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趁著他此時剛剛破入圣境,道行尚未穩(wěn)固之時出手。
就算無法將其打落境界,甚至是誅殺當(dāng)場,卻也打斷其攀升之勢。
否則這般下去,他們豈還有活路可言?
只是剛才“法!比胧r的異象,與此時他身后那尊法相,委實是令他們心中畏懼,不敢輕易動手。
“法海?”
在所有人驚怔不敢妄動之時,那須女卻降落法海之前。
冷然道:“你既已成圣,便讓我試試你的分量,你若勝不得我,今日他還是要死。”
須女目不斜視。
眾人卻是知道她說的是江舟。
此時眾人竟然都將江舟遺忘到一旁,經(jīng)她一說才驚醒,自己等人今日的目標(biāo)是此人才對。
不由轉(zhuǎn)頭望去。
卻見此時江舟在水寒下一橫木上閉目盤坐,對周圍之事,似乎毫不關(guān)注。
其周身有元神靈光若隱若現(xiàn)。
看樣子,也是正在破入圣境。
那九天圣女仍緊隨其身旁,為其護(hù)法。
見此情景,都不由一驚。
不過似乎是因為有“法!敝橛裨谇埃坪跻矝]有人覺得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即便入圣,難不成還能比這“法!备芋@人不成?
故而只是掃了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到“法海”身上。
那五位上三品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法!彪m一步登天,踏入二品。
但須女也不是個易與的。
雖只三品,卻早已名聲在外,成就三品已有三百余年,又是圣地門徒,身上不知藏著什么底牌。
一般的二品法相,還真未必是其對手。
“法海”雖然氣象驚人,可到底只是法相初成,道行未固。
并非沒有機(jī)會。
“卑鄙!”
水寨門樓上,廣陵王忍不住大聲怒罵了一句。
神秀和尚也從“法!鄙砩鲜栈卣痼@目光,劍眉輕蹙:“須女前輩……”
須女也沒有理會怒罵的廣陵王,直接打斷神秀道:“神秀,你若有意,一起上也無妨!
她的目的是殺人,又談什么高尚卑鄙?
當(dāng)她是那些正道偽善?
打贏了殺人,打輸了跑路,跑不了便死,她也不是輸不起之人。
哪兒那么多廢話。
此時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藏到了無穢老僧身后的虞禮是心驚膽戰(zhàn),忐忑得很。
若是可以,他真想無聲無息地跑了。
可恨四大法王莫名其妙地?fù)p了一個,還跑得這么快,將他棄于此處。
好在暫時也無人注意他,只盼須女真能贏得了這“法!。
神秀搖搖頭:“須女前輩,何至于此?”
“法!边@時睜開雙眼,說道:“無妨!
直視須女:“你要打,打便是了!
說罷,虛空站立而起。
身上袈裟無風(fēng)自鼓,烈烈響動,突然脫落,露出如刀削斧鑿般的上身。
一條清晰的過肩盤龍紋,活靈活現(xiàn),直似活物。
“世尊地藏,金剛般若!”
“大威天龍!”
“去!”
“昂——!”
一聲驚天龍吟。
過肩盤龍紋頓時騰起火紅流光,竟真盤旋游走,張牙舞爪,從其身上游了出來。
須女神色微變,頭頂現(xiàn)出一片玄天,其中有四顆碩大星辰轟隆旋轉(zhuǎn)。
“法相!”
眾人驚呼一聲。
“不對,只是虛相!”
這是道行圓滿,已臻致二品,法力卻未足所致之象。
縱然如此,還是令人震驚。
要是他們沒記錯,此女修行應(yīng)該不足千載。
不過一看到她對面的法海,眾人震驚之意全消。
在這個妖孽面前,不足千載踏足二品又算得了什么?
驚呼聲中,那盤襲紋已經(jīng)從“法!鄙砩嫌纬觯兓闪艘粭l百丈長龍。
長須垂天,首尾擺舞,龍吟震天。
張開龍口,五爪一探,便抓向須女那玄天星辰法相。
排山倒海一般法力狂涌,令在場之人無人能立穩(wěn),紛紛大驚失色,掩面避退。
“轟隆。
一聲巨響,如海裂山崩。
“阿彌陀佛,法海道友手下留情!”
只聽無穢老僧一聲驚呼,又是一陣天搖地動。
再睜眼時,已見玄天星辰法相破碎,其中一顆星辰化為齏粉。
須女張口一喃,血灑長開,倒飛而出,卻被長龍?zhí)阶σ蛔,便抓在爪中?br />
比捏住一只螻蟻差不到哪兒去。
無穢老僧也是面色蒼白,身形微微搖晃,顯然是剛剛與“法海”過了一招。
雖保下了須女一命,卻沒能將之救出,反而差點把自己搭進(jìn)去。
眾人看得面無人色。
以須女與無穢老僧之能,聯(lián)手之下,竟不能在初成法相的“法!笔窒?lián)芜^一招?!
這……這怎么可能!
鐵冠文士等三個上三品之人,神色倉皇,轉(zhuǎn)身就化作遁光。
卻見“法海”目光一轉(zhuǎn),將手中金缽拋入空中。
金缽顛倒,凌駕于五人頭頂。
缽口綻放金色佛光,一道光柱將五人罩在其中。
頓時令五人面色驚恐,卻動彈不得。
“法!辈辉倏磶兹,目光流轉(zhuǎn),看向趾高氣揚,搖頭擺尾的赤色長龍。
手施與愿印,口吐莊嚴(yán)之聲:
“我今持地藏衣缽,當(dāng)竭力奉行,度拔苦海眾生,惡道罪苦!
“洞庭龍王!
赤色長龍從高天降下龍首,伏于“法!敝。
又敬又服,震聲道:“老龍在!”
“你自毀龍軀,摒棄精血,助我萬載法力,因果有償,待吾得成正果,當(dāng)許你八部天龍果位!
老龍大喜,忍不住搖頭擺尾:“謝圣僧!”
此時,遠(yuǎn)在江都城外,洞庭流域,一片大湖之上。
一個金衣華服,腦生崢嶸雙角之人,目中泛著神光,觀著千里之外的兩江口,將其中發(fā)生種種,都看在眼中。
也將“法!敝月犜诙铮吹嚼淆垰g騰。
不由也是眉飛色舞,狂喜不已。
“父王啊父王,還是您老高!高實在是太高了!”
此人正是巢湖龍君。
他知道,自己父親這一局是賭對了,賭贏了!
不僅贏,還是贏大發(fā)了!
“恭喜龍君,賀喜龍君!”
祂身后有一群蝦兵蟹將,搖旗舞兵,附和高喊。
實際上以它們的道行,根本看不到千里外的景象,不過是習(xí)慣性阿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