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刮乙鰰系奈淖郑谶@座死過人的大宅里笑著。
「夠了,」沛沛一臉惶恐的阻止我:「這些狀聲詞是寫在書上,還是你自己加入的?」
「書上!刮艺f。
「那好,」沛沛敬謝不敏地說:「如果已經(jīng)你知道這些字在哪里,那我建議你之后把它們都跳過去,在這種地方笑這種聲音…,聽起來…不太舒服…!
「喔,」我同意:「不過阿國的說詞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剩下的是在記錄這次火災(zāi)死了幾個人,總共3名老人,5名婦女,與17個小孩。」
「呃…,你說…這里?」沛沛不可置信地問。
「嗯,」我比了比對面:「25個人,就是對面西箱房的那間屋子,你先前去找我的那間!
「所以這就是這間屋子鬧….的原因?」沛沛摸了摸發(fā)涼的后頸。
「我想,這也是那時林媽會在手上拿著四方金的原因!刮腋胶停骸覆贿^有一點說我很懷疑,」我話峰一轉(zhuǎn):「因為這段故事實在是太寫實了,如果它出現(xiàn)在隨便一本鄉(xiāng)野奇譚中,也許還會有些可信度,但在認(rèn)真的家族史里?看起來還真有點可疑。
「而且真正的問題是,就算這家人沒對外面提到有小時鬼喧擾的事,但宅子失火,鄰居不太可能會沒人看見;再者,死了人,喪事總得要辦,帖子總得要發(fā),一次死25個,這種大事也不一定瞞得下來吧。只是我后來拿這些事再去問附近的鄰居,居然連一個對此事有印像的人都沒有,沒有一個活人知道這里失過火,死過那么多人,彷彿整件事就只發(fā)生在一本家族史的紙頁中,所以更令我難以斷言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這點的確是有些難以解釋…,」沛沛沉吟著:「算了,」她揮揮手,「后來呢?這個家族就因此沒落了嗎?」她問。
「這倒沒有,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家道中落的開始,只是當(dāng)初沒人看得出來。畢竟雖然一次死了那么多人,對家族來說總是個打擊,但整個家業(yè)、事業(yè)與產(chǎn)業(yè)都在外頭,能打拼的年輕人也都活著,因此大火終究沒有造成經(jīng)濟上太大的損失。后來家族又重建了燒毀的屋子,不過可能還是壞了某處的風(fēng)水,因為整個事業(yè)似乎從此不再一帆風(fēng)順,到最后,家財散盡、分崩離析、人去樓空,這間屋子也就從此荒廢在這里,成為眾所周知的鬼屋了!
「是哦…,咦?不對啊,」沛沛突然想到:「你說家族倖存的人仍住在這里,那當(dāng)年死在火災(zāi)下的人應(yīng)該有被安葬吧,況且這么大的家族總會有自己的墓園,所以花點時間比對墓碑上記載的死亡日期,總會找出有一群人在同一天往生吧,這樣不就證實了家族史中記錄的事件是真實的了嗎?」
「我找過了,或是說,我試著找過了,」我雙手一攤:「但根本不知該從何著手,畢竟已經(jīng)將近五十年,就算真的有家族墓園,現(xiàn)在也早該掩沒在荒煙漫草下,根本無從找起了。再者,僅存的家族史中也沒記載往生的人被葬在哪里,老闆與祕書似乎也沒有這方面的資料,或是…。」
「或是?」沛沛不帶一點期望地問,這下她也懂了。
「或是他們有,只是不愿意給我,因為我曾問過祕書關(guān)于家族下葬的事,然后她依舊是那一千零一個回答…!
「我受夠那份合約了,」沛沛啐道:「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啊。」
我莫可奈何地聳聳肩。
「所以,」沛沛整理整理了思緒:「這是間死過人又沒人住的ㄍㄨㄟ…屋,而且沒有人確切知道這當(dāng)中發(fā)生了什么事,唯一似乎知道些什么的人是你的老闆與祕書,但他卻要你來這邊證實鬼的存在?」
「或不存在,」我補充:「不過大致上就是你講的那個樣了!
「那你老闆究竟是誰?」見我是如此地搞不清楚狀況,她始有些腦火。
「不知道,我只能從他與祕書的言談間,猜測他在這個家族沒落后,透過某些管道繼承,或取得了這座宅子!
「還有,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知道!
「他這樣做可以得到什么?」沛沛再追問。
「不知道!
「我想我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新花樣了吧?」
「呃…,沒錯!刮依蠈嵒卮稹
「真是…。」沛沛不知道在低聲地抱怨什么。
我趁機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卻讓灑在竹林間的血紅暮光驚覺時間已晚。
「好啦,」我起身說:「現(xiàn)在你屋子也看了,故事也聽了,天也黑了,該送你回去了吧?」
「不要!」沛沛大剌剌地賴在沙發(fā)上,「你說你想徵人,是吧?」她的雙眼一轉(zhuǎn)。
「天吶,不會吧?」我有突然有股不好的預(yù)感:「我會說不行!共还苁鞘裁词拢蚁染芙^再說。
「好啦~~~~,顧用我啦」沛沛合掌拜託道:「況且你一定找不到人的啦,想想看你要怎么寫徵人啟示?讓我們一起來找阿飄嗎?」
嘖,這傢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痛處。
「你之前護(hù)理師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不干了?」我試圖負(fù)隅頑抗。
「拜託!我哪有不干?是那家診所倒閉了好不好?」
「診所哪有那么容易倒閉?」我嘟嚷著。
「怎么不會?」沛沛扳著手指算道:「投資、賭博、贍養(yǎng)費,而且還是兩個,我想就算是郭臺銘本人也吃不消吧!
「那你還是可以再找一家診所啊,」我奮力地來個垂死掙扎:「況且我是不知道我媽囑咐過你什么,但你媽確實曾交代我,千萬別讓你這個儍丫頭去做出會傷害自己的蠢事!
「嘿!我媽才不會這么說呢!我這么了解她。」
「不,是真的!刮覍μ彀l(fā)誓。
「那你不要跟她講就好啦!古媾娼o我出餿主意。
「哼,她連這你這句話也猜到了,一字不差。林小沛,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不知道她那時是怎么威脅我的,」我心有馀悸地說:「內(nèi)容大概是跟埋起來、水銀、剝皮有關(guān)。」
「不管啦不管啦!」沛沛突然倒在沙發(fā)上開始耍賴:「是你帶我來這邊的,現(xiàn)在你要負(fù)責(zé)!」
「什么啦,快起來,你幾歲了,還來這招?」
「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她不理我,持續(xù)放大絕。
「好啦好啦,我顧用你啦!」我投降,否則她就要開始打滾了。
「哈!」沛沛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合作愉快!」她伸出一隻手來。
我敷衍地握了一下:「合作愉快…,真是的…。」
「喂,先說好喔,」怎知她竟握著我的手不放:「我不是你顧用的員工喔,我們是合伙人,合伙人!」
「嘿,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喔!」我叫道。
「這你就不懂了,如果之后我媽怪罪下來,這樣就不會完全是你的責(zé)任啦!因為我也是合伙人嘛!」
「我怎么覺得我之后會死得很難看…!刮宜槟睢
「喂!你很囉唆欸!倒底要不要答應(yīng)啦!」沛沛立刻翻臉。
「好啦!我答應(yīng)啦,合伙人!」我咬牙切齒地說。
「哈!合作愉快!」沛沛給我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將我的手用力地再握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回自己沙發(fā)上,慵懶地翹起腳問我:「好啦,合伙人,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來談?wù)劇愕降资窃趺凑摇,咦,等等,為什么你可以講,但我卻不行?」沛沛突然莫明其妙地問道。
「什么我可以你不行的?」
「就那個字啊,說出來之后會有怪聲音的那個!
「喔,那個字啊,說的時候心要虔誠!刮一卮。
「拜託,什么年代了,別跟我說你相信這套喔!古媾嫘χf。
「林小沛,我是認(rèn)真的!刮艺溃骸溉绻阆氘(dāng)個合伙人,那有些規(guī)矩就你就得去重視!
「喔…,我知道了…!古媾媸諗科鹦θ。
「還有,」我補充:「你必須說一個親身經(jīng)歷。」
「?什么?」
「一個故事,現(xiàn)在,這里!
「這樣我就可以說那個字了?」沛沛完全不解。
「不知,」我回答:「但祕書她是這么說的。」
「所以你也講過?」
我點點頭。
「也許她這么講只是為了騙你一個故事?」沛沛實事求事地問。
「怎知?」我回答:「況且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認(rèn)真的?」
「算了,再下去也是我猜你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游戲,所以,好吧,」沛沛認(rèn)命地說:「我確實有個親身…經(jīng)驗…?故事?總之就是說來話長啦…。欸,不過在此之前,我得說,你這間屋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冷欸!
「旁邊有毯子,」我指著她沙發(fā)上的一角:「都是乾凈的,你可以拿去用!
她從毯子堆中抽出兩條將自己密密地包起來,抱著膝蓋并緊緊擠身到沙發(fā)中,然后她突然嘆了好大一口氣,一抹陰鬱的神色爬到她俏麗的臉上,乾澀的語音則像喉嚨里哽了把粗糙的沙子…。
「你知道碟仙吧,用一個小碟子請鬼…?」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