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綬卻不買他的賬,偏偏他又掌管著至關(guān)重要的金銀鹽鐵。
殺韋圓照,表面看似是畫皮鬼爭風吃醋,其實是鮑信給韋綬的教訓和警告。
如此看來,韋綬謀逆自縊,其中恐怕也有曲折。
只是陳青月也不是盡知其中之密。
還有陳三通。
陳三通的買賣做得遠比江舟想象的大。
其產(chǎn)業(yè)遍布南州各地,甚至大稷十三州中,也有他的產(chǎn)業(yè)觸角。
說富可敵國夸張了些,但僅集結(jié)南州官府,還真不一定有陳三通富。
這樣的人,鮑信又怎么會放過?
不過鮑信也沒有想到,陳三通身邊有陳青月這么一個“人”。
因陳青月的存在,鮑信折損了不少人手,吃了不少暗虧。
以畫皮鬼為棋,他差點就能用官面上的力量,將陳家一網(wǎng)打盡。
只是竟然被江舟無意間破壞。
這一次陳三通之所以要遠走玉京,也是被迫無奈……
第231章 青皇解體重生大法
“這么說來,殺害韋圓照,一是為了嚇唬韋綬,二便是為了嫁禍家,連陳小姐你連嫁六……咳咳!
“江舟”干咳兩聲,略過這句道:“也是那位刺史大人所為?”
陳青月面無表情道:“恐嚇、嫁禍,確有其事,但小女子嫁人,倒與他無干!
“江舟”聞言兩眼一亮,跳動著火光。
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試探道:“是……因為神秀大師?”
此時他腦海中已經(jīng)腦補了八十集連續(xù)劇劇情。
“……”
陳青月用平靜的眼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這個人,怎么早沒看出來這么欠?
“此乃青月私事,與鮑信無關(guān)。”
陳青月神情嫻淡地說道:“此番小女子現(xiàn)身,一是為了躲避災動,”
“家父一日不從,那鮑信一日不會二休,小女子也費了頗大力氣,才將父親送出南州,”
“卻仍被逼無奈,不得不以死遁去,行金蟬脫殼之法,以青皇解體重生法,早早留下分體,在此重生!
“其二,便是依父親之意,給江公子提個醒,以報當日之恩!
“父親有一句話,讓小女子務必帶到!
“如今南州已是水火之地,江公子還是盡早離開為好。”
“公子與當朝太宰有舊,該早早脫身,前往玉京才是,如此退可保命,進也可借當朝太宰之手,將那鮑信繩之以法!
“……”
“江舟”沉默,似乎在考慮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半晌,才道:“江某大概是走不得了!
陳青月道:“這是為何?”
“江舟”笑了笑,將自己搬出人皇金敕,將元千山鎖拿下獄的事說了出來。
陳青月避劫多日,不知世事。
聽到江舟竟做下了這等大事,頗為訝異。
她并非不通世事的深閨小姐,知道江舟如今怕是真不大可能走出南州。
不說元千山此人的影響力,他黨羽故舊,恐怕都在尋機對付他。
她還知道當初鮑信調(diào)來元千山,還另有目的。
加上上次陳家之事,江舟已經(jīng)是連續(xù)兩次破壞他的好事。
只要他離了南州,恐怕走不出太遠便會身首異處。
她還不知道,江舟破壞的“好事”何止一樁兩樁?
要不是身在肅靖司,暗中還有江舟自己都不知道的人在護著他。
鮑信早就已經(jīng)動手。
不過無論如何,江舟自己都明白,當他將人皇金敕搬出來時,就已經(jīng)身置旋渦中心。
是不可能再脫離的。
再說,他也不想脫離。
陳青月微微沉吟,說道:“依青月看,江公子似乎也無逃離之意?”
“江舟”慨然笑道:“不錯,此人如此殘害百姓生靈,江某雖非英雄,但也容不下他如此倒行逆施!
“若是任由此事發(fā)展,南州不日便將陷入刀兵之禍,屆時百姓遭劫,生靈涂炭,江某又于心休忍?”
“身為肅靖司肅妖校尉,職責在身,江某也斷難坐視不理,哪怕身死道消,又有何懼?”
高調(diào)嘛,不妨唱著,沒壞處。
“……”
陳青月聽著他這番抑揚頓挫的話語,確實也是被忽悠得不輕,不由心生敬佩。
肅然道:“青月雖是靈精之屬,但家父卻是人,也不愿眼見南州涂炭,只是力所不及,只有無奈躲避!
“既然公子有如此慈心壯志,青月不妨再告知公子一事!
“江舟”淡然一笑道:“小姐請說!
“青月雖然不敵其手下妖魔,只能四處潛藏,但也有些手段,知曉那鮑信一些隱秘!
“鮑信所依仗者,便是其多年所煉的尸煞元丹,若是真讓其煉出煞尸大軍,除非朝廷調(diào)來數(shù)倍大軍鎮(zhèn)壓,否則無人能制!
“公子若想阻止這劫難,唯有先毀其所煉的尸煞元丹!
“聽小姐的意思,這鮑信仍在煉制尸煞元丹,而且,還未成軍?”
陳青月?lián)u頭說道:“青月不知,但我知曉他藏匿元丹與煉尸之處。”
“江舟”肅然道:“還請小姐見告。”
陳青月點點頭,將自己所知一一道來。
“江舟”頗有些意外之喜。
他和許青合謀搞事,不就是忌憚血煞珠波及出來,無法控制?
有這些消息,足以做很多事了。即便不能完全阻止南州遭劫,也能大大低低波及范圍。
陳青月說完,妍麗的臉龐忽然現(xiàn)出幾分疲憊之色。
“江公子,青月新體尚未競?cè),不能在外太久,話已帶到,請恕青月要回樹中休養(yǎng)了!
“江舟”想起一事,忙道:“陳小姐,還有一事,你所說的這青皇解體重生大法,不知能不能見告一二?”
陳青月目現(xiàn)不解。
“江舟”換了句話道:“陳小姐,是不是你們草木成精,都會這種……重生大法?”
陳青月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旋即搖頭道:“青皇解體重生,乃我族至高圣法,能分裂出一株新體,向死而生,并非人人可傳,也非人人可修行!
“江舟”追問道:“可否見告?”
陳青月眉頭微蹙,不知道江舟為什么會這么著緊這事。
不過她連重生這等性命交關(guān)的大事,也都敢托付給了江舟,又毫無顧忌地說出這些,自然不會隱瞞。
說道:“天下草木靈精之屬,多不勝數(shù),各支分脈錯綜復雜,卻唯有三處有些傳承!
“一處,便是青木之祖靈,青皇嫡傳一系。”
“另一處,是青月所在瑤山一脈。”
“第三處,便是幽篁山一脈。”
“江舟”聞言,默默念叨了幾句。
又抬頭道:“我想問問陳小姐,若是一株古藤成精,有沒有可能,就身懷這青皇解體重生大法?”
陳青月面上現(xiàn)出異色,看了他一眼道:“據(jù)青月所知,幽篁山確有一位同族,乃古藤之精!
“她若身懷此圣法,也不足為奇!
“江舟”聽完,深吸一口氣,他總算確定了。
這個薛妖女,果然又耍了他!
抬頭道:“陳小姐,此番多謝見告,還請好好休養(yǎng)!
“不必,青月這新體還有托庇于公子處,日后還要煩勞公子多加照顧!
陳青月淡淡搖頭,所立的那朵花苞便緩緩合閉。
“江舟”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口鼻輕吸,收起太乙五煙羅。
本體原本是見桃樹長勢詭異,才留下五煙羅,以防有個萬一,能將這東西困住。
沒想到反倒派上這種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