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舒服……
纖云掩嘴輕笑。
弄巧兒卻已經看到了正在大哭的張仲孝。
趕忙噠噠跑了過去。
“小蘿卜?你什么時候來的?你哭什么?”
弄巧兒叉起腰,豎起一雙杏眼怒道:“是不是那幾個泥猴子又欺負你了!”
江舟見狀,才想起自己搬來這里雖然不久,但弄巧這小丫頭已經是附近鄰里坊間的孩子王。
因為住的近,她經常去張家找張家兩個幼子玩耍。
說來也怪,張仲孝見誰都怕,唯獨能和弄巧兒玩到一塊。
大概是因為弄巧幫他趕走過幾個經常欺負他的鄰居熊孩子。
當下把弄巧兒叫了過來,把前因后果跟她說了一遍。
弄巧兒頓時杏眼放光,拍著小胸脯道:“原來是這樣!”
“這個小蘿卜,膽子還是這么小,一會兒看我怎么教訓他!”
“公子您放心吧,我一定幫您問出來!”
說著,就蹦跳著過去,把張仲孝拉到了角落,一陣嘀咕。
張仲孝哄了自家弟弟半天都沒用,弄巧一來,他就不哭了,還乖乖地跟著弄巧走到一旁,竟然開口說起話來。
心里不由百味雜陳。
江舟看在眼里,說道:“他所遭受之事,即便是大人,也難以承受,總是需要時間的!
張仲孝低聲道:“都怪學生,只知埋頭讀書,若是我;貋砜纯矗窃S……又何至于此!
曲輕羅看向江舟,眼中帶著疑問。
江舟便小聲與她說起張仲孝之事。
聽到許氏平時在暗地無人時毒虐張仲孝,不給他吃食。
當著丈夫的面時,便會將鐵碗在灶底燒熱,盛放食物給他。
曲輕羅身上的氣息就變得極冷。
她之前就知道許氏是個毒婦,可沒想到會惡毒至此。
也虧得許氏已經被她親手揚了。
否則,這毒婦怕是連死都難。
一旁的張伯大也聽在耳中,他以前竟不知道江舟所說的這些。
此時聽聞,不由目眥欲裂。
“我、我……在家中時,見二弟常常不愛吃飯,只以為他是挑食,可沒想想到……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許氏……許氏……你何其毒也!”
張伯大滿腔憤怒、愧疚,只想發(fā)泄出來。
卻又怕嚇著張仲孝,只能流著淚,用力地捏著拳頭,發(fā)出壓抑的咆哮。
他知道許氏對張伯孝不好,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惡毒至此。
江舟見此,也只能默然。
這種事,旁人說再多也無用。
那許氏用心歹毒,而且做得早已得心應手。
連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張實和張伯大都沒有發(fā)覺。
當初若非他因為提燈小鬼的惡意而生感應,用心眼觀察,也發(fā)覺不了。
“公子!”
張伯大在那里發(fā)泄了一會兒,弄巧兒拉著張仲孝跑了回來。
張伯大手忙腳亂地擦拭干凈臉上的痕跡,擠出笑容。
“我問出來了!”
弄巧滿臉得意道:“小蘿卜說,這東西是牛寶給他的!
江舟看了眼張仲孝。
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長得腦袋大,身子小,可不就像個小蘿卜?
暗暗搖了搖頭,說道:“牛寶是誰?”
弄巧看了張仲孝一眼,說道:“牛寶是城外牛家莊的一個農戶家兒子,”
“他前些日子隨他爹到城里的牛家干活,小蘿卜也不知道怎么認識了的,他爹在牛家干活的時候,我們就在經常外面一起玩,”
“后來牛寶他爹回城外牛家莊了,他也跟著回去了,走的時候把這玩意兒送給了小蘿卜,竟然連我都瞞著!”
弄巧說著,兇狠地對張仲孝眥了眥自己的小虎牙。
張仲教反倒一點不怕,反而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牛寶?牛家莊?”
江舟微一尋思,看了張仲孝一眼,又問道:“仲孝有沒有告訴你,牛寶是哪里來的?”
弄巧搖了搖頭:“小蘿卜也不知道!
江舟扭頭看向曲輕羅道:“看來我們要去一趟牛家莊了!
曲輕羅點了點頭。
江舟回過頭,朝張伯大道:“張伯大,我也不瞞你,此物不凡,且頗有干系,留在仲孝身上,恐招災禍……”
張伯大點頭道:“學生明白,老師若有需要,只管拿去,否則,學生就拿去扔了,學生雖家貧,也絕不會貪戀外物!
他怕江舟不好意思,直接把話說死了,不要就扔。
然后想直接從張仲孝手臂上退下那青金釧,張仲孝躲閃了一下。
卻被弄巧一個腦崩彈下:“小蘿卜,聽話!這東西不好頑,一會兒我給你個好頑的東西!”
張仲孝這咬了咬嘴唇,才有些不舍地將金釧退了下來。
弄巧接過,滿臉笑容地遞給江舟。
張伯大看得又嘆了一口氣。
“弄巧,明天你帶著仲孝在家中玩耍,我回來前,就不要出去了,張伯大,你也一樣,沒有要緊的事,最好也別回家了,暫時在這里住下吧。”
現(xiàn)在天色已晚,不方便出去,只能等明天天亮。
他怕自己出城時,家中會出什么意外,便囑咐了幾句。
張伯大看了眼弟弟,也沒有拒絕,點頭道:“那學生叨擾老師了!
第453章 禍患
當晚,張伯大請示過江舟,將張叔幼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也接到了江宅。
多了幾個人,還有兩個孩子,江宅更多了幾分煙火氣。
江舟在房中修習元神大法,竟也不覺吵鬧。
第二日。
江舟用過早膳,便與曲輕羅相約出城。
同行的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襄王之子,廣陵王。
這個在江舟印象中有些毛病的貴胄,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錯了。
竟然早早地就找上門來,說是“拜訪”。
剛好碰上江舟二人要出門,他就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
本來好好的兩個人,有你什么事?
江舟自然不愿。
但他顯然低估了這個郡王的臉皮。
無論是明說暗示都根本沒有用。
簡直像個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伸手不打笑臉人,江舟也不能像對紅衣法王一樣,把他吊起來,也只好隨他跟著。
一路上,知道江舟要去牛家莊,他就東扯西拉,說到了牛家莊的主人,江都牛氏。
“城南牛家也是江都的高門望族,其祖上曾受先帝詔命,征伐三江之上的妖魔水府,滌清三江航道,積功封侯,”
“如今往來三江的商賈世富,也都要念其功德,”
“雖說現(xiàn)今族中并無人在朝中擔任要職,但其影響力也仍然極大,”
“且因其在商賈之中的威望,牛家早早便暗中大行商事,幾代之下,已是富甲一方,”
“論財力,在陽州中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能與其在財力上相提并論的,也只有黃金谷了。”
廣陵王轉著眼珠子,試探道:“江兄弟,你下一個目標,該不會是想打牛家主意吧?”
“……”
江舟咧了咧嘴角。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下一個目標”?
也不能怪廣陵王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