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薨后, 妃位便空了下來,凝青看著幾個嬪位的, 猶豫敢再三將生了永琪的愉嬪畫了個圈。沒幾日就聽著皇上下了旨,升愉嬪為妃, 入住長春宮主殿。這道旨一下,下嫁到神不富察家的固倫和淑公主便遞了牌子進(jìn)了宮。她對哥哥寵誰,升誰都沒意見,進(jìn)宮不是求什么,而是不想看公婆的面似恭敬眼底的不滿。
皇后對這位小姑子,倒很是親近,常拉著小姑子說些體己的話。兩人都是直性子的人, 處起來也不用轉(zhuǎn)彎彎腸子。和淑對養(yǎng)在皇后身邊的凝青很是好奇, 可偏偏這小丫頭除了每天的請安會出現(xiàn)外,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對和淑,凝青挺復(fù)雜的,這個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凝青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很是喜歡,可一想自己對和淑沒撫養(yǎng)過一天,覺得很是愧疚。對和淑,凝青也只能遠(yuǎn)著。弘暉,弘歷,弘晝?nèi)说挂材,誰也沒向和淑提過凝青是他們皇額娘轉(zhuǎn)生之事, 但不是三人忘記,而是三人有意瞞著。
和淑在宮里住了多日,出宮時帶著許多的賞賜,而額駙傅寧受到皇上的重用。
前朝的事,凝青管不了那么多,可后宮的事,凝青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后宮里,大選,小選每年都會折騰一翻,宮女、主子也常走常換。看著新封的貴人,凝青盯著魏氏時不由得一愣,這個,怎么覺得特別熟呢?轉(zhuǎn)年,魏氏封為令嬪時,凝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原來,這人便是嘉慶的生母!
想到令嬪,凝青就不由得到了某部經(jīng)典的電視劇,偏巧著凝青的記性是該好用時不好用,不該好用時,反倒是好用了。凝青想到了什么?自然是在尼姑庵里的小燕子,凝青頭疼了起來。不會真的會出現(xiàn)個“還珠格格”吧!想到電視劇的劇情頭更是疼了幾分。
凝青不放心的去問弘歷,可是在宮外留了種,弘歷被凝青直白的話鬧得臉黑,悶哼著說怎么可能。凝青仍是不放心的問著,可去過濟(jì)南,弘歷更是搖頭,連忙否認(rèn)。凝青帶著心頭的疑惑,還是不放心,卻也沒再問。
轉(zhuǎn)眼到了乾隆十七年,凝青受封為固倫和睿格格,三格格被封為固倫和敬格格,養(yǎng)在宮里的弘晝的女兒封為固倫和婉格格分別下旨指婚;屎笾纸o三人準(zhǔn)備嫁妝,與兩人嫁得遠(yuǎn)的格格不同,凝青的額駙是鄂爾泰之孫,鄂容安之長子,鄂興。
對嫁人,凝青打心眼里有著抵抗;噬贤饧觾晌煌鯛敯讯跖d從上打下,從里到外的研究了一遍,都覺得把凝青嫁過去不會受欺負(fù)。單說凝青出嫁的事,三位爺都是打心眼里看不過去的。凝青是什么人,前世上他們的額娘!額娘嫁人,當(dāng)兒子的誰心里舒服?桑嗟哪挲g擺在那,若是不嫁,堵不住悠悠眾口。
凝青要比和敬和和婉晚嫁人一年,公主府的修建便是頭等大事。凝青在這一年里著實忙得不可開交,教導(dǎo)六格格打理宮務(wù),讓兩位王爺依著當(dāng)年皇上的容貌去尋人。指婚的旨意下了后,凝青便跟弘歷說了,她跟先皇有三世的情緣,此事仍是要和先皇在一起的,兩人同日投胎。弘歷聽完后大驚,連忙讓兩個弟弟去找人,依著額娘之前的苦難日子,先皇現(xiàn)在怕是在受難之中。弘歷黑著一張臉很不淡定。
兩位王爺京里京外的翻了個底朝天,別說想得像的,就是連個氣度好些的都沒找到。兩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只能無奈的進(jìn)宮稟報。兩位王爺卻不知,他們開始尋人的時候,就有人關(guān)注他們的舉動。
鄂興搖著扇子聽著手下的人回報的內(nèi)容,嘴角上翹。
皇宮最近一片陰沉,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屎蟊鞠虢衼砟鄦枂,轉(zhuǎn)念一想放棄了;屎筮@幾年看著凝青打理宮務(wù),手法利落。前些年賢妃薨了的事,皇后隱約的覺得跟凝青脫不了關(guān)系。想到賢妃,皇后心一緊,若不是凝青……想到這兒,皇后對賢妃便有一股無名火,只道是人薨了;坼娴氖遣∷赖模窟是說……
若真是凝青所為,皇后心驚于凝青手段的獨辣,凝青這么做是受人指意,還是自己所為?皇后對凝青又懼,又想親近。
凝青看著三個男人,嘆了口氣!傲T了,旨意已下,皇室斷不能做出悔婚之事。嫁便嫁了,若不是曦云,尋個借口合離便是。”
三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對不起皇阿瑪和額娘。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一定要找到皇阿瑪,只是皇阿瑪會像額娘一樣記得他們嗎?
乾隆十九年初,被受皇上、皇后喜愛的和睿格格出嫁了。其排場和嫁妝,比和敬、和婉兩位固倫格格加起來還要豪華。皇后親自送凝青上轎,皇上更是提寫了一幅字以表嫁女之情。和睿格格出嫁,各宮主子們心思活動起來,尤其以延禧宮的令嬪為最。
后宮風(fēng)云變化已經(jīng)不關(guān)凝青的事,坐在轎上的凝青沒有一點兒的喜悅之情,嫁人,所嫁非良人。
一路的哀怨在喜帕被掀起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對上那雙帶著含情的眼,瞪著那張帶笑的臉,凝青真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
行回門里時,凝青去了翊坤宮,聽著容嬤嬤說著后宮爭寵又激烈時,凝青嘆了口氣;屎蟮男愿裾媸翘绷耍瑧(yīng)該改改的。拿著茶,凝青向皇后求了幾個權(quán),一是要身邊嬤嬤命脈之權(quán),二是要皇后給無旨便能進(jìn)宮之權(quán),三,便是皇后在后宮放權(quán),由著幾個妃嬪去爭,她只管看著便是。
前二個皇后欣然答應(yīng),最后一個,皇后有些猶豫,倒不是她多戀這權(quán),只是這是她的負(fù)責(zé),若是出了岔子怎么辦。
凝青不得不嘆皇后的死腦筋,見到弘歷時,凝青便提起后宮之事,弘歷立刻讓粘桿處的人往各宮放些人手,仔細(xì)著的這些心思大了的女人!邦~娘,鄂……”說完了后宮,弘歷把話題引到凝青的額駙身上。“可是……”皇阿瑪?
凝青點頭,“只是他已不記得前塵往事,你們莫要提起。”這是凝青和曦云商量好的。這一世,他們兩人只想過著平凡的小日子。
皇宮里的事,離凝青遠(yuǎn)了,和曦云的日子過得也有滋有味。手里撰著嬤嬤們的命脈,她們也不敢對公主招額駙有何阻攔之意。出嫁第一年過年,皇上下旨招公主和駙馬進(jìn)宮,凝青挺著肚子去的。弘歷看著凝青的肚子甚是復(fù)雜。
第二年過年,皇后招兩人進(jìn)宮,后宮里四妃不動,令嬪漸漸有了受寵之意。聽說令嬪很是會籠絡(luò)人心,卻是不怎么得圣上的心,不過不得不說,令嬪雖不得圣心,卻在某些方面很讓皇上滿意。所幸的是,皇上不沉于美,色。
凝青提醒過弘歷,按史上記載下任皇帝便是從令妃肚子里出來的。弘歷嘴角上揚,回了凝青一句,“不會下蛋的母雞怎么生得出龍子!蹦嗦牶笙仁且汇,隨即笑開了。其實凝青卻是不知,弘歷身體里裝著的,哪是歷史上的弘歷,而是弘歷他爹,正經(jīng)八經(jīng)的雍正爺。
此后對皇室的事,凝青能躲便躲,到了二十四年,凝青已經(jīng)三個阿哥,二個格格的額娘。凝青不知道的是,每次她有了身子,鄂興便會被皇上叫進(jìn)宮以重任壓下,隨后又會被兩位王爺請去,一頓訓(xùn)斥。三人真當(dāng)鄂興不知前世事,把當(dāng)年皇阿瑪訓(xùn)他們的樣子全效仿個遍。
二十四秋狄前,凝青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等了圍場,凝青看到隨駕來的大阿哥,三阿哥和六格格時,心下松了一些?吹搅窀裆磉叺纳泶┣嗌炫叟r,凝青有些疑惑,“這是?”
“和睿姐姐,皇額娘應(yīng)向姐姐提過的!是蘭馨,父親是十四叔家的。”六格格說完,蘭馨立刻向凝青作了個福,“姐姐!”
凝青打量了蘭馨一番,頷道點頭。十四的事,她聽過一些,如今德妃還養(yǎng)在頤和園里,可見弘歷也是個小心眼的。想到德妃,凝青不得不嘆其長壽。“日后在皇額娘身邊,有什么事只管說出來,斷不能讓人欺負(fù)了去!
蘭馨依言作了個福。
六格格在凝青身邊小聲的說著,蘭馨還有一個妹妹,被皇阿瑪送到了頤和園交由皇烏庫媽媽養(yǎng)著,也不知皇阿瑪是何意。
凝青聽著便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孩子應(yīng)是敏妃所生。
圍獵當(dāng)天,六格格騎著小馬跟在凝青身邊,“姐姐,五哥也真是奇怪,跟謫母不親也就算了,怎跟生母也不親,便跟著一個奴才殃子親得不得了,就連身邊的侍讀都是包衣奴才。”
凝青未言,對永琪,凝青沒接觸過,不做評價。蘭馨跟著兩人有些拘束,也不敢多言。就在三人見到一個可愛的兔子,準(zhǔn)備抬弓時,就聽著有人喊到“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