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亂而實(shí)有序。
鐵騎交織。
一瞬間,江舟幾人只見眼前重重甲影,刀光如潮,滔滔不絕,滾滾洶涌而來。
四面八方都是刀光。
“當(dāng)!當(dāng)!……”
一陣刀兵碰撞聲,江舟五人頓時被淹沒其中,彼此陷入一個個冷冽的“浪頭”中。
軍陣?
江舟手中金刀翻飛如練,將一道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刀光截斷。
輕松隨意,如閑庭信步。
他如今超出六品的功力修為,再加上春秋十八刀本就是戰(zhàn)場殺伐之刀。
在這些鐵騎沖殺之中,簡直如魚得水。
如今他只是想一窺軍陣之秘,同時借軍陣磨礪自己的刀法。
否則這些騎士雖然了得,個個都是至少九品的修為,結(jié)下軍陣,卻也擋不住他。
那將領(lǐng)已騎馬退至戰(zhàn)圈外。
他不是懼戰(zhàn)。
而是在觀察江舟。
像一條毒蛇一般,窺到他的破綻,隨時會暴起,剎那奪命!
“。
忽然一聲痛嚎。
是乙三四被人一刀砍在背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中刀,不過他早已喝下鐵牛水,數(shù)次擋下了致命的一刀。
如今在軍陣沖殺下,終于被破。
四個巡妖衛(wèi),其余三個都是司中老手。
修為不弱,比之這些鐵騎任何一個都強(qiáng)。
只是人數(shù)懸殊,對方又有軍陣相助,如今只有在其中苦苦支撐。
而乙三四是被江舟破格提升,論功力修為,還是弱了些。
江舟雖在戰(zhàn)陣之中,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是戰(zhàn)陣廝殺最基本的本事。
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要學(xué)會春秋十八刀,這種敏銳只是個門檻。
聽到這一聲,知道自己的幾個手下已經(jīng)到了極限。
眼神突地一厲,猛地往前踏出一步。
長刀斜斜橫劈。
所過之處,刀槍俱斷,無一合之?dāng)场?br />
“嘶律——!”
一匹戰(zhàn)馬受驚,揚(yáng)蹄而起,嘶鳴不已。
它背上的騎士,早已經(jīng)橫飛了出去。
身在空中,就已經(jīng)分成了兩斷。
血如雨灑,兩斷殘尸還未落地,江舟已經(jīng)飛身騎上了那匹驚馬。
體內(nèi)血?dú)饬鬓D(zhuǎn),這驚馬竟十分神奇地瞬間順從起來。
打了聲響鼻,四蹄狂躁地踏動。
春秋十八刀,最強(qiáng)的是騎在馬上的時候!。
其中本就暗含人馬和一之術(shù)!
這馬像脫胎換骨似的,四蹄翻飛,沖入了陣中。
立馬!挑袍!磨腰!絞項!纏絲!破竹!摧馬!
金刀如練,一刀快似一刀,一刀勝似一刀!
陣中頓時殘肢橫飛,血如雨濺。
江舟下手毫不留情。
刀出奪命!
今日他如此硬氣,寸步不讓,不僅是因為他心有底氣。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撞破了某個秘密。
這些鐵騎不可能讓他安然離開。
即便能離開,背后掌控人這些鐵騎之人,也斷然不會放過他。
那將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第147章 亂舞春秋!
交織如潮的鐵騎,頓時變成了甘蔗地。
江舟縱馬所過之處,根根倒折。
不過是短短數(shù)息間,他周圍已經(jīng)空出一片。
但這些鐵騎顯然都是百戰(zhàn)精騎。
并沒有被江舟嚇退。
鐵騎如同潮水退去,只是一瞬,又卷土重來,而大的浪濤洶涌而來,瞬間將之間的空白填補(bǔ)。
前面的營寨大門,突然又一次大開。
上百鐵騎沖出。
黑潮洶涌,鐵蹄翻飛!
而在江舟周身,十?dāng)?shù)柄刀槍,幾乎是在瞬間或刺或斬,從他頭頂罩下。
江舟腰身一扭,整個人仰躺在馬背上。
橫刀一架!
十?dāng)?shù)個九品鐵騎,軍陣相連,刀山槍林蓋壓而下。
長刀一橫,卻如天塹般截斷其勢。
難以再下壓哪怕一分一毫。
“。
江舟吐氣開喝,猛然暴喝。
“嘶律律~!”
座下戰(zhàn)馬四蹄躁動,猛地下陷數(shù)寸。
蹄下堅硬的地面,方圓十?dāng)?shù)丈內(nèi),寸寸龜裂。
十?dāng)?shù)個鐵騎連人帶馬轟然倒飛而起。
舉鼎!
鐵騎縱橫,絲毫沒有被擊飛的同袍所影響。
連帶著剛從營寨沖出的百余鐵騎,都已經(jīng)顧不得去理會其余四人。
所有人都集中結(jié)陣,朝江舟沖殺而來。
刀兵如霜,走馬如燈。
將江舟的身影淹沒其中。
四個手下已經(jīng)遠(yuǎn)避,在林中拄著刀,喘息不止。
看著遠(yuǎn)處那洶涌的黑潮和寒光,眼中驚魂難定。
哪怕是面對妖魔,他們也未有如此驚悸過。
這些沙場悍卒,全然不同妖魔之類。
戰(zhàn)陣廝殺,比之平日對陣妖魔,兇殘未必能及,酷烈卻更勝百倍!
他們想要上前幫忙,但幾人全都是心思明亮之人。
能逃得一命,除了江舟為他們扛去了壓力,也同樣是他們拼命而為。
哪里還有余力參戰(zhàn)?
到時幫不了盡快,反而要拖累大人。
四雙眼睛擔(dān)憂地看著被鐵騎淹沒的江舟。
黑色鐵潮滾滾,翻來卷去,刀光槍影彌漫,令人膽寒。
若非鐵騎縱橫交錯間,能看到金色刀光閃耀,他們幾疑江舟已經(jīng)被亂刃分尸。
“嗯!?”
“大人小心!”
“卑鄙!”
幾個巡妖衛(wèi)突地色變,紛紛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