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雩笑著接過,問:“你的呢?”
傅舒夜笑道:“你求便好!
雖然覺得兩人同時獻(xiàn)香更有誠意,千雩也沒說什么,乖乖的拜了三拜,把香插進(jìn)貢臺上的香爐。
看著那如同青鶴般飛入高空的煙霧,整個儀式仿佛帶了某種莊嚴(yán),千雩被深深的感動了。
傅舒夜摸了摸下巴:“聽說此處的月老廟很靈。前來求姻緣的小姐公子們?nèi)家挼昧肆季墶8猩跽,有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剛走出廟門就遇到了畢生所愛,那所愛眉眼唇鼻無一不合她心意,仿佛是照著她心中所想塑造出來的!
“真如此靈驗?”千雩查覺出一絲不同尋常。
傅舒夜微微一笑:“我也存有疑慮,所以過來一試。”
一試?千雩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傅舒夜指著頭頂上某處道:“你且看那是什么?”
千雩隨他指尖望去,看到一面平平無奇的銅鏡,只是月老廟中為何會有銅鏡?
“我去取下與你細(xì)瞧!
傅舒夜攔住他:“不必,那不是普通的鏡子,它照不出景物!
千雩凝眸去看,果然見鏡子中混沌一片,人站在下方也看不見鏡中的自己。
“難道是云外鏡?”千雩喃喃。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云外鏡,傅舒夜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云外鏡,是用來制造鏡像的空間法器!
經(jīng)他點撥,千雩瞬間了然:“雙城鏡!”
傅舒夜頷首,握住他手腕:“我們不妨進(jìn)去看看!
兩人化作一道白光,飛向屋頂銅鏡,銅鏡倏然亮如紅日,繼而恢復(fù)混沌。
傅舒夜與千雩再次落地,面前仍舊是熟悉的月老像,頭頂銅鏡高懸,剛剛插上的香還在裊裊燃燒。
千雩四顧:“沒有變化!
傅舒夜望向院外,眸光幽幽。
“不,這并不是我們來時的月老廟!
月老廟外,一方寧靜小院,院子中央一顆岑天巨樹枝葉葳蕤,綠蔭如蓋,華蓋綿延出數(shù)十米。
無數(shù)袋狀果實從枝頭垂下,沉甸甸晃悠悠,一顆便有小兒般大小。白色的小花點綴在綠蔭之中,風(fēng)過之處,飄落簌簌花瓣,詭異之中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巨樹枝干寬大,要十來人方能雙手環(huán)抱,人立于其下,不禁生出蜉蝣于天地的渺小之感。
“這樹怕是有上千年了。”千雩抬手接住一朵白色小花,在指尖揉捏。
“不止千年!备凳嬉沟,凝眸望著滿樹葳蕤,有些失神。
巨樹垂下的袋狀果實中,有一個分外圓潤的,應(yīng)是已經(jīng)成熟,正從中央裂開一條縫隙。
千雩盯著那條縫隙,莫名有些緊張。
一只瑩白如玉的手從縫隙中伸出,輕輕一掰,果實應(yīng)聲裂開,并沒有果肉,也沒有汁液流出。
果實里面抱膝蹲著一個人,如同剛擊破蛋殼的雛鳥,那人微微瞇著眼眸,打量著這個世界。
墨發(fā)白衣,俊美如神祗的容顏,那人緩緩飄落于地,站起身來。
千雩長大了嘴巴,這個從巨樹果實中走出來的人竟然有著與傅舒夜一般無二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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