仙嗎?”涂九娘再度問道。
“根據(jù)我們得來的消息,好像沒有吧,只有那敖滄海與他相熟,可是傳聞,他們根本就不合啊。”李千軍說道。
“你確定他們不合?”涂九娘懷疑道。
“不過也不一定,或許只是做給外人看的,畢竟,蕭南風(fēng)對付大殷仙朝的時候,敖滄海在側(cè)幫忙,蕭南風(fēng)對付東南水府的時候,敖滄海也去幫忙了,雖然事后表現(xiàn)得被蕭南風(fēng)騙了,可,堂堂戰(zhàn)神殿的一位戰(zhàn)首,豈會這么好被騙的?或許,他們是故意營造的假象。”李千軍說道。
涂九娘臉色一陣陰沉:“如此說來,剛才的大羅金仙,就是敖滄海了?哼!”
“該死的敖滄海。”李千軍和紫衣女子也惱恨道。
“姐姐,我們回去吧!蓖烤拍镎f道。
“好!”紫衣女子點了點頭。
一行人又看了眼太墟城,此刻,太墟城一片廢墟,汪洋一片,生機盡無,死氣沉沉,沒什么好留念的,一行人快速離去了。
……
神皇帶著蕭南風(fēng)快速飛行,在海上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陸地上,在一個山谷中,二人停了下來。
山谷中有霧氣遮蓋,建造得極為奢華,四周隱約有些影子邪物行走,待看到神皇歸來,紛紛上前恭禮一拜。
神皇一揮手,影子邪物們知趣地紛紛離開了山谷,只剩下神皇、蕭南風(fēng)和昏死的魔童子了。
此刻,神皇周身的黑霧已經(jīng)散去。露出神皇那絕世容顏和一頭秀美的長發(fā)。
長發(fā)披肩,黑色勁服襯托得神皇身材極為傲然圓潤,蜂腰長腿,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她是絕世女戰(zhàn)神,而是世間最美麗的美人。
“一段時間不見,你修為提升得可真快啊!鄙窕侍耢o地笑道?赡茄凵裰,卻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柔情。
“這段時間,我也好想你。”蕭南風(fēng)一直握著神皇的手沒有松開。
神皇沒有拒絕,只是臉上微紅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想我干什么?”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一起生活了無數(shù)歲月,往事種種,歷歷在目,你怎么不是我什么人了?”蕭南風(fēng)手頭握緊道。
神皇神色一陣慌亂,馬上掙了掙手道:“那都是一場夢,我們當(dāng)時只是中了情咒。夢中的事情,做不得數(shù)的!
可蕭南風(fēng)卻沒有松手,搖了搖頭道:“一個人的空想,那是一場夢。兩個人一起的經(jīng)歷,那就不是夢了。情咒又如何?沒有情咒,你依然是我的妻子。”
“你!”神皇一時不知所措,但,她眼中的柔情,卻是更甚了。
“我們待會再敘舊吧,先看看魔童子,他好像傷得不淺!笔捘巷L(fēng)說道。
神皇那起伏的胸膛,這才平靜了下來,隨著蕭南風(fēng)一起看向昏死的魔童子。
“我看他體內(nèi)極為混亂,很多道能量在沖擊他的身軀,你幫我看看。”蕭南風(fēng)將魔童子放在地上。
神皇馬上檢查了一番魔童子,繼而微微皺眉道:“情況不容樂觀!
“怎么了?”蕭南風(fēng)問道。
“涂九娘下手可真狠啊,一擊崩碎了魔童子的尸魔之軀,他體內(nèi)的尸魔之氣徹底崩亂了。而且,他不止身軀不堪了,他的心神也出現(xiàn)了崩潰,根本沒有求生意志,這就更糟糕了,拖下去,甚至?xí)_的!鄙窕收f道。
“他是因為他的母親身死了,神智崩潰了。”蕭南風(fēng)說道。
“他只有恢復(fù)求生意志,才能慢慢化解體內(nèi)尸魔之氣的崩亂!鄙窕收f道。
“你能喚醒他嗎?”蕭南風(fēng)問道。
“可以,只是喚醒也沒用,需要他自己有求生意志才行!鄙窕蕮(dān)心道。
“你喚醒他,我來勸勸他!笔捘巷L(fēng)說道。
神皇點了點頭,探手點出一縷黑光直沖魔童子的眉心竅。嗡的一聲,魔童子渾身一顫,他雙目一開。
但,此刻魔童子的雙目空洞,充滿了麻木之色。
“魔童子,你醒了?”蕭南風(fēng)問道。
但,魔童子一言不發(fā),似一個活死人。
“你忘記你娘了嗎?你這樣自暴自棄,有沒有想過你娘?”蕭南風(fēng)問道。
忽然,魔童子眼中有了一絲微微的色彩,同時眼淚止不住地流出,哭道:“娘死了,嗚嗚嗚,娘死了!”
“你娘在天上看著你呢!笔捘巷L(fēng)說道。
魔童子忽然轉(zhuǎn)頭看向蕭南風(fēng),哭道:“你騙我,死了就是死了,娘的靈魂崩散了,我親眼所見,沒有在天上了!
“你娘死得沒有遺憾,她心里,只要是為了你,怎么都值得。你不能讓你娘的心意付之東流了啊!笔捘巷L(fēng)勸道。
“我只要我娘,我娘死了,我要跟娘一起去!蹦涌薜。
他不懂什么心意,只是此刻無比的難受。
“你娘可不希望你跟她一起去,她希望你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兒,你要為她爭一口氣啊。你娘一輩子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辱,你不想幫你娘爭這口氣嗎?”蕭南風(fēng)說道。
魔童子淚水不止,但,他終究是小孩子,比較好勸一點,他眼神中的灰敗之色慢慢散去。
“還有,你娘的仇,還沒報完呢,你不想給你娘報仇嗎?害你娘的人,還有以前害過你娘的人,你不想給你娘討一個說法,為你娘出一口惡氣嗎?”蕭南風(fēng)勸道。
“我想,我想給娘出氣,我想給娘報仇。娘讓我聽你話,讓我二十歲之前,都聽你的。蕭南風(fēng),你帶我一起去報仇,好不好!蹦涌拗f道。
此刻,他眼中已經(jīng)燃起了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蕭南風(fēng)的勸說已經(jīng)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