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時間,小蠻才將混元玄心槍拔出。而這位神將所遺留下來的傳承,也被她全部收下。
將所有傳承得到之后,小蠻便就跪伏在地上,高聲道:“小蠻在此多謝師傅大恩,以后我必不讓混元玄心槍受辱!”
話音剛落,玄心槍也發(fā)出了一聲錚鳴,好似在響應新主人一般。
小蠻說罷之后,便就對著棺槨開始三拜九叩,行師徒大禮。
雖然說這位神將的神魂都已經(jīng)消散,但是小蠻卻無比崇敬這位師傅,他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自己。
縱然并沒有師徒名分,但是師徒之實卻是不會改變的。
待小蠻行禮結(jié)束之后,蕭揚和行天都對著棺槨開始行禮,他們也同樣是受到恩惠的。
而且所得恩惠也能夠讓他們受益匪淺。
行禮結(jié)束之后,三人便就默然退出,離開這位先輩的長眠之處。
剛剛走出大殿,他們便就看到已經(jīng)蘇醒過來的鐘云。
鐘云的臉上盡是痛苦,他抱著自己的二哥鐘楓。
雖然鐘楓命懸一線,但卻還是有著一口氣吊著的。
鐘云在發(fā)呆,他不知道,為何整件事情會變幻的如此之快。明明是一個善緣,為何到了最后,卻成為了不死不休?
念想著這些,鐘云的心中也越發(fā)痛苦。甚至他覺得,如果蕭揚當初沒有出手相助的話,他現(xiàn)在或許還沒有這么痛苦。
有時候一些主觀的念想是美好的,但這些一旦被打破的話,那就無疑如同是信仰的崩塌,足以讓人為之恐懼,甚至是就此一蹶不振。
想著這些,鐘云的心中也因此而變得越發(fā)痛苦。他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才對啊。
但是大伯和外甥許祜已經(jīng)死了,而二哥鐘楓也被毀了丹田,成為了一個廢人。
當鐘云看到蕭揚等人之后,也立即走了過來,跪伏在地上,道:“蕭恩人,是我鐘家對不起你。”
說著,兩行清淚更是從他的臉頰不斷落下。
一時之間,鐘云就好似蒼老了很多,心力交瘁。
鐘云還是分辨的了是非的,這件事情不論怎么說,都是他們理虧。故此,鐘云最后才會選擇自盡,兩不相幫。
只是他那一掌下去,只是將自己打的昏死過去,并沒有致命。
當他醒來之后,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看著跪伏在地上的鐘云,蕭揚的心中也覺得不是個滋味兒。同時他也有些擔心,鐘云是否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導致心性大變。
“多謝恩人能夠留二哥一命,讓他多活一些時候!辩娫圃俣冗蛋莸。
行天則是快速走了過去,將鐘云扶了起來,道:“這件事情和你沒關(guān)系,但是人都是會變得。誘惑越大,本性也就越容易暴露。”
這一次布局乃是墓穴主人所為的事情,行天并未將這個推論說出來。
如果一旦讓鐘云知道的話,恐怕他也會記恨這位神將。
這一場悲劇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但他為何要多事,非得弄得他們反目成仇?
有時候一個人一旦開始找起理由來,很多事情都會成為借口。
鐘云則是低著頭,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面對這幾位恩人。
鐘千裘和鐘楓所做的事,完全不是人事。
縱然鐘云并沒有摻和其中,而且還走向了極端,但是說到底他們體內(nèi)所流淌著的血脈,是相同的啊。
“鐘道友,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的確很大。但是你的心境一旦因此出現(xiàn)問題的話,恐怕會成為你的心魔!毕肓讼,蕭揚還是安慰的說道。
如果鐘云因為此事而性情大變的話,以后的明咒界對于蕭揚來說,恐怕也會少了許多樂趣。
他見多了爾虞我詐,能夠見到一位恪守禮節(jié)的大能,是不容易的。
雖然陰焰界的平塵生也有著如此風氣,但是說到底,那位落焰山之主也只是將許多事情看得透徹,做出了正確選擇罷了。
平塵生的諸多決定,皆是多有無奈之處!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鐘云低著頭,他的心中也十分愧疚,不知該怎么說下去。
現(xiàn)在鐘云的心境是非常復雜的,愧疚、痛苦、難受諸多情緒混合在一起,千種滋味無處言說。
他現(xiàn)在能夠保持這般,也已經(jīng)很不容易。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蕭揚沉聲道。
這里對于鐘云而言,終究也是一個悲傷之地,還是快些離開的好。
小蠻也附和著點頭,道:“師傅也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也交代我,出去之后就要將這里封存起來!
鐘云無神的點頭,旋即開始收斂鐘千裘和許祜的尸首。
鐘千裘留下的,也只是一堆碎肉和骨血罷了。
將這些收拾好了之后,鐘云便就背著鐘楓,開始向外面走去。
小蠻因為得到了傳承的緣故,他對于這個宮殿也十分的了解,故此也知道從什么地方出去,是最為簡單的。
走出了宮殿,小蠻便就捏了一個印決,浮現(xiàn)出了幾個銘文來,將大門徹底封閉。
一邊往外面走去,小蠻也不斷的坐著收尾的工作,開始封印這些路。
用的也依舊是最為簡單的銘文,契合這個秘境的力量。
如此交替之下,原本的活路也開始變成死路,想要再進去,也儼然沒了機會。
不過依靠蠻力,自然也能夠打通出一條道路來。
但是,那般做沒有絕對的力量,是難以做到的。
一路上眾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鐘云心中也變得十分抑郁,故此也只是一味的表示著自己的歉意。
說能夠想到,滿懷希望的而來,最后因為被困所絕望。后來蕭揚出手救助,更是讓鐘云覺得不虛此行,目的達到。
但是誰曾想,一切原本都該往好處發(fā)展之時,卻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說到底,鐘千裘和鐘楓的做法,那和取死之道,是沒有任何區(qū)別的。
而且讓他們淪落到如此田地的人,鐘云卻又恨不起來,甚至還覺得無比理虧。
也是因為這樣,鐘云的心頭就如同壓著大石,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