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登天,先要做人”風印默默地低聲重復(fù)這句話。
突然抬頭問道:“部長,那么,天之上呢?”
布長空眼神犀利看進風印眼中,一字字道:“天之上,乃是天之上的事;但是,就算天之上風云變幻,驚雷閃電,天,也依然還是天!天所庇護之下的所有,依然完好!這就是,天之上!”
風印沉默著,思索著。
良久,長揖到地,恭恭敬敬的說道:“多謝部長解惑,今日始知武道真諦之道理!”
卻是以參拜師者的大禮,一絲不茍的行禮。
庒巍然與胡冷月也同樣是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
今日這番話,布長空并未避諱兩人,兩人當真是受益匪淺!
布長空安然受了一禮。
這個禮,不僅風印等人覺得應(yīng)該,連他自己也是知道,理所應(yīng)當。
避開,推諉,反而不美,更加不敬。
“不用客氣,差不多了就走吧。歸程一路小心,回去岳州,仍要小心蟄伏,莫要暴露蹤跡!
“是。”
“你們兩個,若是四方無邊找你們麻煩可以考慮一下,加入我暗衛(wèi)!辈奸L空對庒巍然道。
“多謝部長美意,不過,不必了!
“人各有志,我自不會勉強。這兩塊空白腰牌,你們且收下。若是什么時候愿意,只需要以靈魂之力催動,再滴上精血就可以了,留待不時之需!
布長空遞出兩塊腰牌,給了庒巍然夫婦,轉(zhuǎn)頭對風印微笑道:“小子,你要盡快成長才好!越快,越好!”
他的笑容里,充滿了無限的期待與盼望,還有無盡的疲憊。輕聲道:“你現(xiàn)在,真的,太弱,太弱!”
“老一輩的擔子,扛不了多久;后起一代若是始終成長太慢,我們會感覺很累。若是你們能快速成長,那么我們扛著那些擔子,也甘之如飴!”
他輕輕嘆息一聲。
隨即,身子一晃,消失不見,半空中悠悠傳來聲音:“轉(zhuǎn)道吧!
聲尤渺渺,人卻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蹤影皆無。
此刻的風印卻只感覺身輕如燕,整個人對這個世界的感覺,都與剛才不同了。
是截然不同的那種不同!
“這等云端人物,非但擁有點石成金之能,更是彈指即成,端的是匪夷所思,超乎想象!
風印忍不住感嘆一句。
莊巍然笑了:“風小子你也不用太過妄自菲薄,部長大人就世俗權(quán)勢來說,無疑是云端人物,剛才這手增長功力的法門,更是超凡入圣,超乎吾輩想象,但你本身稟賦亦是過人,否則部長大人縱然有心,朽木亦是難琢,成效未必這般好!其實說到武道修為,部長大人卻還算不得云端強者,唯有九色至尊級數(shù),才能算到上此世的云端強者!
“九色至尊?云端強者?可是青冥紫帝等人么?”
“不錯。”
莊巍然心下謂嘆不已。
這一趟出來,自己夫妻二人別的不說,光只是收獲的那兩道護身符,就已經(jīng)是不虛此行了。
暗衛(wèi),西軍。
只是懷里這兩塊牌子,只要滴血認主,從此就是身有背景之人,再也不用擔心四方無邊的追殺!
更有甚者,因為相助風印救治西軍主帥的這段淵源,兼本身修為實力論,一入職便是中高層,幾乎可以想見。
這一點,兩人當年縱橫江湖之時,威名最盛之刻,都沒有敢想這么美,偏偏現(xiàn)在唾手可得。
更牛的是,當?shù)玫降臅r候,反而不想去了,甚至是全然沒有珍視的意向。
莊巍然忍不住感嘆:人生啊人生。
“咱們走吧!
莊巍然看到風印還在向著遠方張望,不由道:“你之顧慮,無非是天馬們的安全,還有他們的傷勢;傷藥我們已經(jīng)給送過去了,傷勢痊愈已可肯定,而他們的安全有暗衛(wèi)布部長負責,
比咱們在后護持,只有更加安穩(wěn),現(xiàn)在算起來,咱們繼續(xù)跟著,才是多添變數(shù)!”
風印舒了口氣道:“只希望這幫為國征戰(zhàn)的男兒,莫要因為我的緣故,埋骨異鄉(xiāng)。只望他們,早一點回返西軍,平安喜樂!
“走吧!
三人一貓,舉手湮滅了此地留痕,鉆入了茫茫山林,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另一邊,岳州地界。
乾坤樓剛剛結(jié)束一場寵獸幼崽拍賣,這場由何香茗主持的拍賣會,現(xiàn)場氣氛十分熱烈,但比起莊巍然主持的那場,幾乎少賣了一半的價錢。
何香茗對此深表無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明明下面賣家對于寵獸的喜愛,顯而易見、溢于言表。
而這一次拿出來了八只寵獸,競拍的態(tài)勢也呈現(xiàn)供不應(yīng)求,群起搶購的態(tài)勢。
可成交價格就是不如上次,還要是遠遠不如的那種。
這結(jié)果,讓何香茗死活都不明白。
為什么那老頭就能拍那么高,本姑娘卻做不到?
這熱情分明半點不假。
若然有任何一個搞市場營銷的在此,都可以告訴何香茗答案——您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就算貨物本身是受歡迎的,甚至追捧,但現(xiàn)場氣氛沒有調(diào)動起來,在拍賣場這種特定氛圍之下,當然難以弄出較高的成交價格。
說句最到家的話來說,就沒有讓這些人去到上頭的地步。
上頭這兩個字,才是拍賣這種溢價交易行當?shù)牟欢ㄩT。
莊巍然拍賣的時候,舌燦蓮花,話里話外,各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撩撥婦人之見的爭強好勝心理,一次又一次的擠壓其身邊男人的心理承受底線,當然可以不斷的突破底線。
但是換成何香茗主持,卻勢必不能這么做!
她顧慮的可就比較多了,既不能,也不敢!
這也就導(dǎo)致了,明明是市場稀缺的貨,價格卻上不去,達不到自己的預(yù)期標準。
更滋生很多人的心里安慰:等下次,等下次成交價格肯定更低!
以至于拍賣之后,很多人就蜂擁而來,找上了何香茗。
“這種貨,還有沒?什么時候到?”
“真是御獸宗自行培育的嗎?”
“據(jù)我所知,御獸宗的靈獸雖然高端,號稱獨步當世,但貌似還達不到現(xiàn)在這等層次吧?”
“何總掌,咱們可是老朋友了,透個底唄?”
何香茗在百般搪塞之后,終于按照計劃,將‘其實我身邊有一位馴獸大師的存在’這件事,隱晦的透露了出去。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引動了莫大轟動!
馴獸大師。?
傳說中,便是御獸宗的掌門人,也沒有到御獸大師這等傳說級數(shù)!
“敢問這位大師現(xiàn)在身在何處?可容我等親身拜會?”
“大師現(xiàn)在不在岳州,據(jù)說是出門云游去了。”
何香茗自然致力于抬升風印的逼格:“就現(xiàn)在這些寵獸,還是大師臨行之際留下的,要等下一次拍賣的話,怎么也要等大師回來之后再說了。”
“哦”
大家都是心中熱切了起來。
有人問道:“敢問大師是否能培育那個啥更高些的那種?”
許多人齊齊擠眉弄眼,期盼心中所想的答案。
“寵獸本身品級愈高,栽培起來愈是不易,此理亙古不易,凌大師培養(yǎng)高階的寵獸,成數(shù)固然也不低,卻也非是絕對,我不能代大師承諾什么”
何香茗立即住嘴,好似在埋怨自己太過口快。
但聽到之人已經(jīng)盡皆眼睛大亮。
凌大師!
凌!
原來大師姓凌!
更有栽培高階寵獸的能力,甚至成數(shù)不低!
至于非是絕對,那算什么,栽培高階寵獸的成數(shù)極低,乃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一個成數(shù)不低,已經(jīng)極之難得的手段,豈能奢求更多!
等到眾人再問的時候,何香茗卻是堅決的什么都不肯說了,只是一味苦笑:“上一次拍賣,大師就對價格便有所不滿,這一次我親自拍賣的成交價格,還比不上上一次的一半,大師只怕會更加不悅,我這邊,都不知道怎么交代呢有沒有下次拍賣,都屬未定之天,豈敢多說是什么、承諾那般?”
說罷又深深的嘆息一聲。
何香茗這一聲嘆息卻是真情實感,絲毫不假。
聽得眾人一臉訕訕。
這一次固然是因為沒有被挑撥上頭,但眾人私下里也非是全無串聯(lián),這次成交的八頭寵獸,除了其中兩頭是外面的人來突出奇兵拿下之外,其他的成交價格都不怎么高,不過比正常市場價稍高。
剛才眾人還自鳴得意,以為花小錢辦成了大事,如今方知背后竟有一位大師坐鎮(zhèn)
感覺可就就一下子不同了。
今日與會眾人,與被錢萬金坑的那些商人世家存有本質(zhì)差異,大多都是武道世家;而武道世家所追求的,早已經(jīng)不再著眼于世俗財富。
財富,不過是他們維持世俗優(yōu)質(zhì)生活的工具。
他們更想要的還是武道前途;尤其是,兒女的武道前途。
而一只從小陪伴長大的高階寵獸,將會令到自己的兒女在修行道路上好走許多。
亦是所謂贏在起跑線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安平大陸所公認的重要表現(xiàn)形式之一!
而在這個前提下,一位能夠培養(yǎng)高階寵獸的馴獸大師作用,簡直無法想象。
在從何香茗這里離開后,這邊存在馴獸大師的消息,不脛而走。
“怪不得這兩批寵獸的質(zhì)素這么高,原來是有大師出手!
“據(jù)說這是大師在用低階位的寵獸來試探岳州市場”
“?”
------題外話------
睡前翻來覆去失眠,睡著后極度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