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輪王果然半推半就之下,被拉了回去。
江舟冷笑一聲:“廢物!”
“……”
轉(zhuǎn)輪王渾身顫抖。
其余“人”等也都是面皮猛抽。
另一頭,一個九府曹官朝長發(fā)秀麗女子道:“這小子一向這么……別出新裁嗎?”
其實他是想說“賤”的……
長發(fā)秀麗女子此時頗有些后悔曾在人前表露過對江舟的善意。
以后怕是脫不開干系了。
丟人……
“哼!”
轉(zhuǎn)輪王冷哼一聲,閉起眼,周身黑霧滾滾,將其身形遮掩住。
竟是任由江舟叫罵,也不再理會。
……這龜孫子還真能忍啊。
江舟可惜地嘆了一聲,心中暗罵。
還真當他是在仗勢欺人不成?
他其實是看上那本黑薄墨錄了。
不過,別說這等寶物,就只是轉(zhuǎn)輪王本身,也不是能輕易碰得的。
斬了持國天王那廝,已經(jīng)是撩動了祂背后之“人”的底線。
之前他便有一瞬有種滅頂之災(zāi)的感應(yīng)。
這也是早有預(yù)料的。
他也是在賭。
如今他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便說明他賭對了。
他背后也有人,為他擋下了滅頂之災(zāi)。
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紫微帝君?
連持國天王這等守戶之犬都如此,何況這轉(zhuǎn)輪王?
這可是西方教埋在幽冥之中最深的釘子,“轉(zhuǎn)輪”二字足以說明其分量。
他今日若是再動了這轉(zhuǎn)輪王,靠山還能不能保住自己,江舟還真沒多少底氣。
并非是怕他的靠山打不過。
說到底,其實還是“因果”二字。
持囯天王是“欠”他的,他今日討回,乃是因果報應(yīng)。
轉(zhuǎn)輪王卻與他沒有那么重的“因果”。
道行越是長進,江舟就越發(fā)能體會到“因果”二字,當真是如影隨形。
一舉一動,步步牽纏。
稍有不慎,就困于其中。
此番若是轉(zhuǎn)輪王自己主動找死,那又另當別論。
只可惜,這廝不上道兒啊。
轉(zhuǎn)輪王“示弱”,更再無人敢阻。
瞽目老僧從頭到尾,都是一片祥和,此時見狀,也只是呵呵一笑,便在兩女攙扶下,踏上玉階。
江舟將幾人迎上,回頭掃了一眼,大袖一揮,便收了玉階,關(guān)閉仙山門戶。
斷了外界對仙山的窺探。
籠罩在黑霧之中的轉(zhuǎn)輪王神色變幻。
半晌,才忽然轉(zhuǎn)頭,朝著幽暗之中一指:“你,出來!
幽暗之中,走出一尊百丈惡鬼。
卻是一尊一直隱在暗中的鬼王。
“不知轉(zhuǎn)輪王有何賜教?”
這鬼王雖也是作威作福慣了的一方霸主,見了轉(zhuǎn)輪王卻不敢放肆。
轉(zhuǎn)輪王朝前方那洞開的“幽都門戶”一指:“進去!”
那尊鬼王神色一變:“輪轉(zhuǎn)王這是何意?”
“哼!”
轉(zhuǎn)輪王手掌一翻,黑簿墨錄再次現(xiàn)出。
薄冊無風自動,如同黑金般的紙頁急速翻動。
那尊氣息十分強大的鬼王連一個聲音都沒能發(fā)出,便頃刻間風化成塵。
也不理會他人驚異目光,轉(zhuǎn)輪王這次直接伸手朝幽暗中一抓,千絲萬縷的黑氣凝聚,又從其中抓出一尊鬼王。
直接扔到了門戶之前。
森然道:“進去。”
有前車之鑒近在眼前,那尊鬼王根本不敢拒絕。
只得硬著頭皮,將心一橫,便朝幽都門戶踏去。
三十六曹官見狀,也不知道為何,并沒有阻攔。
不過卻是彼此相視一眼,便悄無聲息地散了開來。
各據(jù)一方,隱隱間似有某種晦澀之極的氣機流轉(zhuǎn)。
眾目睽睽之下,那尊鬼王一腳踏入門戶之中,忐忑之中帶著貪婪之色的神情,突然扭曲,仿佛見到了大恐怖。
下一剎那,卻是突然被門戶之中的黑暗吞噬,連一點聲息都沒能留下,便徹底沒了蹤影。
十殿陰天子與三十六曹官見此,都是神色微變。
轉(zhuǎn)輪王與其余陰天子相視一眼,便又從幽暗之中接連抓出幾尊惡鬼,逼著它們走進門戶。
結(jié)果無一例外,與先前那尊鬼王一般,都是踏入門戶,便瞬間被黑暗吞噬,生死不明。
受此驚嚇,生怕被轉(zhuǎn)輪王抓出來,那些隱在暗中的惡鬼,都紛紛逃竄。
轉(zhuǎn)輪王再想讓人去趟雷,卻是連一只鬼都抓不著。
只剩下寥寥幾尊鬼王,卻是連轉(zhuǎn)輪王也不想輕易招惹的存在。
惱怒之下,轉(zhuǎn)輪王也只能暫且放下這門戶,朝那副泥棺看去。
“住手!”
轉(zhuǎn)輪王一步踏出,便出現(xiàn)在泥棺之側(cè),伸手便想要打開棺蓋。
三十六曹官齊齊怒喝。
祂們似乎知道那幽都門戶并不是那么容易進去,故而沒有理會轉(zhuǎn)輪王的試探。
但這魔睺泥棺卻不一樣。
九府曹官一動,其余九尊陰天子也像早有準備一般,同時出手。
趁著這邊打做一團,轉(zhuǎn)輪冷笑一聲,便已搭上泥棺。
下一刻,卻是神色一變。
以祂的道行,輕輕一按,即便是一座大山也受不住。
區(qū)區(qū)一副泥棺,竟是紋絲不動。
“本王就不信,奈何不了這口破棺!”
轉(zhuǎn)輪王頓時大怒。
那小畜生欺負本王就算了,你個破棺也想欺負本王?
槐江仙山上。
江舟將瞽目老僧三人迎入山中來,各自落坐。
看著山下打成一團的兩方,還有正與泥棺斗智斗勇的轉(zhuǎn)輪王。
不由朝瞽目老僧道:“大師,當真不怕此棺有失?”
“呵呵……”
瞽目老僧只是笑道:“小友可曾記得,曾為老僧拖棺之事?”
江舟點點頭:“自然是記得,只是當時晚輩無能,并不能拖動此棺,”
“不過說來,大師那時的搭救之恩,晚輩還未曾報答!
瞽目老僧擺擺手:“恰逢其會罷了,哪里有什么搭救之恩?”
“小友可曾記得,老僧與小友說過,要動此棺,非得有至誠至純之心?”
“確有此事!
江舟點點頭,旋即訝異道:“大師的意思,難道欲開此棺,也同樣需有一顆至誠至純之心?”
要知道,當時的他,和現(xiàn)在的他,還有在場的這些存在,可都不能一概而論。
一口棺罷了,居然就能抵擋得了這些“人”?
事實就在眼前,江舟也沒辦法懷疑。
難怪這老僧完全沒有半點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