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舒夜猜測上一位雪女生的是雙胞胎，姊妹倆一個繼承了雪女的力量，在夢山中害人，而另一個則留在山梨村，隨時為山里的雪童提供情報。兩人暗中勾結(jié)，謀害村中百姓。

  李冰之垂下頭：“你見到她了？”

  這話便相當(dāng)于默認(rèn)。傅舒夜彎唇：“不僅見了，還差點殺了她。”

  李冰之的眸子有一絲波動。

  傅舒夜繼續(xù)道：“是你幫她誘惑村民進(jìn)山，讓她殺了他們？”

  李冰之搖頭：“不，我沒有。”

  她抬頭望向傅舒夜，在望進(jìn)那深黑色眼眸的剎那，腦海中跳出許多畫面。李冰之控制著自己不去想，卻無法做到，她的眼神漸漸渙散，最終徹底空洞下來。

  紫色的蓮花在少女的眼瞳上開放又合攏，少女整個人仿佛被魘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小蛇從傅舒夜的袖口探出個腦袋，看到少女的模樣，吐了吐信子。

  無數(shù)記憶的片段從傅舒夜眼前滑過，他闔上眼眸，淡淡道：“原來如此。”

  回憶中止，李冰之退后兩步，幾乎站立不穩(wěn)。

  “你……你……”李冰之臉色慘白，空洞的眼眸中頭一次有了驚恐的神情。

  小蛇幸災(zāi)樂禍地吐著信子。這么厲害的攝魂術(shù)，別管你有何種陰謀詭計，都是藏不住的。

  明白面前男子并非常人，李冰之咬牙道：“雖然你讀取了我的記憶，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人。屋子里的女人是我的親姑姑，村子里的人對我也很照顧，我不會去害他們�！�

  原來是雪女與人類所生的孩子，所以一個繼承了雪女的力量，而另一個卻成為普通的人類。

  傅舒夜笑了笑：“你雖然沒有殺他們，他們的死卻與你脫不開關(guān)系。”

  自從在打谷場第一次見到李冰之，傅舒夜就覺得這少女與旁人不同，她身上雖然沒有妖怪的氣息，但屬于人類的氣息也十分微弱。

  尤其是她看著死去姑父的眼神……那淡漠疏離背后，有種微妙的情愫，像是幸災(zāi)樂禍，又像是哀怨惋惜，一半快意，一半痛苦。

  這種矛盾糾結(jié)的情緒本身就十分可疑。傅舒夜當(dāng)時的判斷并沒有錯，姚杰的死雖然不是李冰之造成的，卻是因李冰之而起。此外，還有村頭的鐵匠……

  “那鐵匠曾數(shù)次羞辱過你。雪童為了給你報仇，便殺了他�！�

  鐵匠鋪里男人調(diào)戲少女的片段一閃而過，李冰之拿著剛鑄造好的農(nóng)具，一臉的不知所措，被鐵匠推到墻角，捏住了下巴。

  “而你與姚杰，是情人……”

  李冰之猛然抬頭，眼中滿是驚恐：“你胡說！他是我姑父！”

  雖然真相驚世駭俗了些，李冰之記憶里的情節(jié)不會作假，無數(shù)夜晚的私會，肢體的糾纏，呢喃的情話……

  傅舒夜眼神淡漠，吐出的字句冰冷誅心：“你的姑姑，也就是屋子里的女人，知道了你們的私情后，寬宏大量的饒恕了你們，但是要你們立下誓言，彼此不能再有超越親情的接觸。姚杰答應(yīng)了，開始疏遠(yuǎn)你，你便對他記恨在心。同胞連心，雪童也把這仇恨記下，在姚杰打獵誤入深山的那天引誘他，吸走了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