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朝他看來,無形的壓力頓時壓了上來。
“在本將軍中殺人,可知該當(dāng)何罪?”
江舟雙腿難以察覺地抖了抖,并非害怕,而是勉強頂住了程老魔的壓力。
“程將軍何不仔細(xì)看看?”
程咬金眉頭微皺,看向那麗辰的尸身。
燕小五滿臉冒汗,勉強張口道:“程伯……”
“嗯?”
程咬金銅鈴瞪來,燕小五一個激靈,頓時吞了回去:“程將軍,是這樣的……”
他將適才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程咬金這才面色稍緩:“這娘們還有這般本事?竟連本將的雙眼也能瞞過。”
“既然是混入軍中的奸細(xì),算你擊殺有功,便不問你犯禁之罪!
“都散了吧,尸體抬走,本將倒要看看,是哪里來的狂徒,竟敢混進本將軍中來!”
程老魔一言將事情定了性。
江舟對這具尸體也沒有什么興趣,自然不會再憑白生事。
待程老魔走后,龍驚浪看了江舟一眼,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害怕程老魔,不敢再生事。
想著以后還有的是機會找他麻煩,便帶著幾個小弟要離開。
“龍驚浪!
江舟卻開口將他叫住。
龍驚浪像受了驚的野獸一般,寒毛炸起,全身防備道:“怎么?想打架嗎!”
“……”
江舟眼角微微一抽,沒有接茬,說道:“你認(rèn)識她?”
“她”自然是指那假許青,麗辰。
龍驚浪冷笑一聲:“當(dāng)然,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江舟直接道:“你想要什么?”
龍驚浪頓時道:“待回返長安,與我打一架!”
“……好!
你自己想不開,我有什么好客氣的?
龍驚浪立馬興奮了,遵守交易道:“她是七絕宮麗辰真君!
“聽說此人是七絕十華中的水德之華,精擅太陰真水煉形大法,能變化成任何人,從內(nèi)到外,都一模一樣,如同一個模子鑄出來的,根本無法分辨,所以亦稱水鏡之術(shù)!
他罵罵咧咧道:“難怪老子看不出破綻來,連程大將軍也沒覺出問題,就算那青竹精自己來了也分辨不出來!
太陰真水煉形大法……
江舟想到了那些太陰神魔。
果然是七絕宮的崽子,一脈相承。
不過這太陰真水煉形,怕是還無法與那太陰神魔相比。
那位七絕宮主,也不知道究竟散出了多少尊太陰神魔,化身無數(shù),根本沒法分辨,沒準(zhǔn)他身邊都還有……
“你可知道,她所說之事……”
江舟有些猶豫地問道。
龍驚浪嘿嘿一笑:“她說的都是真的,七絕宮惹怒陛下,九天圣女破關(guān)失敗,都不假!
“不過,你想知道的是九天圣女破關(guān)失敗之事吧?這事傳言不少,還真有說她是因情所困,不過那是別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老子還真知道這其中的齷齪,不過老子就是不告訴你!”
這模樣,要多賤有多賤。
燕小五怒道:“浪蟲子!說話不算話!你找屎嗎?”
好不容易讓江舟吃憋,龍驚浪此時心情大好,也不發(fā)怒,冷笑道:“老子只答應(yīng)告訴他那女人的來歷,這事可沒答應(yīng)告訴他。”
第1059章 氣運之爭
“不想說就罷了!
兩人破口大罵之際,江舟在旁嘆了口氣,搖頭說道,便要回轉(zhuǎn)營帳。
龍驚浪有點傻眼:“喂!你就這么走了?你不求求我?”
江舟沒有理會,徑直入了帳中。
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知道了也沒意義。
此時金丸在手,他走哪兒都是個大禍患,自身尚且難保,哪里能幫得了誰?
再者,除了人情世故外,他對曲傻子其他方面還是挺有信心。
論天資、論心性,江舟都自認(rèn)不如。
沒死在坐死關(guān)失敗這一劫里,再想要她的命,也沒那么容易。
只要命沒丟,一切都有可能。
不過,話雖如此,江舟卻仍是難免掛心了,不過是此時無力,只能選擇如此了。
太弱了,束手束腳,太不爽利。
江舟坐在帳中,靜氣凝神,漸入定中。
那叫麗辰的所說的消息,確實掀動了他心神,不過還不至于令他失了分寸。
動也只是動那一下,江舟也很快回過味兒來。
曲傻子或許確實遭了一番劫難,卻未必是壞事。
兇險定然是少不了,但江舟相信她可以自己渡過去。
對他來說,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解決了那枚金丸和這場大旱,否則他什么也別想干。
江舟也是回過神來了。
他拜了一下關(guān)二爺,結(jié)果不僅賜下了一道龍雷令,達(dá)摩祖師還來了。
達(dá)摩雖然坑了自己一把,但他的出現(xiàn),就足以說明這場襲卷大唐的大旱,沒這么簡單。
堂堂西方二十八祖之一,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下界,就為給他送一枚金丸坑他?
而且這枚金丸竟然還是金蟬子的金身所化。
再者,那龍雷是紫微五雷之一,令出中天。
關(guān)二爺再牛比,也沒牛到這程度吧?
中天,西方,再加上那個不知來歷的縹緲真人……
這局大得讓江舟背脊犯涼。
“你在想什么?”
高柢撩起帳幕,走了進來。
“那個女子嗎?”
江舟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
高柢笑道:“如果不是,那就是在想這唐中的大旱之災(zāi)了?”
“你和那個姓程的將軍說的話,是真的?”
他指的是江舟說的以自己為鉺,聚萬妖精血祈雨的事。
江舟點頭道:“算是吧!
高柢點頭道:“如果是真的,那你恐怕要小心點那些西方教的了!
江舟一愣,聽出他話外有音:“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
高柢將自己之前四處聽墻根時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江舟。
“若是玉府那些人說得不假,這場大旱,擺明了是天庭與西方教之間的交易,”
“你若是想插手,西方教怎容得了你摘果子?若你是個餌,那他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天庭與西方教的交易?”
江舟心中一驚,適才的種種疑惑與猜測也頓時有了答案。
難怪……
“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江舟知道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畢竟這種層次的爭斗,已經(jīng)不是他可以揣測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想到高柢還真能回答他。
只聽他莫名地笑了一聲:“這種事,天庭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大概就是為了所謂的氣運之爭吧!
“氣運之爭?”
高柢道:“三界主宰,掌執(zhí)諸天,除了寥寥幾位傳說之中的天尊,還有何物能入其眼?也就只有氣運之爭!
“太古時,人神共逐于大荒之上,人皇軒轅與蚩尤戰(zhàn)于大荒,逐天下共主,爭的便是人道之氣運!
“氣運,有這么重要?”
面對江舟的疑問,高柢搖頭道:“氣運之爭,我并不明白,我只知道,三界諸天的大神通者,所爭者自古以來都是這氣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