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河邊吃著海鮮雜燴湯,莎拉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并不是東西不好吃,服務(wù)不好。相反的,老板看見是她來了,渾身解數(shù)都開了出來,絲毫不敢怠慢。
但恰好就是因為這種特殊待遇,讓她渾身不自在。
吃個飯都要被路人圍觀,這真的沒有心情了,而且似乎還把人家老板的客人嚇跑了。
終于,等兩個人吃完一大碗海鮮雜燴,莎拉趕緊付了錢離開。
走在路上,莎拉想問卡恩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因為屠宰碼頭已經(jīng)占領(lǐng)下來了,他來到比爾吉沃特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可能很快就要走了吧。
沒等她開口,就看見卡恩和卡莎像鬧了起來,和平常夫唱婦隨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起因是卡恩向卡莎索吻,卡莎想也沒想就抬頭把嘴唇貼了上去,讓人一陣膩味。
但是,卡恩在親嘴之后馬上用手擦了擦嘴唇,又一臉平淡什么都沒有說。
卡莎看見他的動作眉頭一蹙——為什么他要擦嘴?
平時卡恩在親吻后根本不會擦嘴的,而且還會抿一抿或者舔一舔。
卡莎只是有點奇怪,所以又把嘴唇貼了過去。
很自然的親吻,跟平時沒有兩樣。但在分開之后,在卡莎雙眼的注視下,而卡恩還是舉手擦了一下嘴。
面對卡莎疑惑的目光,卡恩也歪著腦袋看回去,一臉困惑,似乎還沒察覺自己做錯了什么。
卡莎不想解釋,這種東西就要靠自覺才對,所以她又貼了上去。
每次卡恩剛擦完嘴,她就馬上親過去,等到什么時候他不再擦嘴才會停下,但卡恩總是要擦那一下嘴巴。
終于,她忍無可忍,質(zhì)問卡恩:“你為什么要擦掉我的吻?”
“沒有?有嗎?”卡恩無辜的回答,拒認(rèn)的樣子就和擦嘴的時候一樣的自然。
“明明就有!”卡莎一把抓住了他那只不停擦嘴的討厭的手:“難道我有口臭?”
“沒有!
“我讓你不舒服了?”
“沒有”
“那你為什么要擦掉?”
“有點濕吧……”
“一點也不濕,快回答我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啊。”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兩人拌起嘴來,面對卡莎的質(zhì)問,卡恩只是一味的否認(rèn),這讓她懷疑卡恩是不是讓膚甲給控制了。
她再次吻過去,非常之用力,似乎要在對方嘴上印上自己的唇印。這一吻持續(xù)了很久,聽著那令人心跳加速的窒息喘息,一邊的莎拉也是忍無可忍了。
“傻丫頭,這都看不出來,他故意騙你主動親他的!
兩人隨即分開,卡莎看了莎拉,又看著卡恩。
“是這樣嗎?”她問。
卡恩笑著沒有回答,不過也沒有去擦嘴了,即使這一次嘴唇真的都充血變紅同時濕透了。
“要我說,這樣欺負(fù)你就該給他踢到河里去,別舍不得,不然他都不長記性!鄙_始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
開心和憤懣在卡莎心里矛盾糾結(jié),最終她只是瞪了卡恩一下,又像往常一樣挽著卡恩的手臂,完全沒有把莎拉的話當(dāng)回事。
到頭來,受傷的還是莎拉,被這么一波及,她都忘了剛才想問什么了。
三人繼續(xù)在街上漫步,莎拉散漫的目光突然凌厲。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街道的另一頭,是個熟人,而且還是令人厭惡的那種。
對方顯然也看見她了,一張失魂落魄的臉上掛上了驚懼,扭頭就跑。
“誰?”等卡恩注意到了的時候,只來得看見一個匆匆鉆進街道的剪影。
“見鬼,是皮提爾。”
“皮提爾?他不是應(yīng)該死了嗎?”月蟒號事件距離現(xiàn)在也過去了,卡恩還以為參與了那件事的人,除了他們都死掉了。
要說有普通人能從月峨礁游回比爾吉沃特,那打死他也不信。
那段路程那么遠(yuǎn),就算劃船也累得夠嗆,一個人類哪來那么大的體能?而且海里那么多鯊魚,正常情況下沒有游出百米就會被咬死的
“我不會看錯的,那張總是掛著得意笑容的方下巴臉,人群里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鄙⒖虅由砥饋恚骸白愤^去,我要知道他跑什么!”
……
高跟鞋踩在石階的脆響聲響在耳邊回蕩,每一步都像是催命的咒語。
皮提爾害怕極了,月蟒號的遭遇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現(xiàn)在他一想起關(guān)于她的東西就害怕得不停發(fā)抖,更別提現(xiàn)在被本尊發(fā)現(xiàn)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追上來了!
“胡母在下……千萬別!”
萬分懼怕的皮提爾慌不擇路的鉆進了一條污水橫流的小巷子,同時把路邊骯臟的垃圾桶拖了進去。
看著桶里存放著的腥臭黏膩的魚下水,他最終沒敢躲進去,蹲下來隱藏在木桶的陰影里,乞求自己不要被發(fā)現(xiàn)。
但事與愿違,追擊的腳步聲忽然停了下來,在片刻的死寂后,皮提爾身前的木桶忽然炸開,飛濺稀爛的魚下水涂滿他的全身。
“你怎么還活著?連胡母也被你惡吐了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爆炸傳來,莎拉舉著一把晶體手槍,尖端正在滋滋跳躍著電弧,瞄準(zhǔn)了皮提爾的腦袋。
“別殺我!別殺我!”他像一只受驚的耗子一樣彈起來,舉起雙手一步步的后退。
但他后退的腳步就像踩到狗屎一樣突然頓住了,身后突然傳來了另一陣腳步聲,這下他真的無路可退了。
“別殺我!”撲通一聲皮提爾哀求道。
他現(xiàn)在哪還有之前半分的俊朗和尊嚴(yán),身上的大衣殘破不堪,濺滿了剛剛飛濺的破碎內(nèi)臟,還散發(fā)著沒有曬干的酸臭;綁成單馬尾的金發(fā)散開了,凌亂不堪的披在臉上;嘴里的金牙也消失了,迫于生存的壓力被出賣。
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條喪家之犬,比爾吉沃特到處都是這樣渣滓,經(jīng)常在不省人事的酒醉中被割了喉嚨,取走兜里最后的一點錢。
“來吧,說說你是怎么活著回來的?還有沒有別人像你一樣也回來?我還挺感興趣的!鄙ぶ鬯叩剿拿媲埃瑯尶趬鹤∷念~頭,讓他不得不仰起腦袋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