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紅發(fā)人的道行也著實令它們發(fā)毛。
能一刀同時逼退它們五個,簡直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它們還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以它們的道行,敢說除了那些天王、菩薩,以及那些已經半步超脫的神圣之流,已無敵手。
這些存在,三界諸天屈指可數(shù),每一個都是有數(shù)的,怎么可能不知來歷?
“。
忽然,黑天魔王發(fā)出一聲慘叫。
令其余四魔一驚。
卻見它背后多了一道血色的刀痕。
黑天魔王周身魔炁洶涌,刀痕在魔炁之下瞬間愈合,但下一刻卻又重新裂開。
如此反復,竟是完全沒有何止一般。
黑天魔王身上的氣息卻反倒是被磨得越來越虛弱。
“化血神刀?”
一聲輕咦,卻是自高空之上傳來。
懺罪大梵寶界,已隨寶日光如來等三十五佛的逝去全然崩散。
那尊遮天魔影卻仍籠罩高空。
那一聲輕咦正是自其口中發(fā)出。
一只遮天魔掌探下,朝惡尸抓來。
以惡尸的狷狂獰惡,此時也不由色變。
顯然想不到這消魔大王的道行竟這般可怕。
只是一掌魔影,便仿佛禁錮了天地,令他完全動彈不得。
槐江仙山上。
江舟眉頭輕皺。
他身后的素霓生、許青等人似有所感。
素霓生伸手搭上他肩頭:“江兄……”
江舟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些年來,素霓生的變化他也看在眼里。
他固然是道行暴漲,但素霓生的變化也極大,雖不能與他相比,也是極為駭人了。
素霓生見他目光淡然,便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等與你一道出去吧!
許青、林疏疏二人也道:“又怎能少了我們?”
他們也看出來了。
帝芒的出現(xiàn),是真界的大變之局,也是現(xiàn)世人族的大變之局。
不管帝芒在謀算什么,他都是在為人族謀。
別說江舟,他們也不可能坐視。
至于高柢、李真顯幾人,見此卻也不甘于后。
不過江舟卻在他們開口前笑著打斷:“你們干什么?搞得我要去送死一樣?”
“行了,我自有打算!
也不待他們反駁,忽然低下頭,看向那個童顏白發(fā),正仰著頭,緊握著小手,滿面通紅地看著他的小小身影。
笑道:“小任壽,你激動什么?”
任壽頓時大聲道:“江師伯!我也要和你一同去打壞人!”
他雖是已年過百歲,便因先天之因,又未曾下過槐江山,雖有智慧,心志卻與一般幼童無異。
“壞人?你知道誰是壞人?”
任壽頓時憋得臉通紅。
江舟笑道:“行,你想去也可以,你江師伯還真有個忙要你幫。”
任壽一喜:“什么忙!”
一旁的許青神色微急:“江舟……”
江舟擺擺手打斷:“莫急!
許青英眉皺起。
不過也知江舟不是那種胡鬧之人,只得按捺。
江舟朝任壽笑道:“這個忙可是很危險的,你怕不怕?”
“我不怕!”
“好。”
江舟一笑,手掌伸出,現(xiàn)出兩物。
“你拿著,出去替江師伯傳個話,問問那個大塊頭,還記不記得大魔黑律?”
“還記不記得,見了北酆帝駕,該當如何……”
其余諸人知道他說的大塊頭,便是那個滔天魔影,北酆消魔大魔王。
都是一驚。
第1240章 不敢忘,不可忘
“化血神刀?!”
“三界諸天,至污至穢之寶!”
惡尸手中血刀被消魔大王叫破來歷,令得在場眾“人”都是一駭。
一般鬼物便罷了,如五天魔王、九府三十六曹、十殿陰天子這等存在,卻是個個頭皮發(fā)麻。
尤其是被砍了一刀的黑天魔王,平生最是桀驁兇毒,目無余子,此時心中一縷恐懼不斷滋生。
其余四位魔王本欲助它,此時卻都是如避蛇蝎般散開。
若是往常,以惡尸之性,本該得意,這時卻是顧不得許多。
目中惡念熾盛,斬殺了無數(shù)惡鬼的怨煞殺機瞬間全數(shù)爆發(fā),濃濁如實質,滾滾如潮洶涌。
裹挾著一身雄渾法力,瞬間沖破禁錮。
手中化血神刀劈出,無數(shù)血光織成羅網(wǎng)。
將那只遮天魔掌瞬間分割成無數(shù)碎片。
血刀之毒,中者難逃,無往而利。
即便只是一絲氣息沾染,亦能在頃刻間侵蝕精血神魂。
此時在那只遮天魔掌之上,卻難以湊效了。
魔掌被分割成無數(shù)碎片,不過是呼吸間,又重新聚攏成形,朝著惡尸緩緩壓來。
惡尸近百劫的法力,在這魔掌下,竟然都幾無抵抗之力,哪怕是令其稍稍阻滯都難能。
惡尸與本體心意相通,知道本體心有成算,他也不懼,但心中卻是極為不甘。
本以為化血神刀一出,便能大殺四方,屠盡此地,吃個痛快。
這下好了,一個都沒吃著!
“你再不出來!老子完了你也不好受!”
魔掌之下,惡尸不得不屈服,不甘地大喊一聲。
在場眾“人”都是一驚。
竟還有人膽大包天,敢捋消魔大王虎須?
“消魔大王!”
忽聞一聲稚嫩呼喊:“少君有令!速速住手!”
眾“人”見得一個十分稚嫩,卻是生得滿頭白發(fā)、兩道長眉垂胸的幼童突然出現(xiàn)在魔掌之下,叉腰大叫。
驚詫之余,都不由滿心古怪。
這是哪里來的怪娃娃?
他口中的少君又是何人?
當自己是誰呢?
玉帝嗎?
不。
這位消魔大王平日里雖不顯山不露水,但幽冥諸司、諸多鬼神魔王,都很清楚這位大魔王的道行有多恐怖。
恐怕尋常的天王也難是其敵手。
而且其性便如那九幽之泉,深藏九地之下,看似平靜,暗里卻是暴烈惡濁無比。
就算是玉帝,消魔大王也不一定會給面子。
如眾“人”所料,那魔掌并沒有停下。
仍舊緩緩落下。
并沒有因為這是一個“孩子”而有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