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此人出現(xiàn),十分忌憚,怕是想要乘著此人未到,先下手為強(qiáng)。
江舟怕再生變故,也不再拖延。
直接請關(guān)帝圣君臨凡。
正欲出手,救下百丈深青,以防自損戰(zhàn)力,讓肅靖司得了便宜的二妖,突覺一股如太古神岳般的恐怖壓力從天而降。
欲動的身形瞬間被壓下,一時間竟在這股恐怖的氣息下無法動彈。
臉色煞白,冷汗涔涔,手腳更是不由自主地顫動不已。
婦人懷中的胖娃娃,仿佛一個普通的嬰兒,被恐怖的事物嚇得發(fā)出哇哇哭嚎之聲。
天外。
正打得太虛混沌明滅,星辰為之搖動的金頂老僧、幽篁山鬼、玄母教主三人忽然齊齊停下手來,抬頭四顧,面現(xiàn)驚異之色。
彼此相視一眼,都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疑。
而后又齊齊低下頭,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九天神罡,落到江都一隅之地上。
再說肅靖司上空。
赤藍(lán)中年正呼呼地喘著大氣。
那宮裝婦人面無表情,懷中的胖娃娃卻是不住地扭動著,似乎十分焦躁不安。
令它們慶幸的是,適才那股壓力不過是閃即逝。
回過神來,四處驚望,卻也不見異常。
只是目光落到肅靖司中,江舟頭上,卻是頓住。
江舟此時也有點(diǎn)懵。
因?yàn)樗僬堦P(guān)帝圣君,竟然失敗了!
不……
并不是失敗,只是他請下來的,并不是關(guān)帝圣君,而是……
一柄刀!
刀長丈余,青龍游于冷刃,光滟滟,明月似也黯然。
青龍偃月刀!
搞什么?
人沒來,刀來了?
堵馬了嗎?!
別鬧啊關(guān)二爺!人命關(guān)天!
“嗡~!”
似乎能感受到江舟的心意一般。
青龍偃月刀懸浮在他眼前,輕輕顫動。
江舟竟也能感受到這刀那聲顫鳴的意思。
大意就是:你這小子三番五次召請帝君,真拿帝君當(dāng)打手了?還要不要小命了?就這些給帝君掃茅廁都不配的水貨,也值當(dāng)?shù)劬瑑纱纬鍪郑?br />
“……”
江舟嘴角抽搐不已。
刀會“說話”就算了,還這么狂,他該找誰說理?
還能這樣的?
人不來,刀來。
有沒有地方能投訴。
“大人,這是……”
虞拱等人也直勾勾地看著江舟身前的這把刀。
這刀似乎和江大人之前擅用的那把出自一個模子,不過是顏色不同。
而且看起來也尋常了些,不似江大人之前用的那把金刀,刀光奪目,鋒芒逼人。
只是看上一眼都會覺得雙目生疼。
江舟嘴角微微一抽,干咳一聲,只能應(yīng)付道:“師門所賜……”
“哦?”
虞拱等人目現(xiàn)疑色。
他們分明看到這倆刀是憑空出現(xiàn)。
江舟看出他們的懷疑,又解釋了一句:“剛剛賜下,應(yīng)急用……”
“哦~~”
虞拱恍然哦道:“大人師門長輩果真神通廣大,竟能隔空送寶,不過……大人,此刀真能解眼前之急?”
“嗡~!”
青龍偃月刀又顫動了一下。
江舟神色微變,探出手,一把握住刀柄。
虞拱猛地一顫,摸了摸脖子,滿臉疑惑:“怎么回事?脖子怎么涼嗖嗖的?”
“……”
江舟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老子,你已經(jīng)熱血噴涌,人頭落地了,還涼嗖嗖……
當(dāng)下也顧不得理會旁人,緊緊握住顫鳴不已的青龍偃月刀。
心中暗念:你別亂來!小心我在帝君面前告你惡狀!
“嗡……”
青龍偃月刀還真吃這套,震動的幅度緩了下來。
給我老實(shí)點(diǎn)!
江舟見狀,直接將其握起。
事已至此,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能相信關(guān)二爺。
這把刀……希望它靠譜點(diǎn)吧。
畢竟是關(guān)圣帝君的刀,總不至于太拉胯吧?
此時,天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人。
并不是只有眾人口中叫的“歸將軍”,還有另一個與他同來之人。
二人一到,便立刻與那赤藍(lán)中年和宮裝婦人打了起來,一句廢話都沒有。
“大人,是歸將軍和衛(wèi)將軍!”
歸南雁,衛(wèi)平生!
江都三大靖妖將軍之二。
果然,能位居靖妖將軍之位,沒有一個簡單的。
這二人的氣息,很像是一品至圣,不過還有些細(xì)微的差別。
顯然沒有完全踏入至圣之境。
就算如此,面對這兩個江舟看不清深淺,十有八九已經(jīng)是至圣之境的妖魔,竟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一人執(zhí)刀,刀勢如狂雷驚風(fēng),霸道無比,一往無前。
一人執(zhí)幻,以弓弦為刃,綿綿密密。
刀光血?dú)饧m纏,沖天而起,浩浩蕩蕩。
二妖妖法都極為詭異,卻近不得二人之身。
頗有些一刀破萬法之概。
一眼掃過,江舟心下微松,一振手中青龍偃月刀,踏空而上。
立馬,挑袍,摧馬,拖刀!
春秋十八刀,四勢合一,人刀合一,朝那百丈深青樹斬去。
“嗡~!”
青龍偃月刀陡然發(fā)出一聲顫鳴。
就這?帝君的春秋刀居然被你使成這鬼樣子,簡直是丟盡了帝君的臉!
江舟的刀勢乍然一頓,差點(diǎn)被這破刀給弄得岔氣,從空中摔下來。
刀勢被破,那一往無前的鋒銳已消,別說斬百丈深青,斬一棵普通的大樹都難。
下一刻,卻見青龍偃月刀在他手中劇烈地顫動起來。
江舟便覺一股無形之勢,牽引著他的軀體自發(fā)地動了起來。
立馬,挑袍,摧馬,拖刀!
和他剛才一模一樣的招式,在他手中使出。
但這一次,卻與他之前所使,已經(jīng)完全是天差地別。
在場眾人只覺天地間驟然一暗。
冷風(fēng)吹過,冷光滟滟,如寒潭碧波,從空中掠過。
心中只生起一陣驚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