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向梅清臣。
梅清臣嘆了一口氣道:“昨夜,齊刺史愛女于閨房之中被人殺害,慘死當(dāng)場,腹中空空,胎兒不翼而飛!
“!”
虞拱一驚,脫口而出:“這不是與東仙村的饒氏一般無二?”
江舟說道:“一不一樣,看了就知道!
說話間,刺史府大門已經(jīng)打開。
齊慶帶著人快步走了出來,頷下三尺長須飄拂不止。
“為老夫家事,勞煩興師動眾,梅司丞遠道而來,還望恕罪!”
梅清臣忙行禮道:“齊刺史言重了,此乃份內(nèi)之事,豈有勞煩之理?”
“對了,這位,便是天波侯。”
他朝江舟伸手引道。
“天波侯?”
哪知齊慶只是看了一眼,冷淡地點了點頭,便道:“梅司丞,還請入府?dāng)⒃!?br />
說著,轉(zhuǎn)身便自顧走回府中。
“這……”
梅清臣有些訕訕。
江舟笑道:“梅大人,進去吧。”
“這個老倌兒,好生無禮!”
虞拱怒道:“侯爺,我跟你講,這個老家伙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會兒他再要這般給您使臉色,您不必動怒,虞某就收拾了他!”
梅清臣斥道:“不要胡言亂語!”
然后對江舟道:“此老脾性剛正迂直,不知變通,就是一把臭骨頭,侯爺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按理說,刺史位尊,實質(zhì)的地位并不比一個縣侯低,甚至稍有過之。
嚴(yán)格來講,齊慶這般態(tài)度,倒也不能說得上無禮,因為他本就不需對一個縣侯行禮。
不過,江舟卻不是一般的縣侯,如今他已經(jīng)是實質(zhì)上的陽州之主。
梅清臣心知,這也正是齊慶如此態(tài)度的根由所在,只是卻不好說出來。
江舟只是笑一笑,無緣無故被人甩臉色,他自然也有些不爽。
不過還不至于動怒。
這齊慶是不是刺史,也并沒有放在他的眼里,他來這里,不過是想弄清楚真相,將那個“兇手”揪出來,以解心頭之恨。
一行人進了齊府。
或許是因為齊慶的冷淡態(tài)度,雙方都沒有客套的意思,直接去到了齊家小姐的閨房。
江舟一看,果然,齊家小姐死狀與饒氏一般無二。
不由開口問道:“齊刺史,不知道令愛生前,可曾有何異常之處?”
“哼!
齊慶卻是輕哼一聲,撇過臉去,似不愿與他說話。
虞拱頓時大怒:“老東西!怎敢對侯爺無禮!”
“大膽!”
誰知齊慶反喝道:“本官位居刺史之尊,你是何人,怎敢對本官無禮!”
他怒目瞪視,凜然生威,竟然反將虞拱逼得心下一虛,退了半步。
旋即不屑一笑:“怎么?難道老夫還需要向天波侯下跪叩拜不成?”
凜然喝道:“爾等可知朝廷尊卑禮法乎!”
第856章 癥結(jié)
齊慶不愧是一州刺史,再是不顯眼,他也是當(dāng)世的大儒。
臉色一板,連虞拱這樣的糙漢、武道高手,也被震住,一時嚅嚅不敢言。
反倒是連中三品都未踏入的燕小五,卻能不受影響。
也不吃他這一套,更沒有給他臉的意思。
雙手往腰上一叉,小眼一豎,就罵了起來:“哪兒來的老梆菜?”
“千年的王八不屙屎——嘴里腌糞吶!”
“噗……”
一聲失控的噴氣聲從梅清臣嘴里漏出,引來眾人的目光。
“咳咳!”
梅清臣瞬間意識到不對勁,順勢就捂著嘴咳了起來。
“哎呀,失禮失禮,最近偶感風(fēng)寒,實在是失態(tài),見諒見諒!
他這一打岔,讓齊慶一口怒氣憋在嘴里,難以發(fā)泄,只漲得臉色通紅,目光來回在燕小五和梅清臣之間移動。
燕小五昂首挺胸,毫不避讓地瞪回去。
梅清臣目光躲閃,東張西顧,就是不正面看他。
“哼!”
“來呀!”
“給幾位官爺講述案情!”
齊慶到底不是常人,很快便壓下心中怒氣。
卻沒再給幾人好臉色,叫來一個家仆,便負手背過身去。
“是!”
“幾位官爺……”
這家丁倒也口齒伶俐,幾句話功夫,便將事情前后說清。
那齊懿竟不是不知不覺間突然被殺,而是早早得到了“金甲人”警告,還是接連三次,直到昨夜,才被人發(fā)現(xiàn)慘死房中。
……
自第一夜遇上金甲人后,齊懿再次見到了那個金甲人。
見齊懿竟然還未搬走,大怒道:“前者念你不知,恕你一命,今日你知而不避,吾豈能復(fù)容于汝!”
就要殺她。
齊懿再次哭求,說她父親性子剛強,絕不會受人要挾,尤其是鬼神之流。
那金甲人竟然也被她說動,再次放了她,只是警告她定要離去,不然定殺不饒。
次日,齊懿再次哭求齊慶,讓她搬離齊府,齊慶依然不肯。
不僅如此,還將把守小院的家丁、護院,全都杖責(zé)數(shù)十,罰其失職。
再入夜,齊慶更是親自搬了一張桌椅,坐在小院門外,院子內(nèi)外,皆點亮燈燭。
他便坐在門外,讀書寫字,毫無畏懼。
直到深夜,齊家人只突聞一聲慘叫聲,破門而入,卻只見齊懿尸體,其狀之慘,觸目驚心。
……
待家丁說完。
齊慶背在身后的手已是顫抖不止。
自齊懿慘死,他便悲痛至極,更恨自己。
只是他一生剛強不屈,不愿在人前顯露。
此時卻終于忍不住泣道:“都怪老夫,她曾三次與老夫說過,”
“苦求老夫讓她搬離,老自恃浩然風(fēng)骨,鬼神不敢近,非但不答應(yīng),反斥責(zé)于她……”
他為人剛強于斯,此時竟落下淚來。
看得深知其稟性的梅清臣動容不已,忙出言勸慰。
江舟卻是忽然說道:“齊刺史,你說,第三夜,令嬡死前,你們只是聽到了慘叫聲,并未親眼見到那金甲人殺人?令嬡之死,也沒有人親眼得見,只見到了尸體?”
“不錯!
齊慶應(yīng)了一聲,旋即反應(yīng)過來,不悅道:“怎么?天波侯難道還懷疑老夫所言不成?”
江舟搖搖頭:“那倒不是!
沒再問下去,朝同來的王平道:“全大夫,還勞煩你去查看一番!
“好!
王平應(yīng)了一聲,就要走進齊懿的閨房。
齊慶卻喝止道:“慢著!你想做什么?”
江舟回頭道:“自然是檢查尸體!
齊慶怒道:“豈有此理!”
“男女有別,禮之大防,老夫之女,豈容他人褻瀆?”
“天波侯欲辱老夫乎?”
江舟道:“齊刺史,這也是為了查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