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些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要達到這效果,今晚不殺個百十來人是不可能的。
還有曲輕羅這蠢女子……
江舟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又是怎么回事?
曲輕羅迎著他的目光,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眼底透出幾分疑問。
“唉……”
江舟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道:“走吧……”
一盤棋下到中途,被人一把掀了,還是出自一番好意,有火都發(fā)不出。
梅清臣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席和二人離去。
在眾顯貴的莫名目光中,有一道怨毒無比的眼神。
虞簡將座旁的地板都抓出了一個坑,眼中滿是妒恨。
這么簡單就想脫身?
做夢!
“噗!”
廣陵王此時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首位上一道嚴厲的目光投來,令他笑聲一止。
連忙起身:“父王,孩兒內(nèi)急,恕孩兒無禮了。”
說完匆匆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第394章 阻道
“殿下,怎的要走了?”
魚離池聞訊趕來,正好撞上“尿遁”的廣陵王。
廣陵王朝樓外張望了一眼,拍了拍魚離池道:“本王找著大樂子了,美人你好生在碧云樓中待著,千萬莫要出去!
說完一臉笑嘻嘻地就要追著江舟幾人出去。
目光掃過她身后,卻是神色微震:“咦?這位是?”
魚離池看了一眼身后的抱琴女子,笑道:“她叫黃雪梅,是樓里臨時招的樂師!
“樂師?”
廣陵王嘖嘖稱奇。
這女子……
姿容絕美,還算其次。
如此英風霸氣竟然出現(xiàn)在一個女子身上,簡直是奇事。
廣陵王搖搖頭,沒有多想,快步跑了出去。
他現(xiàn)在對外面的樂子更感興趣。
……
出了碧云樓。
離了弦歌坊,已不見那處的繁華夜景。
街巷上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江舟才道:“神光道兄,你今夜似乎有些沖動了,怕是不好向師門交代吧?”
“……”
素霓生臉皮微微抽動。
就你還好意思說貧道沖動?
得益于良好的素養(yǎng),這句話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唉……”
他嘆了一聲道:“江兄,南州之亂,貧道已心中有愧,今日若是再退,怕是此后道心難固,”
“所以江兄不必掛懷,此事貧道是為了自己,并非為你!
我謝謝你啊!
江舟臉皮也抽搐了一下。
轉過臉又道:“曲姑娘,你又是為何?”
我記得咱倆的關系沒這么好吧?
不僅不好,應該還有些怨隙。
若是換了別人,像是薛妖女那種肚腸繞了無數(shù)道彎兒的人,他絕對會懷疑對方別有用心。
不過這位圣女嘛……
她大概沒那腦子。
曲輕羅與二人并肩而行,完全不知道身邊就有人在腹誹她的腦子。
聞言神色淡然,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話:“我聽說了!
“啊?”
“聽說什么?”
江舟一頭霧水。
曲輕羅仰起螓首,直直盯著江舟。
玉顏清冷,眸中卻透出了光,這是一種希冀向往的光。
江舟目光有點想閃躲。
太晃眼了……
曲輕羅少有地露出幾分奕奕神采:“倉廩實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
“。俊
江舟有撓頭的沖動,轉過臉來看向素霓生,有求助詢問之意。
曲輕羅已經(jīng)說道:“是你說過的話。”
江舟這會真撓頭了:“哦?有嗎?”
“你還說過,大稷國之將亡!
“?!”
江舟一驚:“姑娘,熟歸熟,你這樣造謠就不對了!
“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就算有,也是我吃虧,記仇也是該我記,你害我作甚?”
曲輕羅目中透出疑惑:“我何曾害你?”
素霓生忍不住笑道:“江兄,你曾經(jīng)在吳郡煙波樓與大儒李東陽、白麓眾學子論道,這些話是你那時所說,難道不記得了?”
“……”
好像是有這回事。
不過他原話是這樣的嗎?
這斷章取義得也太過份了吧?
“你勸過我,這天下從來不是哪一人,哪一家,哪一姓可救得!
“那個時候你分明是有話未盡,又說過這樣的話,你定然知道,要如何救得天下,救得蒼生!
曲輕羅目中放光,緊緊盯著江舟:“所以我要問你,究竟要如何如做,才能救這天下?”
“……”
江舟額角已經(jīng)見汗。
這問題也太大了……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江舟喉頭滾了滾,干笑道:“曲姑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素霓生側過臉,忍著笑。
說道:“咳,江兄,曲姑娘所言確實是真的,她此番來江都,也是為了尋江兄你,”
曲輕羅竟伸手捏住他的衣衫,滿希冀道:“只要你肯告訴我,無論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江舟與她對視了一會兒。
她眼中的光芒和堅持令他動容,卻也一樣令他頭疼。
這傻女子的腦回路他已經(jīng)見識過幾次了。
若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絕不會善罷干休。
“……”
到底是哪個混球沒事她提這種事?
他還納悶呢,這曲輕羅今夜的行徑這么古怪。
其實真是一點沒有虛假,確實是有話要跟他說……
老實說,別說是別人,連他自己都有那么一瞬間以為這傻女子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閃耀,被他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