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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jié)果最后我們坐在一家地雷咖啡廳里,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桌上難吃到掉渣的食物。

  「沛沛,你不是說這里大家都推嗎?」我問。

  「我不知道啦…,」她在手機上點來點去的,八成是在刪掉美食筆記本里的某一項,「反正今天每一件事都不對勁…!

  她悶悶地轉(zhuǎn)往窗外看去,至少這里的風景還不錯,我心想,房子、招牌、車子、行人,大概就那些,你知道的。

  「你說你有些想法…?」終于,她勉強打起精神問我。

  「嗯!刮掖蜷_我在手機里整理的東西,推過去。

  她接過去看了看,「你火車上不睡覺,就是在整理這個?」她問。

  「嗯!

  沛沛又繼續(xù)研究了一下,然后抬頭皺著眉問我:「你說老巫婆的記憶有問題?」

  「正確地說,她應該沒記錯什么,但可能加油添醋了不少,畢竟,這些都只是她親耳所聽,而非親眼所見,是吧?」

  「怎么說?」沛沛問。

  「老巫婆說她聽到817號房中發(fā)生的事,并把那件事解讀成一個女孩到她小白臉男朋友家過生日,結(jié)果女孩在做那檔事時翻臉指控她的小白臉劈腿,然后又說知道他殺了人,并藉此威脅她的小白臉要支付兩億的封口費!

  「這我也記得,」沛沛接著說:「老巫婆還說后來那女孩放了一個中年男子進屋,原來她自己也劈腿,而進來的人就是包養(yǎng)她的老男人,后來老男人藉故打死了他的情敵,也就是死在817號房里的那個人!

  「這就是讓我覺得怪的地方了,嗯…,你等等…,」我拿回手機,打開了一個影音檔,花了點時間找到我想要播放的那個時刻,再遞了過去,「這是我在老婆婆家錄到我們的對話。」

  「喔?」沛沛的眉毛揚得更高了:「我不知道你還會這套欸!

  「我不小心錄到的,」我解釋:「我本來想要偷拍老巫婆家的擺設(shè)的,結(jié)果后來不知道是什么讓我分了心,我猜是那張地毯…!

  沛沛臉上露出了噁心欲嘔的表情。

  「總之,」我說:「我一定是忘了把相機與螢幕關(guān)掉,然后在把手機收回口袋時誤觸了錄影鍵,所以我只錄到的聲音,沒有影像!

  「這樣啊…,」沛沛把耳朵貼近手機,「那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邊聽邊隨口問道。

  「我一直覺得老巫婆的想像力太豐富,所以我懷疑她講述那天817號房中發(fā)生的事,究竟有多少是出自于她的想像。」

  「你是指控老巫婆她在說謊,只為了講一個好聽的恐怖故事給我們聽?」

  「不…,」我搖頭:「比那更糟,我認為她的故事完全真實,只是用她的想像力去詮釋…,」我抬手阻止了沛沛的提問,然后等了一段錄音,「這里,你聽,」我解釋:「老巫婆說到劈腿的女孩開門,讓包養(yǎng)她的老男人衝進小白臉家!

  「怎么了嗎?」聽完后,沛沛問道。

  「我注意到,老巫婆在老男人衝進817號房之后,就沒再確切聽到那三人在吵什么,甚至在此之前,劈腿女的小白臉就已經(jīng)沒了聲音好一陣子了,老巫婆還說,她還趁著那段空檔去做午餐!

  「嗯?」沛沛又把影片倒回去再聽了一遍,「好像真的是這樣!鼓┝,她說。

  「再者,老巫婆對這段描述太過身歷其境了,所以我懷疑事實經(jīng)過是否真的就是她所說的那樣。」

  「是嗎…,那你覺得…?」

  「我覺得,」我說:「如果劈腿女的小白臉在老男人進來之前就沒了聲音,而且就老巫婆所說,是安靜了好一段時間,那么,我猜…」

  沛沛打斷我:「你猜劈腿女的小白臉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

  「呃…,沒錯,」我佩服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我本來只覺得哪里怪,但直到你提起這事我才想起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817號房中關(guān)于血跡的事嗎?」

  「嗯,」我點點頭:「你說劈腿女的小白臉,恐怕是看著自己的器官一件一件掉出來而死去的!

  「還有,我記得地上那一灘灘的血跡,」沛沛補充:「那些血跡的形狀不太可能是滴落、流淌或蓄積所形成的,因為每一大灘血跡的附近都沒有大量滴落血滴,也沒有明顯的拖動痕跡,反而看起來更像是一大團血淋淋的肉被直接放到地上,重點是,地上這些血跡,整齊地在地上排列成一個五邊形!

  「你的意思是…。」其實我已經(jīng)約略猜出來沛沛要說什么。

  「撒旦的五芒星…,我的意思是,」沛沛說:「817號房里的血跡分佈不太自然,看起來除了兇殺之外,似乎還有邪教的意味存在。況且,就算不是這樣,那么一大堆器官,不管是是像殺豬一樣橫劈亂切,還是像庖丁解牛那樣輕松寫意,也不是一時半刻便能摘除的。

  「所以我一直覺得老巫講得很怪,因為如果只是老男人一時氣憤而猛砍劈腿女的小白臉,所有的內(nèi)臟應該是被戳爛吧;再者,那么短的時間,我不覺得他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把器官一件件取出來!

  「所以你也覺得劈腿女的小白臉不會是老男人殺的?」我問。

  「嗯,」沛沛肯定地說:「不可能是那衝進來的老男人!

  「那會是…。」

  「只有一個人,」沛沛說出我們兩人心中的答案:「劈腿女她自己。」

  「我也認為是這樣,只是我沒想到你那層,」我承認:「我只是覺得,小白臉在老男人衝進房前便早已沒了聲音,所以他可能早就被人殺害,而兇手只會是劈腿女。如今你也說,老男人在場的時間不足以造成817號房中那種血腥的現(xiàn)場,那便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不過我最也只能推測到這里,肚子里的能量用光了…,」她咬了口甜死人的蛋糕:「況且這也只是猜測而已,再者,我也想不透,老巫婆不是說過嗎,老男人進屋后,那三人還互毆過,這不就表示小白臉在老男人進來前都還活著,因此他不可能是在此之前就被他女友殺了!

  「我認為那只是老巫婆自己的想像,」我又把影片倒回去再播一遍:「你聽,老巫婆說老男人進門后先大叫了一聲,然后就是不知道是幾個人的扭打聲。老巫婆的解釋是,她以為小白臉掙脫了他女友的束縛,而老男人與劈腿女則上前將他制伏!

  「你覺得不是這樣?」

  「如果是老男人一進門就被屋內(nèi)的滿地器官景象嚇到,而大叫一聲呢?」我反問:「然后他想衝進門阻止劈腿女的惡行,而劈腿女則不要讓老男人看到更多…,或是不要讓他有機會把所見所聞說出去…,于是兩人在817號房是扭打起來,然后不知什么原因住手,可能最累了,但嘴上卻還沒停下來,又繼續(xù)吵了一會兒。這一切被隔壁房的老巫婆聽到到,今她誤以為是劈腿女幫小白臉說話,所以老男人一時氣憤才殺了小白臉?」

  「呃……,」沛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會說是你想像力太豐富…,」她老實不客氣地說:「更何況,你的說法里有個破綻,如果老男人真如你說是被嚇到才大吼,而劈腿女又不想讓老男人看到她在817號房中做什么,那么,為什么劈腿女還會開門讓老男人進房?如果不是劈腿女開的,而她的小白臉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那又會是誰開的門?老男人他自己?」

  我雙手一攤,意思是你說對了。

  「拜託!怎么可能!」沛沛大聲說:「那女人在搞劈腿欸!啊,我是說…,」

  沛沛害羞地壓低了聲音,轉(zhuǎn)頭看了看咖啡廳里其他桌的客人,「我的意思是,」她紅著臉說:「劈腿女是在和小白臉搞劈腿欸,就算是她和包養(yǎng)她的老男人之間沒真感情,她也不會讓老男人知道她暗地里在私會情郎吧,更何況她會給老男人鑰匙,讓他可以自由進出小白臉的家?」

  「老男人有鑰匙。」我淡淡地說。

  「怎么可能?」沛沛揚聲否認:「劈腿女都不一定有817號房的鑰匙了,老男人又怎么可能會有?他又不是房東!

  我看著沛沛,沒說話。

  「干麻?我說錯了嗎…?」沛沛白了我一眼,接著發(fā)現(xiàn)我臉上的表情之認真,「還是…,」她突然瞇起眼,傾身瞪著我:「你要說,老男人會有鑰匙,是因為他就是房東?」

  我點頭。

  「不可能!」她賭氣地倒回椅背上。

  「有可能,」我認真地看著她:「817號房里死了一個房客,而老巫婆在小白臉死后一直幫著繳房租,這件事若與房東無關(guān),那跟本就說不過去!」

  「好吧,我認輸,」沛沛嘆了口氣,「你是認真的…,」她揉著眉心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你顯然是在暗示房東也搞劈腿,他同時和大頭交往,然后還外面背著大頭玩小白臉的女朋友,這種假設(shè)實在是太復雜了,復雜到不會是真的。」

  「沒有那么復雜!刮艺f。

  「。俊古媾胬Щ蟮乜粗。

  「我說沒有那復雜,」我頓了一下,使沉默滲透到她的心里,讓她做好準備來聽我接下來的話,「我想我知道劈腿女是誰,」我說:

  「她就是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