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現(xiàn)在也看開了,聞言道:“進(jìn)不去,那就做好準(zhǔn)備,花上幾十年東渡大唐吧!
以他們?nèi)说牡佬,二三十年其?shí)也算不上多長時間。
只是其中變數(shù)太大罷了,若無他法,卻也只能接受。
江舟三人各自說話間,卻都不知。
在他們離開大人國之后數(shù)日,有兩個嬌小之人,出現(xiàn)在距離大人國外不遠(yuǎn)的一條大河邊。
身材玲瓏婀娜,竟是兩個女子。
兩人站在大河邊上,堪察許久,才尋了一處高地,其中一人自身上掏出一只十分古樸的銅壺,揭開壺蓋,往河中傾倒。
暗紅色黏稠如血漿般的濁液被傾倒入河中。
不過是巴掌大的銅壺,卻仿佛倒不盡一般。
也不知倒了多久,倒出的濁液怕是已經(jīng)能淹沒一座城鎮(zhèn)。
但倒入大河之中,卻是絲毫不見痕跡。
本是暗紅之色,沾上河水,便又化于無形。
兩個女子做完這些,收起銅壺,便恍若無事一般,又藏入了山林之中。
過了不久,便有大人國民來到這條大河下游之處取水。
隨著這些水被帶回大人國,那往日里平靜安詳?shù)拇笕藝,便突然傳出一陣陣驚天動地嘶吼慘嚎之聲。
驚得周遭數(shù)千里鳥獸奔逐,精怪驚懼。
整整持續(xù)了十?dāng)?shù)天,才終于漸漸安靜下來。
兩個女子又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一步步踏進(jìn)了大人國。
“呵呵呵……”
已經(jīng)變得一片死寂的大人國中,傳出了幾聲嬌笑之聲。
“姐姐,這些上古巨人,果真是修羅卵的最佳承載之物,”
“姐姐,這下咱們可撞上大機(jī)緣了,不僅令修羅卵有了寄生之處,還得知了上古人皇之陵所在!
“咯咯咯~那個惟揚(yáng)侯,若非他逼死大伯二伯,我們姐妹還不一定有出頭之日,也進(jìn)不來這上古洞虛,”
“如今還給我們送上如此大禮,他還真是我們姐妹的福星呢!
嬌笑聲中,兩個女子緩緩走在大人國中。
那往日里鬧騰之中,透著幾分祥和的大人國,此時卻是籠罩在一片污濁血?dú)庵小?br />
那些獸皮大帳,全都已浸泡在血泊中。
一具具巨大的尸體,或臥或坐。
卻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是血肉模糊,白骨隱現(xiàn)。
周圍散落著許多血肉。
帳中,帳外,樹上,樹下……
到處都是。
還有這些大人國民的齒間、指間,都是血肉。
似乎他們身上的血肉模糊,都是相互撕咬抓撓下來的。
處處是血,處處是尸體。
污濁血?dú)庵,隱約可見兩副嬌好面。
竟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眉宇間略有不同。
一者嫻靜溫婉,頗有大家之氣。
一者跳脫嬌憨,刁蠻之氣難以遮掩。
滿目慘狀,如同修羅地獄一般大人國,令得兩張嬌美的臉龐,都帶著濃濃的笑意。
那嫻靜之人聞言笑意微斂,淡淡地看著那跳脫女子:“找到出入地府之法,方是你我當(dāng)務(wù)之急,在此之前,一切事情都不重要,你可千萬莫要胡鬧!
她雖是言語溫婉,但這刁蠻女子卻似乎對她極為懼怕。
被她目光掃過,身子微微一顫,低下頭道:“我知道了姐姐!
嫻靜女子聞言,便回過頭去,仔細(xì)察看著那些血肉模糊的巨人尸體,尤其是當(dāng)中那一具最巨大的。
正是不久之前,還與江舟幾人載言載笑的大人國國主,槁馀。
刁蠻女子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道:“那上古人皇之陵,咱們就置之不理了嗎?”
“與其去尋那飄渺無依之物,還不如在此好好孵化修羅卵,!
嫻靜女子淡淡道:“至于那上古人皇之陵……”
“即便你我不去阻撓,如此所在,你以為他們就能那么容易進(jìn)得去?”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免去你我許多手腳!
刁蠻女子道:“姐姐,你的意思是,他們會折在那附禺山里?”
嫻靜女子只是微微一笑。
“沙、沙……”
“嗯!”
兩個女子正一具具尸體察看過去,忽然聽聞異動。
嫻靜女子身形一閃,便朝一邊的密林之中飛射而去。
林中突地騰空飛出一道巨大的黃影。
“汪吼!”
妖風(fēng)狂卷,黃沙漫天。
竟是那頭大黃狗,借著妖風(fēng)黃沙的遮掩,朝著嫻靜女子一抓拍來。
女子神色不慌不忙,一指點(diǎn)出。
“轟!”
一聲巨響,一狗一人同時倒飛而出。
女子凌空翻了個身,身在空中,眉頭微皺:“這畜生不簡單!
“朱貝,你攻擊這畜生口中嬰孩!
那刁蠻女子聞言,看向黃狗嘴里叼著的襁褓,知道她這姐姐是想令這畜生顧此失彼。
不由撇撇嘴。
果然還是她,不擇手段,狠毒無情。
刁蠻女子卻也不敢違抗,雙手一伸,十指翻飛,凌空書劃,血光游走。
眨眼間書就一道詭異的血符。
血光閃爍間,便聽一陣嬰兒哇哇大哭。
卻是黃狗口中本來被它施了法正在安睡的嬰孩,突然驚醒。
一邊大哭,那小小的雙眼中,也亮起一陣詭異的血光。
“嗷嗚!”
黃狗突然吃痛一般,發(fā)出一聲慘嚎。
口中嬰孩也隨之掉落,被早已死死盯著的嫻靜女子窺見機(jī)會,雙手指訣霎那變幻。
那嬰孩如移形換影,直接落入了她手中。
晶瑩如玉的修長五指,緩緩撫過嬰孩細(xì)嫩的肌膚,停落在那張小臉上。
此時嬰孩已經(jīng)停止哭鬧,似乎以為是在逗他一般,小手亂舞,咯咯大笑。
這無暇的笑臉之上,卻是被五個晶瑩去尖銳的指爪籠罩,閃爍著透骨的寒芒。
嫻靜女子淡淡掃過嬰孩笑臉,便朝黃狗道:“畜生,你若不想他死,便乖乖地臣服于我,讓我種下血咒!
“嗚~嗚~!”
大黃狗顯然是怒極,伏低前軀,呲著牙,發(fā)出沉悶的咆哮聲。
“果然是畜生!
嫻靜女子溫婉一笑,五指寒芒閃過,便要朝嬰孩頭顱戳下。
“汪!吼——!”
一聲震天咆哮,兩女子只覺滿眼黃光充斥。
一種浩瀚廣大、厚重之極的威嚴(yán)陡然降臨。
令嫻靜女子落下的五指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昂——!”
下一刻,卻聽一聲高亢吟嘯。
嫻靜女子一驚,未等看清眼前,便將手中嬰孩拋了出去。
同時還做了手腳,嬰孩驟然發(fā)出尖銳的哭鬧聲。
狂風(fēng)襲卷,黃影游動,便將嬰孩卷了去。
女子這才看清眼前景象。
“龍!?”
眼前卻哪里還有那黃狗?
只有一條千丈黃龍,盤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