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五行分身暗藏五行之秘,與其作此無謂之斗,還有可能讓他從中窺到五行之秘,為其補(bǔ)完缺漏,增添底蘊(yùn)積累,還不如棄了!
劉正雖然如此說了,面上卻仍露出肉痛之色。
畢竟再要分出一尊分身來,他必要花費(fèi)不少心思與積累。
片刻又道:“話說回來,那江舟對(duì)我等已生殺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qiáng),日后再見,不可再留半分僥幸,定要將其斬殺!”
無論是顓和,亦是其他人,對(duì)他所說都并沒有什么異義。
修行之人,本就逆天而行,處處是兇險(xiǎn),正該殺伐果斷。
否則但有一絲一毫的心軟猶豫,往往便能要了性命,千百年道行一朝煙消,性命更難保。
海外修士,更是奉行這一套準(zhǔn)則。
只從劉正在沒有動(dòng)手的情況下,就寧愿自損一尊分身,也不給對(duì)方留下一絲一毫的機(jī)會(huì),讓其得到五行之秘,就可見一斑。
不過,他們雖都同意如此,卻也沒有人真的會(huì)小看那人。
畢竟此人在現(xiàn)世偌大的名聲,又只是一念殺機(jī),便逼得劉正自損分身,豈是易與之輩?
“也不必過于擔(dān)憂。”
顓和說道:“我等此行,去尋宗門傳承之地,若是順利,當(dāng)能得到那件異寶,此寶在手,斬殺此人,當(dāng)十拿九穩(wěn)!
“除非他洪福齊天,否則必死無疑!
劉正眼中一亮:“你說的是化……”
顓和目光一厲:“禁聲!”
劉正頓時(shí)住嘴。
……
一座大山,聳立于大地之上。
群峰綿延,分作兩支,作環(huán)抱之狀,如龍盤虎踞。
山底下,人煙處處,城鎮(zhèn)林立。
可見是一處物阜民豐的繁華之所,并非荒山野地。
“這位居士,貧道有禮!
“敢問此處可是龍虎山?”
山腳下,一個(gè)剛剛打樵歸來的山民,忽被一道士攔住。
打眼一看,卻見道士頭戴高冠,一身龍虎道袍,氣度出塵,隱有絲絲威嚴(yán),看面容卻是年歲不大。
便知定是有道真修。
“有禮有禮,此處正是龍虎山!
這道士竟正是先江舟等人一步行入天街的李伯陽。
聞言大喜:“不知天師府如何去處?”
第976章 顓頊遺澤
一路探問,未過多時(shí),李伯陽已經(jīng)來到龍虎山上,一座莊嚴(yán)神仙之府。
那莊嚴(yán)門楣之下,正是三個(gè)大字:天師府!
長身跪于府門長階之下,高聲道:
“后世龍虎弟子,求見祖天師!”
“末劫將起,請(qǐng)祖天師賜下仙恩,助我后世天師遺脈,渡劫歷波,爭求大道!”
李伯陽一頭重重磕下,山幽林靜,聲傳四方。
卻見他額下石磚漸有血跡溢出,也不見有人回應(yīng)。
山門依舊緊閉。
李伯陽卻也未曾灰心,一頭磕下,就未再起。
直至日月輪替,往復(fù)七次,那山門才嘎然而開。
腳步聲陣陣,一襲襲道袍飄動(dòng),竟是與李伯陽身上所著一般無二……
……
大人國。
卻說江舟被槁馀國主搞得差點(diǎn)郁悶得吐血。
二三十年路程,居然被他說得像去隔壁村走親戚一樣。
不過,一番細(xì)談下來,才知情有可原。
這大人國國中之民,非但身軀巨大無比,其壽命也極為悠長。
尋常之民,亦能壽八千。
想想在大稷,一品至圣也不過壽三千,其中差距,著實(shí)令素霓生、林疏疏都有落淚之感。
“你這舟倒也算別致,不過若行于巨海之上,怕是受不得海浪天風(fēng),不出百千里,便要散了去了!
槁馀國主拿著江舟的貫月槎看了幾眼,便給出了一個(gè)“別致”的評(píng)價(jià)。
江舟本想這貫月槎也是下分難得的載人寶物,便想拿出來讓槁馀國主看看,沒想到卻是這么一個(gè)結(jié)果。
這是什么海?什么風(fēng)浪?這么恐怖?
“真人也不必憂慮!
槁馀國主安慰道:“你們?nèi)粝胱呖煨,那也不是沒有法子……”
江舟道:“請(qǐng)國主見教。”
“這有甚見教?”
槁馀國主道:“這趕路嘛,要走得快些,且尋一腳程快的,充當(dāng)腳力,不就行了?”
“……”
江舟一時(shí)竟無言以對(duì)。
你說得好有道理啊……
槁馀國主繼續(xù)道:“這腳力嘛,我這大人國中,倒是也有些馱獸,卻也不慢,不過,其性暴戾,體型也大,三位這個(gè)……著實(shí)難以掌控,”
“不是我氣狹小性,若是借與了三位,待上了路,功夫都要耗在與那畜生周旋之上了,怕是比三位自己走都慢!
“往他處尋得比三位勇士神通更甚的腳力,也不甚容易,”
“但真人你既是太上正宗嫡傳,那倒好辦了!
槁馀國主笑道:“這海外大荒之地,雖是人煙難見,卻多有奇珍異獸,產(chǎn)物之豐,倒也不輸那東土物華天寶。”
“自我這大人國往南而行,便是衡天山,翻過衡天山,再往東行萬余里,有一條大河,河寬八千里,”
“大河之間,有一奇處,喚作附禺山,這山中乃百鳥聚居之所,”
“有那離俞、鸞鳳、青瑯、玄黃之類珍禽神鳥無數(shù),”
“此類神鳥,皆是天地間異種仙根,生就種種神通,猶擅飛天,一日十萬里,亦不在話下,”
“真人若能降服一只,騎乘神鳥,去往東土,便能快上許多了。”
“附禺山?”
江舟似乎對(duì)這名字有些似曾相識(shí)之感,不過一時(shí)間也想不起來。
一旁的林疏疏已經(jīng)開口問道:“既是神鳥,如何能輕易降服?”
“他人自是不易,神鳥之屬,生有傲氣!
槁馀國主擺手笑道:“你縱然是神通無敵,能輕易將它打死,卻也未必能令它服你。”
林疏疏皺眉道:“既然如此,那不等于沒說?”
他可不會(huì)給人講什么禮貌,想什么就說什么。
槁馀國主本也是個(gè)魯直之性,自不會(huì)在意。
聞言指著江舟笑道:“別人不行,可真人卻可!
“你道那奇處為甚出奇?”
“只因那奇處乃高陽氏與其九嬪所葬之處,此處匯集百鳥,倒與此脫不得干系!
“以真人與高陽氏之淵源,欲降服神鳥,倒也非是不能之事!
“高陽氏?”
林疏疏與素霓生對(duì)這個(gè)名號(hào)很陌生。
但江舟卻不陌生。
他可算是想起了附禺山是個(gè)什么所在。
古經(jīng)所載,上古五帝之一顓頊與其九嬪,正是葬于此處。
高陽氏,便是顓頊。
只是在此之前,這些東西,都只當(dāng)是古人臆想之作。
可如今竟都成了真的……
至于槁馀國主所說,他與高陽氏的淵源,江舟也不甚了解,卻也能理出一二。
傳說顓頊?zhǔn)屈S帝之孫。
而在許多神話之中,黃帝又與許多仙神有極深的聯(lián)系,甚至其麾下便有不少大神通者。
與太上扯上關(guān)系,倒也不足為奇。
“附禺山中的神鳥多少都承了高陽氏的遺澤,也與太上道門一脈,多有淵源,真人身懷地煞神通,乃太上正宗,或許山中神鳥見了,根本也不需去降服,便會(huì)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