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他們一樣,需要服丹煉氣。
所以這兩年多來,十天里倒有八九天是在呼呼大睡中度過。
卻令江舟十分眼紅。
不是因他能無憂無慮地大睡,而是他在睡覺之時,很明顯地能感受到其身上的血氣之力竟然飛快地飆升。
睡眠竟然就是他們這等上古神民的修煉方式之一。
簡直令江舟幾人又羨又妒。
忽然感受到一點寒冷,高柢翻身而起,卻是正迎上江舟幽幽的目光。
“……”
高柢撓撓頭:“咳,我說你也盯了我兩年了,也夠了吧?這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聽聽,這是人話?
“那什么,看這地界,應(yīng)該快入南瞻部洲了,最多三天,便至那東土大唐了!
看著江舟越發(fā)不滿的目光,高柢只好岔開話題。
素霓生不由起身眺望,目光極盡處,天海相交之間,果然隱隱見得一線蜿蜒。
不由喜道:“終于要到了!
連一心沉迷苦修的林疏疏,也從定中醒來,睜眼第一句話卻是:
“我一直有些奇怪,那大唐所在之地,喚作南瞻部洲,以你們大荒而論,是在西南,為何喚作東土?”
“……”
幾人都被他突然跳脫的思維給整得一愣,差點以為他是不是修壞了腦子。
過了一會兒,高柢才回過神,抓了抓滿臉亂須:“這個嘛……我倒是聽說過!
“無量紀(jì)元之前,兩儀未分,天地未開,盤古元始天王開辟天地,身化天地萬物,”
“傳說,天王四肢五體,化為四極五岳,五岳之雄,俱在南澹部洲,為大地樞機,其中頭為東岳,故東岳亦為五岳之宗,”
“自此而后,南澹部洲,五岳腹地,中原四方,便被稱為東土了。”
幾人都聽得出神。
林疏疏點頭道:“原來如此!
江舟卻是在想那位“盤古元始天王”。
他所知的“神話”中,有“元始”之名的只有兩位。
在許多傳說中,這兩位卻也被當(dāng)成了一位。
如今聽高柢所說,應(yīng)該是確實是不同的兩位存在了。
一個是“天王”,一個是“天尊”。
雖然一字之差,卻天壤之別。
只不知兩者間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江舟念頭轉(zhuǎn)動間,竟?jié)u漸有些恍惚,亦得神思冥冥,靈光黯黯。
昏昏沉沉間,忽聞一聲清越龍吟。
江舟猛地一驚,靈臺清明,回過神來。
卻見黃龍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回頭去。
江舟頓時冷汗涔涔,連忙意守心神。
他險些忘了,這里是上古世界。
這等存在,是他能隨便探究的?
哪怕只是想一想其名號,竟然就差點沉淪。
不過……
江舟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黃龍。
它是感應(yīng)到了自己遇險,還是根本就知道自己想了不該想的?
雖然他沉淪冥冥之中,不可能是他所想的那位親自出手,但也必定是源自于那位的冥冥中的偉力。
連素霓生等人也未曾察覺一絲一毫,黃龍卻是一聲龍吟,便將他喚醒。
這條龍……很神秘啊。
……
江舟并不知道。
剛才在他那一瞬間的沉淪之時。
三界內(nèi)外,天上地下,有幾處不可述、不可思、不可視、不可達(dá)之地,皆有一尊不可思議之存在,自冥冥之中睜眼,目光穿透重重層天,垂落人間。
“他……”
“來了……”
一聲同樣的嘆息,同時出自幾尊不可思議存在的念頭。
似是超越天地的法旨,是大道的顯化。
三界內(nèi)外,天上地下,開始了某種不可言不可察之變化。
……
“飛了兩年多,終于快到了!
林疏疏運目遠(yuǎn)眺,忽然道:“咱們是要先去追殺那兩個毒婦?”
“昂!”
幾人未及應(yīng)答,便聽黃龍又回首發(fā)出一聲龍吟,龍目直勾勾地瞪著。
林疏疏趕忙舉手:“好好好,知道了,咱到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殺人,殺那兩賤人!行了吧?”
黃龍之才扭過頭。
“唉……”
林疏疏無奈一嘆,說道:“它是怎么知道那倆毒婦去了東土?咱們有它帶著,都花了快三年時間才到,那兩個毒婦又是如何去的,比咱們還能先到?”
江舟道:“這不重要,只要找到她們,自然知道。”
林疏疏道:“誒,你不是會算卦嗎?來算上一卦,看看此行吉兇!
這段時間里,江舟在黃龍身上,也時常衍練十二神掌經(jīng)。
上古世界,大能遍地。
衍算天機,遇險而覺,太重要了。
幸運的是,雖然在這里神掌經(jīng)有些時靈時不靈,卻還能用。
聞言江舟也起意衍上一卦。
當(dāng)下伸掌勾劃,天機于掌指間流轉(zhuǎn)。
過不多時,天機顯象。
幾人也湊過來看。
林疏疏皺眉念道:“驚世先生阻路,千里鏡中照劫……”
“什么意思?”
第983章 大唐盛世?
“驚世先生阻路,千里鏡照劫……”
素霓生咀嚼著這句話,若有所思道:“我曾閱典籍,其中有言:雷之聲,名驚世先生,電之形,喚千里鏡。”
“這卦會不會與雷電有關(guān)?”
“雷電?”
林疏疏莫名其妙道:“咱們是去殺人,這跟雷電有甚干系?”
“難不成,殺兩個賤人,還能遭天打雷劈不成?那這老天還有沒有長眼?”
“疏疏!”
素霓生神色一變,喝叱道:“不可胡言亂語!”
這是上古世界,可不是現(xiàn)世。
舉頭三尺有神明,那天上的神仙可不是現(xiàn)世中的天府可比。
林疏疏遭這一叱,也反應(yīng)過來,雖然心中不服,卻也沒有亂說話。
江舟沒有言語。
其他人只能看到最后顯化的兩行字,卻看不到常中天機所顯的景象。
素霓生說的沒錯,他確實在掌中看到了一片電閃雷鳴。
但也僅此而已。
“江舟,你這卦算得不靈啊!
林疏疏撇嘴道:“不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啞迷!
“靈不靈也罷,反正小心無大錯!
江舟收束心神,笑道:“到了大唐,你收著些你那臭脾氣,就是對咱們最大的幫助!
“嗤~”
林疏疏冷嗤一聲,抱臂扭頭,作高冷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