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屈服,無論自己說什么都沒用。
哪怕為此惹怒自己,和自己正面戰(zhàn)斗。
簡直是瘋了?。不自量力的小家伙。
在精神領(lǐng)域的世界,對手的強弱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精神體體型的大小,幾?乎決定了?一?切。
她?怎么居然就敢在還這樣幼小的時候,公?然和自己挑釁。
明明自己精神體是她?的數(shù)倍之?大。
那樣稚嫩小小的一?只?小章魚,卻?敢站在自己的面前,朝著自己飛舞觸手。
小小的脊背挺得那樣直。
她?是怎么敢的啊。
年老的女?王看著眼前倔強的少女?,混亂的精神圖景中涌出多?年前的一?點記憶。
當初的自己是不是也和這個孩子一?樣過?
她?也曾挺直著脊背和殘暴的父親戰(zhàn)斗,也曾鼓起勇氣深入虎穴,和恐怖的畸變種談判。
只?是當年的她?沒有這個孩子堅強。在面對怪物強大的精神威壓時畏懼了?。
那種恐懼至今留在心頭。
她?還記得自己是怎樣在那片花海和星空中屈膝跪下,冷汗淋漓地跪在那只?恐怖的食龐女?王面前。
跪在地上?求她?,求她?給人類一?條活路。
最終捧著敵人的施舍,模仿著敵人的模樣活到今日。
心里始終記得那時候的畏懼,因此一?直強烈地渴望得到強大的力量。
如?今,她?已經(jīng)是很強大的人。比當年食龐女?王的精神體還要龐大,不是嗎?
為什么這個年幼的女?孩敢站在自己面前,這樣反對自己?
其實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最近接連遇到好幾?個這樣狂妄的瘋子。
那個抱著畫筆的小孩,那一?丁點大的家伙,就敢在自己口中拼命掙扎。
不過為了?讓他的一?個朋友能夠逃脫。
那時尖銳的精神體爆發(fā)地觸不及防,撕裂了?自己垂垂老矣的身軀。
還有那棵黃金樹畸變種。
她?甚至沒有想過一?只?畸變種會這樣地反抗她?。這些家伙一?直都不是并不太在乎被別?的物種吞噬,或者吞噬別?的物種嗎?
黃金樹潰散之?前,那種不管不顧地瘋狂反抗。讓女?王瀕臨崩潰的精神體雪上?加霜。
即使她?得到了?一?截黃金樹的軀干,得到那種強悍的修補復(fù)原能力,也只?能勉勉強強粘合住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身軀。
以至于她?不得不匆匆忙忙,破綻百出地讓林苑成為自己的繼承人。
以至于她?在面對林苑這樣無理?的要求之?時,甚至產(chǎn)生了?一?點猶豫。
考慮起是要繼續(xù)勸說,還是干脆直接以武力鎮(zhèn)壓。
在從前,在她?力量強大時候,根本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煩惱。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刻,腳下的大地搖晃了?一?下,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第一?聲過后,安靜了?片刻,前所未有的激烈響聲密集傳來。
那大概是爆|炸,槍聲,和無數(shù)人的吶喊。
這里的位置太高,只?有隱隱約約的一?點動靜,若隱若現(xiàn),聽得不太清晰。
只?是能在這樣高的位置都能聽得到這么多?的響動聲,那么事?件的性質(zhì)一?定已經(jīng)嚴重沖擊到了?白塔。
地面又晃了?一?下。
女?王個人終端的屏幕亮起,無數(shù)信息的提示聲開?始飛快刷屏。
她?沒有低頭去看。不用看任何消息,她?也能知道白塔內(nèi)的一?切。
此刻,在白塔的下層,活動在暗處的革|命軍正式向帝國宣戰(zhàn),展開?了?規(guī)模空前的沖塔行動。
火炮和槍聲在接連響起。入侵者和守護白塔的皇家衛(wèi)隊已經(jīng)交上?火。
一?群螻蟻,也敢來沖擊白塔。
如?果是平時,對帝國的女?王來說,這樣的螻蟻不值一?提。
偏偏是現(xiàn)在,像是算好了?一?般,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刻,那些平日里不屑一?顧的逆賊沖了?進來。
女?王皺起眉頭。決定先放任那些逆匪不管,專注眼前的林苑。
白塔被破壞了?,還能修補。這樣優(yōu)秀的繼承人,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也等不起第二個。
林苑手腕上?的個人終端也在不斷亮起。
她?也沒有低頭去看,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指輕輕撫了?屏幕,像是在安撫遠端的那個人。
“這樣吧,我們和上?次一?樣�!迸�?王伸手摘下脖頸上?紅寶石的項鏈,把它挑在指尖,
“如?果你搶得到,這條項鏈就送給你�!�
血紅的寶石,掛在蒼白的手指上?搖晃。
她?站立在祭壇正中,如?果要搶到那條項鏈,林苑就不得不踏上?那雕刻著詭異符文的白色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