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條魚不搶金丸,也不啃他兩口,直接撞飛了他,還好死不死,掉到了那種地方。
該不會(huì)是算計(jì)好的吧?
江舟心念電轉(zhuǎn),偷眼去看美婦人。
這事跟她有沒有關(guān)?
若是如此,連自己的徒弟清白都拿了出來,這么舍得?
難不成她徒弟其實(shí)長得很丑,嫁不出去?
也不對(duì),這殿中的人,大概都是了求親而來,怎會(huì)嫁不出去?
而且,他見過的,真的……美啊。
他平生所見,無出其右者。
老高雖美,但她到底已不是他記憶中的白月,美則美矣,太過高遠(yuǎn)。
論相貌,曲傻子和薛妖女倒也不算輸她,可前者太清冷,后者太……討厭!
那個(gè)少女,雖是驚鴻一瞥,卻給江舟留下極深印象。
不僅是相貌,怎么說……雖是姿容似仙,卻讓他感覺有幾分人味。
按理說,江舟是不可能見過那少女的,但那股似曾相識(shí)之感令他難以釋懷,定然是在哪里見過的,卻始終想不到。
“哼!”
美婦人一聲怒哼,令他回過神來。
顯然江舟言語中的推托抵賴之意令她怒極。
正當(dāng)江舟心虛之時(shí),一陣乍乍乎乎的聲音給他解了圍。
“祖姑姑!不好了不好了!我江師弟被……”
“咦?江師弟,你沒事?”
青童和謝家三兄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殿外沖了進(jìn)來。
乍乎的人是謝蘭雪。
話沒說完,就看到了立于殿下的江舟,不由一喜。
“……”
誰是你師弟?
不過念在對(duì)方給自己解了圍,也就不計(jì)較了。
美婦人收起怒容,淡淡道:“眾真在座,爾等如此無禮,成何體統(tǒng)?”
幾人一驚,紛紛朝周圍團(tuán)團(tuán)施禮。
美婦人才奇道:“你喚他師弟?”
謝蘭雪道:“是啊,祖姑姑,他叫江舟,也是玉清門下!
美婦人朝江舟看來:“哦?你是玉清門下,怎的方才說并無師承?”
江舟無奈,搖頭道:“誤會(huì),誤會(huì),晚輩只是學(xué)了些玉清神通,并非玉清門下!
謝蘭雪卻皺著臉道:“你煉成了三頭六臂法身,怎么不是?”
“三頭六臂?”
殿上眾真都微露意外之色,那些子弟后輩更是神色一變。
只因這三頭六臂神通,與九轉(zhuǎn)元功,同為玉清一脈兩大護(hù)教神通,威力且不說,意義卻是非同一般。
只看兩大神通修煉的是什么人便知。
三界之中,只三人修此兩大神通。
二郎顯圣真君,三壇海會(huì)大神,還有……不久前那只猴子。
這三位,都有兩個(gè)共同點(diǎn),一是天地間絕無僅有的天資。
楊二郎是金天王之子,天生庚金之體,聽聞還是金天王強(qiáng)斷自身先天庚金炁根元靈所生。
可以說,他天生便有成道之機(jī)。
那哪吒也不凡,蓮花化生,兩朵蓮花乃西方極樂之主取自西方功德池,為先天陽火炁根元靈,亦具成道之機(jī)。
至于那只猴子……五彩神石,少陰、少陽兩大先天炁根元靈蘊(yùn)生!
還有一點(diǎn),這三人……俱是負(fù)劫之人!
如今此人身具兩大神通……
眾真倒罷,那些后輩子弟再看江舟,眼神已不僅是兒女意氣之事,多了幾人審視,還有……不服。
那美婦人也是面色緩和:“原來如此,那倒確是我玉清門下!
江舟忙道:“前輩,我真不是……”
美婦人輕擺云袖:“不必多言,不論汝自何處學(xué)得,既身具玉清不傳之秘,便當(dāng)是玉清門人。”
好死不死,那青童這時(shí)忽然脆聲道:“宮主,他是來求親的。”
“哦?”
美婦人也不顧江舟大驚失色,面露笑意。
“既是我玉清門人,那倒也好辦!
她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回她那張寶椅落坐,環(huán)顧殿上眾真道:“諸位道友來意,我已知悉,不過太真之婿,如今已有人選,倒是累諸位道友遠(yuǎn)來!
“也罷,便請(qǐng)諸位道友暫居我紫元圣境,待太真定下婚事,吾與諸位道友歡宴!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且慢!”
“不可!”
大驚之聲同時(shí)四起。
“嗯?”
他人之語,美婦人盡皆忽視。
可江舟的喝阻之聲,竟也混跡其中這就讓她面露不善。
“怎的?莫非吾徒還難配汝乎?”
第1070章 功無大小,唯德廣布
是的!
江舟很想厚著臉皮違心地懟上一句,不過他不敢啊。
只敢在心里暗暗嘀咕。
大姐……不,大媽,你這不要太明顯好吧?
就憑那小胖妞“求親”倆字,就要把愛徒嫁出去,上趕著送是吧?
他心動(dòng)嗎?
說實(shí)話,真的在噗噗騷動(dòng)。
且不論只憑之前見那女子的皮相,就足以令人心動(dòng)。
若能與其結(jié)親,本身就是件天大的好事
這地方,他大概也猜到是哪里了。
驪山,紫元圣境,老母宮……
除了那位驪山老母,還有哪個(gè)?
這美婦人即便不是驪山老母,也定然是與其有極深的聯(lián)系。
要是娶了她家閨女……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抵擋不住誘惑。
江舟連忙斬?cái)嘈闹胸澯铑^。
“前輩,晚輩不過一介山野散修,根腳全無,飄萍無依,哪里敢存此奢望?”
“晚輩自知得罪了小宮主,但請(qǐng)前輩千萬不要因一時(shí)氣憤,出此戲言,傳出去,晚輩皮厚心黑,倒是不妨,卻憑白誤了小宮主的大好姻緣。”
那女仙又失笑出聲:“你這小輩著實(shí)有趣,我倒是第一次聽人說自己皮厚心黑,”
“趙宮主,他說的倒也在理,你若心里有氣,只管罰他便是,何必拿太真的名節(jié)來頑笑?”
江舟瞥了一眼這女仙,心中暗暗感激。
好人吶。
別看她似笑話自己,卻是三兩句間便打消了江舟的威力,給兩邊都架了個(gè)梯子。
要不然那美婦人的身份,話已出口,江舟若當(dāng)真硬要拒絕,可未必有好果子吃。
就這兩句話,便讓殿上眾真面色緩和,那些子弟后輩也收回了目中敵意。
心下都是微松。
也是,那太真小宮主什么身份?豈能下嫁一個(gè)無根無底、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
那美婦人面上仍有寒霜,拂袖道:
“既非為求親而來,那便速速離去吧,吾這紫元圣境,乃仙真之所,非汝該來!
江舟聞言,連忙道:“前輩!晚輩此來,實(shí)有所求……”
當(dāng)下便迅速將自己來意說出。
他怕不說,對(duì)方再拂一拂袖子,就把他給掃出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