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碎,露出精赤上身,恍若金銅澆鑄,如同刀斧削鑿。
“翻天掌!”
一掌抬起,又猛地翻掌壓下。
“呼!”
“啵!”
方圓數(shù)里的空氣似乎都在一瞬間被抽空,爆破之聲如雷轟鳴。
“嗯?!”
驚震之聲自下方響起。
妖風(fēng)狂卷四散,幽泣曲聲也驟然一滯。
“轟!”
一掌印下,方圓數(shù)里的大地頓時轟然粉碎,平陷數(shù)尺。
“哪里來的臭小子!”
“膽敢阻礙你爺爺?shù)暮檬,活膩味了!?br />
妖風(fēng)嘯卷,空中現(xiàn)出幾個身影。
一個一身青衣的高瘦青年。
一個一身赤藍二色官衣,頭戴黑冠的在年,身下騎著一頭奇異巨獸,赤目,赤爪,大耳,三丈黑鼻,形似巨象。
一個一身宮裝的雍容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只系著一塊紅肚兜的白胖娃娃。
還有一條長有丈余的黑色大蛇,卻是人首人臉。
江舟冷哼一聲,沒有廢話,肩頭一搖,現(xiàn)出三頭六臂,手執(zhí)眾多仙寶。
第一時間就將遁龍樁拋出。
“昂吼——!”
三尺木棍,化現(xiàn)通天金柱。
金環(huán)亂空,兩條蟠龍自柱上游出,盤空狂舞。
不過是短短幾日,他已經(jīng)能化出兩條蟠龍。
“嘿!”
“原來是仗著天府仙珍?”
“小子!回去找你家大人來吧,這些東西在你手上實在是暴殄天物,拿來吧!”
“罔象!”
“吼嗚——!”
其中那赤藍官衣中年飄身而起,座下巨象長鼻高揚,長嘯高亢,在龍吟陣陣中,竟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四根如柱象腿猛地虛空一踏,天地都震動起來。
那些本就受了重創(chuàng)的尊勝眾僧,紛紛被震落半空。
“昂!”
龍吟聲中,兩條蟠龍卻是當(dāng)空一卷,朝下方重重血煞之中俯沖而下。
金焰襲卷,妖魔成片成片地化成灰燼。
龍口一張,龍尾一卷,又是一片。
江舟自己,反倒沖向了那巨象。
江舟心中雖怒,理智卻沒丟。
這幾個老妖,其中至少有兩個都不在金頂老怪之下,顯然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還不如拖延時間,盡可能地積攢更多的真靈。
“轟!”
在場眾人見得江舟竟以肉身硬撼那巨象,兩者相撞,發(fā)出震天轟鳴。
“嗯?!”
那幾個老妖都是目現(xiàn)不可思議之色。
巨象四足一踏,震天動地,連尊勝寺眾僧都受不住這一踏之力。
這小子硬撞上去,本以為他是瘋了。
此時卻見其非但有能與巨象分庭抗禮之勢,巨象反而還被他撞得搖搖晃晃,倒退了幾步。
那赤藍官衣之人更是難以置信。
他這罔象可是天地異種,一身異力驚天,縱然以他至圣道行,若是正面相對,也免不得要吃虧。
他娘的到底誰才是巨獸?
“吼嗚——!”
那罔象似乎也被江舟撞得一蒙,旋即大怒,長鼻高揚,朝江舟狂甩而來。
江舟不退反進,六臂齊出,直接抱住長鼻。
“給我起。。
罔象一雙赤目中很明顯地呆了呆,然后便被江舟抱著長鼻甩了起來。
不僅是它,赤藍官衣、青衣青年、人首黑蛇,都是雙目呆滯,看著在罔象面前,如螞蟻一樣的江舟,抓著罔象長鼻,掄成風(fēng)車一般。
“轟!”
江舟猛地一擲,巨象如流星般朝地面轟然墜落,砸出一個徑有數(shù)十丈,深達數(shù)丈的巨坑,揚起漫天灰塵。
“嗡~”
劍鳴微響,一抹湛藍劍光如水一般,內(nèi)中充斥著無堅不摧的先天無形戮妖罡氣,于空中一閃而逝。
一前一后,根本沒有給人有反應(yīng)機會,直接刺入罔象頭顱。
“吼嗚——!”
一聲慘嗥,罔象長鼻轟然墜地。
【誅斬“罔象”一,賞“地煞七十二術(shù)·服食”一】
“……”
直到此刻,那赤藍官衣中年方才回過神來。
“先天戮妖無形罡氣……”
他驚駭之中,帶著濃濃的怨恨、憤怒。
其余幾們老妖也是如此。
“好哇!原來是肅靖司的小畜生……”
“當(dāng)!”
“當(dāng)!”
正當(dāng)其等含恨欲出手之時,只聽得兩聲金鐵之聲又響起。
先前那沖天而起的金光又再次蔓延擴大。
幾個老妖臉色一變,竟不再理會江舟,身形一晃,便出現(xiàn)在那金光四周。
抬頭看了一眼尊勝寺布下的大白傘蓋法界金色穹頂,目現(xiàn)厭惡。
“啊——!”
那宮斗婦人懷中的白胖娃娃,突然張嘴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厲嘯,便見金色彎頂仿佛玻璃一般鏗然破碎。
“噗!”
一直在苦苦支撐,加固法界的妙華等人,突然口噴金血。
縱然是妙華自己,也再支持不住,從空中墜落。
“妙華,你這白傘蓋佛頂法根本沒修到家,還差得遠吶!”
“回到寺中,你便閉門面壁,何時凝聚白傘蓋佛頂法相,何時再出來罷!
一個蒼老卻充滿狂意的聲音忽然響起。
江舟一聽,便知是金頂老賊禿。
這老東西終于出手了。
黑色巨龜馱著亂發(fā)披散,身形枯瘦的金頂,緩緩自虛空走來。
那幾個老妖見到他,都是神色一變。
“金頂!”
“你也要來搶嗎?”
那青衣青年目中無比警惕,恨聲道。
金頂尊者哈哈笑道:“老僧不僅要搶寶貝,還要留下你們幾個。”
說著,也不顧幾妖怒目相向,轉(zhuǎn)向江舟笑道:“小子,幾日不見,竟是進境如斯,看來你身藏大秘啊!
江舟冷臉以對。
“哼!”
金頂尊者也不以為意:“小子,不必緊張,這是你的緣法,老僧不會搶你的,”
“還是那句話,隨老僧回寺,受我尊勝大法,老僧便將法海那小輩的寶貝還你,你那小娘子也還你,你若有意,老僧親至幽篁山向山鬼為你提親。”
“還替你收拾了這幾個臭雜碎,等會搶了那寶貝,也送給你,如何?”
下方被傷得奄奄一息的妙華,此時竟掙扎著抬起頭來,面無血色,卻仍有一番執(zhí)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