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有我們在,絕不會讓你置身險地,只需你將那孽障引出來,待事后,不僅是我等幾人,還有我等身后師門,都會有重謝予你!
“你數(shù)次冒犯我玉府之事,也就此一筆勾消!
王善惡幾人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或許是因?yàn)樗沁@里唯一一個女子,幾人也不與他計較。
被她打斷的葛稚川也只是搖搖頭,對江舟道:“江道友只管放心,那妖已被我等重傷,已成不了氣候,只是它有些神通,一意躲避,便是我等也難尋,”
“江道友身有神異,或許能將其引出,無論此成與不成,我等都定有厚報!
“開什么玩笑?”
江舟還沒說話,燕小五已經(jīng)罵了起來:“你們倒打的好算盤,讓我兄弟去給你們當(dāng)誘餌賣命,為你們爭那龍虎榜名俠,憑什么?就憑你們幾句空話?”
“屁股上畫眉毛——好大的臉!”
“……”
王善惡等幾人都是面皮微微一抽。
他們都是受人敬重慣了,誰與他們說話不是帶著七分敬三分畏,何曾被人當(dāng)面噴過?
何況還是這么……別致的噴法。
不過除了那噓雪使面現(xiàn)怒意,想要有所動作,卻被邊上的嘯風(fēng)使攔下外,王張葛三人都只是一笑置之。
張鶴鳴笑道:“這位兄臺說得有理,此請確實(shí)是有些冒昧,”
“這樣吧,江道友,你若愿意,我等幾人都應(yīng)承于你,無論你想要什么,我等都必定盡力達(dá)成,”
“即便我等無力,也定會求請師門,務(wù)必滿足江道友!
“實(shí)不相瞞,我等追殺那妖,并非為龍虎榜之爭,而是出于師門之命,”
“那妖與我等師門都有些淵源,它偷盜了一樣寶物,師門傳詔,命我等務(wù)必追回此寶,故而才與其周旋至今,”
“也是那妖實(shí)在能逃,我等別無他法,才來相求江道友!
“若是道友不愿,那也無妨,便當(dāng)我等并未來過罷了!
江舟聞言,心念電轉(zhuǎn)。
玉府的人且不說,但他對王、張、葛三人的印象還不錯,如今也是以禮請托,并沒有咄咄逼人之態(tài)。
他倒也沒有因?yàn)槿说恼埻卸闹胁豢,只是在盤算其中利弊。
以王張葛三人的道行身份為人,承諾應(yīng)該是可信的。
既然如此,他們能利用自己,自己自然也能利用他們。
畢竟那六尊妖魔,以他一己之力,恐怕想斬殺一只也難。
可若是有這幾人相助,他或許可以奢望更多……
這三人如今看來也都算是磊落之人,江舟也不與他們玩虛的。
直言道:“三位道兄,此事倒也不是不行!
“以三位道兄身份,既然都親自上門,江某也不虛言,”
“我可以相助三位,引出那卯二仙子。”
“但在此之前,卻想先請三位助我一臂。”
王善惡笑道:“江道友是想讓我等助你斬殺那秦嶺中的狛狛?”
江舟點(diǎn)頭道:“不錯!
“呵!”
噓雪使冷笑道:“你倒是會算計,不過是當(dāng)個銹餌罷了,便想借我?guī)准抑Γ瑸槟銑Z那龍虎榜首不成?”
如今唐王明下詔令要?dú)⒌哪橇鸫笱,每一尊都非同尋常?br />
無論是誰,若能斬殺其一,不說立馬躋身龍虎榜首,至少也是前三之位。
她只當(dāng)江舟是想趁機(jī)投機(jī)取巧,算計那龍虎名位。
江舟卻是懶得理她。
只是淡淡一笑,看著三人,對玉府的這兩位看也不看。
葛稚川此時開口勸道:“江道友,不是我等不愿,而是江道友實(shí)不必冒此大險,”
“據(jù)我等所知,那狛狛縱然受制法陣,無數(shù)年月以降,早已被磨滅得虛弱無比,但那是相對于其全盛之時而言,”
“其血?dú)馍裢,如今怕是也依舊堪比陽神真人,”
“若是我等傾力相助,加上那位程大將軍,想要將其斬殺,倒也并非不可能,”
“但也必將付出極大代價,江道友你……”
他頓了頓道:“江道友,這樣罷,我等愿替道友走一遭,將那狛狛擊殺,一應(yīng)所得,都?xì)w道友!
他倒是沒有認(rèn)為江舟如此急切想要?dú)⒛菭踔翆幵咐速M(fèi)他們幾人的一次承諾,是因?yàn)樨潏D什么龍虎榜名位。
龍虎榜名位雖誘人,但與他們幾家的承諾而言,可未必能比。
只當(dāng)他是想為身旁這個友人報仇,或是別有緣由,卻也沒有探究之意。
只是言下之意,卻是認(rèn)為江舟的道行并不足以在秦嶺自保,不想讓他去冒險。
江舟哪里會答應(yīng)?
要不能搶到人頭,他殺妖還有什么意義?
“好了,”
王善惡此時已經(jīng)看出江舟之意甚堅,沒等他說話,便直接擺手道:“既然江道友有意斬妖除魔,那我等助道友一臂之力也是應(yīng)當(dāng)!
“江道友,王某答應(yīng)了,必定助你斬殺那狛狛。”
第1112章 功德護(hù)性,氣運(yùn)護(hù)命
王善惡一口答應(yīng),張鳴鶴與葛稚川也未見意外之色,似乎也一道默許了這個承諾。
倒是那噓雪使一驚,旋即面現(xiàn)不忿之色,只是被邊上的嘯風(fēng)使死死按住,不讓她發(fā)作。
張鶴鳴笑道:“王道兄之言,便是我與稚川兄之意!
“江道友,斬了那狛狛后,是否便能助我等一臂?”
江舟一笑:“既然幾位都已如此誠意,江某再是推拒,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葛稚川大喜:“如此甚好,江道友放心,那卯二雖有些道行,頗為難纏,但如今被我等幾人所傷,已難成氣候,”
“只需誘得現(xiàn)身,她必死無疑,定不會令江道友置身險地。”
江舟擺手笑道:“葛道兄不必?fù)?dān)憂,江某修行至今,雖比不得諸位道德精深,卻也曾歷經(jīng)劫難,若是貪生懼死,也無今日。”
“幾位冒險助我,我又豈能不涉艱險,坐享其成?”
張鶴鳴忽然大笑:“哈哈哈哈,江道友果然是性情中人,如此心性,難怪能于短短不到十載之間,于那凡域之中,由一介凡人修成先天大道。”
“不可能!”
江舟還沒說話,一旁的噓雪使猛地脫口而出,滿臉難以置信。
邊上幾人也都是一驚。
他們也是這才知道,江舟竟然是自凡域而來。
而且竟是修行不過十載?
這如何可能?
尤其是那噓雪使,她本來最是輕慢江舟。
因?yàn)橹皵?shù)次冒犯玉府,還曾設(shè)計陷害,禍水東引,令玉府背上擅殺大荒諸國國使、與天庭蝗神的罪名。
雖然江舟做得隱秘,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處理得極其干凈,捉不到首尾。
但玉府雷城終究非同尋常,點(diǎn)點(diǎn)蛛絲馬跡,也能推斷得大概,只不過沒有證據(jù)罷了。
擅殺大荒諸國國使倒罷了,不過是受唐王責(zé)難幾句。
但擅殺蝗神的罪名可大可小。
玉府雷城有雷部照應(yīng),才沒有落下罪患。
卻也因此鬧了個沒臉。
有此糾葛在,她豈能有好臉色?
對于始作俑者的江舟,她更是看不上。
哪怕知道江舟斬了北海神子,卻也只當(dāng)是個只會耍弄陰私手段的小人。
這等小人,也只是仰仗身后靠山,才敢這般肆意妄為,論及真本事,又能有多少?
可她萬萬沒想到,江舟竟然只是修行不到十載。
五行境的道行在她眼里算不上什么,但若加上“修行十載”這個前提,那就駭人了。
即便是王善惡這等人,也微露驚異之色。
江舟對張鶴鳴知道這些也沒有意外。
無間與現(xiàn)世之間既有聯(lián)系,他們這些大教天驕就不可能不知道。
說不定他們教中那些已經(jīng)成仙的老祖老怪之流,都一樣在謀劃降臨現(xiàn)世。
無間洞虛,是個難以理解的存在。
江舟也分不清這里是真是幻。
但有一點(diǎn),他是能有幾分肯定的。
現(xiàn)世是真,無間或許也是真。
其中區(qū)別,或許便是“未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