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雩果然坐在樓下長椅上,一條長腿踩著長椅一頭,手臂搭在膝蓋上,扭頭朝他看來,綠油油的眼眸泛著寒光。
傅舒夜摸了摸鼻子,還在生氣嗎?
他朝下走,千雩哼了聲,起身要出門。
傅舒夜止住腳步,幽幽道:“下午我去惠春樓開房了!
千雩果然頓住,聲音有些咬牙切齒:“跟誰?”
傅舒夜眨眨眼睛:“一個叫河洛的男妓!
千雩幾乎要暴走:“你去找男妓?!”
“嗯!备凳嬉裹c(diǎn)頭,頭還沒點(diǎn)完,千雩已經(jīng)到了面前。
“額!备凳嬉雇笸肆送,千雩立刻往前走幾步,伸手按住房門,將他禁錮在懷里。
“是我不夠好?你居然……去找男妓!”這話說的十分咬牙切齒。
綠眸中隱藏的火苗已經(jīng)燎原。傅舒夜看著那口白森森的牙齒,感覺下一秒他就要咬上來。
“你居然!去找男妓!”千雩嘶吼。
深感此人再繼續(xù)吼下去,南天門的守衛(wèi)都會知道自己去找男妓的事情了,傅舒夜急忙止損:“找是找了,但什么也沒做!
千雩明顯不信。
傅舒夜攤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千雩眸光明滅:“我要檢查一下。”
傅舒夜道:“如何檢查?”
千雩眼眸微轉(zhuǎn),臉色泛紅:“進(jìn)屋!
傅舒夜隨他進(jìn)屋。千雩往床邊走,那只紅狐貍正躲在被子里嚶嚶嚶,看到兩人牽著手走進(jìn)來,擦干凈兩腮淚水,十分自覺的跳到地板上,縮到角落里繼續(xù)嚶嚶嚶。
千雩坐到床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傅舒夜配合的坐下。
千雩伸出手,摸到了傅舒夜的胸前。
傅舒夜開始感覺不對,那手得寸進(jìn)尺的往下摸。
摸到了!摸到了!千雩目露精光,微張的紅唇幾乎要流出口水,心臟砰砰狂跳,眼眸轉(zhuǎn)動,他看到了傅舒夜笑的極為溫柔的臉,然后他就飛了。
真真切切的飛了,在空中打了個旋兒,飛向遙遙遠(yuǎn)方。
傅舒夜吹了吹拳頭,“砰”的一聲關(guān)上窗戶,睡覺。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朝堂傾軋,兄弟離心,有何樂趣?媒妁之言,舉案齊眉,同床異夢,有何樂趣?虛與委蛇,趨炎附會,所謂朋友,有何樂趣?人生在世,唯有這杯中物,床上人,才是真正的樂趣,也是唯一的樂趣。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shí)行樂才是正道!
趙孟頫飲盡杯中酒,唱起一首水調(diào)歌頭。
趙函與傅舒夜對視一眼,趙函道:“我跟你說他病了,你還不信。這個樣子,不是病了是什么?”
軟塌上的趙孟頫眼泡浮腫,臉色蠟黃,眼睛白多黑少,十分萎靡。
“他這不是身體病了,而是心里病了!备凳嬉沟。
兩人從趙孟頫府上出來,趙函仍舊憂心忡忡。
“七皇叔以前多英武上進(jìn)的一個人,如今怎的成了這副模樣?”
“或許是歷經(jīng)滄桑,看透了些事情!
“七皇叔冠禮那年自薦入伍,在王將軍麾下,立下不少功績。他常教導(dǎo)我說男兒志在四方,我們出身皇家,更應(yīng)以保家衛(wèi)國為己任,愁天下百姓之愁,改善民生,是我趙家兒郎應(yīng)該肩負(fù)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