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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絕世護花高手 >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第788節(jié)
  江舟撇了撇嘴,招手收回元陽尺,便聽申息錯那老頭道:“你過去吧。”

  江舟訝道:“你不攔我了?”

  申息錯淡然道:“九纏仙是殿下座下最得力的心腹之一,他不會假傳王命!

  “既是王命,老夫縱想將你千刀萬剮,也不能不從!

  “不過此人心胸狹窄,你今日得罪了他,恐怕也難活著離開郢都,我攔不攔你,也無差別!

  江舟不以為意,一笑道:“既然如此,就此別過!

  說罷,便繞過楚宮禁軍,頭也不回,徑往里走。

  ……

  “來人止步!”

  堂皇威嚴(yán)的王殿前,一群金甲將軍擋在殿門前,手舉金錘,攔住江舟。

  江舟也不說話,手執(zhí)遁龍樁,降龍伏虎神力激蕩,當(dāng)成棍棒一般揮出。

  一群血氣之雄渾,不下于五品的奉殿將軍,便被他一棒揮飛,倒撞入殿中。

  “大膽!”

  殿中一時血氣勃發(fā),法力激蕩,更有浩然華光充斥。

  “諸卿,稍安勿躁。”

  高坐殿上的楚王淡然地擺擺手,壓下震怒的眾人。

  朝徑直闖了進來的江舟露出一絲微笑:“江舟啊,多日未見,倒是風(fēng)采更勝了!

  不等江舟答話,又開口道:“既然來了,不妨與本王打個賭如何?”

  第743章 交鋒

  楚王一見江舟,什么也不說,上來就說打賭,不僅把江舟自己弄得一怔,滿殿文武也都是不知所以。

  江舟心神轉(zhuǎn)動,面上笑道:“你知道我來做什么?就要與我打賭?”

  “大膽!”

  “殿下面前,怎敢無禮!”

  他的隨意,當(dāng)即惹怒了殿上之人。

  一人站出,對江舟駢指怒斥。

  這是個半百老者,花白須髯,高冠博帶,氣度不凡,當(dāng)是楚國要臣。

  江舟不急不怒,笑道:“你是何人?”

  老者撫須昂首:“老夫黃壽。”

  一個很尋常的名字,不過縱使是江舟這種“外人”,也知道這個名字并不普通。

  與“陰先生”這等旁門左道相比,此人才是楚國的柱石賢相。

  南州真正能銘刻浩然的大儒不多,近三十年來,這個黃壽便是僅有的兩個之一。

  李東陽便是另一個,入大儒之境還在此人之后。

  而且此人銘刻浩然之道,也是真正的圣道。

  他是江舟在此世所知,唯一一個說出治國之道,在于“民”的人。

  此世無孟圣也無荀圣,既無君舟民水,也無君輕民貴。

  這里只有堪稱萬古明燈的夫子,和他的“君子自強”。

  不過夫子說“君子自強”,是人人當(dāng)做君子,人人當(dāng)自強,是真正的大道。

  但到了如今,“君子”卻成了少數(shù)人的特有。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黃壽的圣道,便極為難得了。

  這是江舟在遍覽經(jīng)藉之時,少有的敬佩的人之一。

  在他看來,楚國能有今日之盛,此人當(dāng)居首功。

  心念轉(zhuǎn)動間,江舟抱拳一禮,笑道:“早聞黃先生‘富民’之說,心甚敬仰,不過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

  黃壽適才大怒斥他,現(xiàn)下聞言反倒是不怒了,扶須淡淡道:“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好,聽聞你是李東陽的弟子,也算得我儒門子弟,當(dāng)也有幾分才學(xué),老夫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論?”

  “高論就算了,江某區(qū)區(qū)一介刑吏,高談闊論,憑白損了東陽先生的名聲,”

  “江某只是可惜,黃先生當(dāng)年在金闕之上,一句‘國乃大器,治者唯謹(jǐn),首重富民’,振聾發(fā)聵,實堪為千古圣道,”

  “天下百姓得聞無不歡欣,以為國生圣人,能為天下百姓興師除害,頭頂云翳將散,得仰日月之輝,”

  “卻沒想到,不過一句空言,觀黃先生如今已皓首花髯,非但上不能報君王,下不能安庶民,反倒是做了這亂臣賊子,禍國殃民,也不知你死后,還有何面目與諸子先圣相見于浩然長河之上?”

  黃壽此時,臉已經(jīng)氣得通紅,赤著一雙眼,須髯顫抖,嘴張了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

  “好個賊子!……”

  有人大怒,想喝斥江舟,江舟已經(jīng)不耐揮手打斷:“本官乃大稷之士,朝廷命官,不屑與爾等亂臣賊子、腐儒小人辯!

  “狂妄小賊!”

  “安敢在此狂吠!”

  “欺人太甚!”

  “區(qū)區(qū)一介小兒,也敢妄言大義,咆哮王駕?”

  殿上眾臣頓時像是被針刺了一般跳起來,紛紛大罵不已。

  楚王與王妃高坐殿上,反是一言不發(fā)。

  后者更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下邊的江舟,在唇槍舌劍之后,淡然負(fù)手四顧的模樣。

  越看眼中異色越濃。

  “好了!

  楚王終于開口,殿上頓時安靜,不過那些文武仍舊對江舟怒目而視,恨不得用目光將他千刀萬剮。

  “江舟,你也休要在本王這里逞口舌之利。”

  楚王淡淡道:“你不妨先說說,你想要做什么?”

  江舟嘴角一扯,從彌塵幡中取出一柄金刀,插在身前。

  抬頭振聲道:“本官掌圣祖人皇金敕,又受當(dāng)今陛下隆恩,主開封府,受青天三鍘,執(zhí)刑外之刑,法外之法,”

  “上斬?zé)o道王公、奸侫權(quán)臣,下斬干犯王法、奸邪小人。”

  “你貴為楚王,為人子,為人臣,卻不思報父君之恩,不恤百姓生民,反擅自興兵,叛逆作亂,你說本官要干什么?”

  “……”

  楚王看著那柄金刀,臉皮微微抽搐。

  又來這套?

  聽說這小子在吳郡時就經(jīng)常拿著這圣祖金敕到處嚇人。

  到了江都,也一樣是仗著圣祖的勢惹事生非。

  連虞伯施那千年老狐貍也曾被他這套弄得灰頭土臉,最后還栽在他手里。

  那老狐貍令他都忌憚得很,是他北進的一大絆腳石。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江舟。

  若非江舟弄死虞伯施,打破江都均衡之勢,他想要趁虛而入,侵襲陽州,還沒這么容易,至少也要花費十年經(jīng)營之功。

  不過這招雖老,卻也確實管用。

  楚國大義所在,是清君側(cè),復(fù)母仇,靖國難。

  不管實際如何,名義上,打的還是親孝、忠義大旗。

  他若敢無視這圣祖金敕,這親孝忠義自然也就無存。

  楚王思及此處,擺了擺手。

  殿上群臣自然又是一陣火起,不過見楚王示意,倒也沒有發(fā)作。

  而且他們也知道這圣祖人皇金敕,確實是不可不敬。

  不用對這小賊參拜大禮,已經(jīng)是他們厚著臉皮裝糊涂了。

  這個小賊……無恥之尤!

  另一邊,楚王妃靜默不語,目中卻是隱含笑意。

  楚王無奈道:“這么說來,你孤身來此,是來平叛不成?”

  江舟輕笑一聲,緩聲道:“叛要平,奸要鋤,逆賊……自然也當(dāng)誅。”

  他這句話,倒讓殿上群臣安靜了下來。

  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再是憤怒,而是一種譏諷、不屑、漠視……

  仿佛在看一個癲子。

  楚王也輕笑了幾聲。

  “好吧,姑且不論你所言對錯,你既來了,本王倒不妨問問,你殺了本王麾下精兵無數(shù),如今孤身至此,自身尚難保,又要如何平叛,如何鋤奸,如何誅本王這個大逆?”

  江舟搖頭道:“我殺不了你。”

  楚王笑道:“呵呵,你倒尚有些自知之明。”

  江舟也笑道:“我雖殺不得你,但我若要殺人,這殿上的人,活不過半數(shù)!

  眾人怒目相視,楚王也不怒,依舊笑顏不改:“你就不怕走不出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