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云之君老頭真是個勢利眼!
千雩咬著筷子,眼神一直瞥著傅舒夜,眼前身影晃動,一盤醬牛肉放到了他面前。
千雩抬頭,紅衣少年對他柔柔一笑。
“謝了!鼻┥崃怂麄好臉色,抬箸夾了塊牛肉,漫不經(jīng)心的嚼著,忽覺手腕微涼,一條赤紅色的尾巴纏繞上來,稍微停留,滑回少年衣衫下擺,在他皮膚上留下一圈濕噠噠的液體。
旁邊的傅舒夜似是不經(jīng)意朝這邊看了眼,千雩忙縮回手,裝作若無其事的吃菜,慌忙間塞了一團海帶到嘴里,反應(yīng)過來后臉都綠了,又不敢吐,只能咬牙切齒的咽下去。
紅衣少年已經(jīng)坐回對面,目光熾烈的望著千雩。
千雩在身上擦干凈那黏噠噠的液體,內(nèi)心氣悶。
“死蛇妖!鼻ЯR了聲,不再去碰那盤牛肉。
“為什么罵自己?”
傅舒夜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了他身旁,臉幾乎貼到他頸間,鼻尖動了動。
千雩嚇了一跳,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忙伸手去推。
傅舒夜似乎是喝醉了,身子一軟,癱倒在千雩身上。
千雩抱著眼神迷離的傅舒夜,心頭蕩漾,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努力擺正臉上表情,把傅舒夜攬在自己臂彎里。
“仙人可是醉了?”云之君關(guān)切的問。
傅舒夜揉著太陽穴,清雅的眉頭微微皺著:“應(yīng)是醉了。”
“廂房已經(jīng)備下,”云之君放下手中酒盞,吩咐旁邊侍立的婢女,“快些帶仙人去歇息吧!
穿著云煙霞織錦的婢女走過來,想要攙扶傅舒夜,被千雩揮開。
“你們在前帶路。”千雩道,扶起傅舒夜,出了浮云殿。
云之君摸著兩撇短髭,望向下首的紅衣少年。少年微微一笑,喝干了杯中清酒。
千雩剛為傅舒夜寬衣躺下,房門便被扣響,洞庭神女的聲音帶著絲嬌羞:“公子可曾睡下,我熬了醒酒的湯藥……”
房門打開,千雩一臉不善的望著她。
洞庭神女語氣一滯,壯著膽子道:“云之君讓我前來服侍……”
千雩瞥了眼她剛剛換過的輕薄衣衫,幾乎透明的織錦下白皙飽滿的酥胸半遮半掩,因為激動而微微起伏。
“穿成這樣,是服侍,還是自薦枕席?”千雩不留情面的拆穿,誓死捍衛(wèi)傅舒夜貞潔。
“你……”洞庭神女氣急,一手捂住胸部,一手托著湯藥,嚶嚶嚶跑走了。
千雩亮著燈等了半晌,見沒再有人前來打擾,便和衣躺到傅舒夜身邊,伸手攬住傅舒夜的腰,把下巴放到他肩頭。
傅舒夜呼吸平穩(wěn),空氣中有濃烈的酒香。似乎是吸入太多烈酒的緣故,千雩的頭有些疼。
“小雩!备凳嬉箚镜馈
他聲音很輕,千雩立刻回應(yīng):“我在!本o了緊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
傅舒夜握住扣在自己身前的手,指尖在手背上滑動。
“那條蛇是在勾引你嗎?”傅舒夜幽幽問。
千雩心跳漏了一拍,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吧。”
“把體液留在人身上,是標記嗎?”傅舒夜又問。
他雖然沒有看著自己,千雩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耍賴似的貼緊他,臉頰在他脖頸間磨蹭,撒嬌道:“我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標記!
“如果我沒看錯,那應(yīng)該是條赤練蛇,烈焰如火,本體漂亮,毒性極強,想來十分帶勁!
傅舒夜聲音平靜,帶著絲酒醉的綿軟,但千雩總覺得他話中帶刀,刮的自己鱗片簌簌掉落。
“你不會是……”
“吃醋”二字還沒吐出口,千雩聽到他繼續(xù)道:“好想養(yǎng)一條啊!
千雩:“……”
傅舒夜說完這話便睡著了,任憑千雩咬牙切齒,在他頸邊又咬又啃,都沒有醒。
千雩無法,只能抱著心如磐石的某人暗暗傷心。
直到夜半,千雩仍舊沒有睡著,半夢半醒間,聽到一陣奇怪聲響。
那聲響細微,如同樹木抽枝發(fā)芽在空氣中搖動的聲音,若不是千雩耳力極好,很難發(fā)覺。
沒有風(fēng),桌上的燈燭卻熄滅了。千雩從傅舒夜懷里掏出夜明珠。
周圍的黑暗像有實質(zhì),濃烈的化不開,夜明珠的光芒顯得過于微弱。千雩施法,夜明珠閃了閃,光芒并沒有變強,反而逐漸微弱下去。
千雩察覺出不對,他的法力被壓制住了,渾身上下泛起股不詳?shù)乃周洝K焓秩ネ聘凳嬉,傅舒夜并不?yīng)聲。
千雩害怕起來:“阿夜!
傅舒夜身體沉重,眼眸緊閉,并沒有醒來的跡象。
千雩忍著內(nèi)丹爆裂的疼痛,將僅存的一息靈力輸入傅舒夜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