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哼什么？”莎拉口中的船打斷了兩人的親熱，卡恩把手從卡莎的衣服里抽出來，看向從走廊進(jìn)來的莎拉。
“沒什么，我只是很奇怪他們怎么沒打起來�！鄙酥普f，她的確找到了一瓶能喝的酒，但也就是還不錯的那種水平。
水淹亡魂時的休戰(zhàn)是比爾吉沃特歷來的傳統(tǒng)。
應(yīng)該說，是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而不是令行禁止的習(xí)俗。
不過每當(dāng)船長們參加舊日海上傳奇的葬禮，他們手下相互敵對的船員都能在不見血的情況下共聚一堂。
這群暴虐成性的男女居然都能遵守這個古老的習(xí)俗，著實讓莎拉覺得奇怪。而直到剛才，她始終都將其視為既然沒被打破……的古董。
“如果附近有一條長牙鯊的話，魔鬼魚和剝皮滿鰻是不會打起來的。”卡恩回答。
循著聲音，莎拉轉(zhuǎn)頭看見酒庫的角落里，卡莎酡紅的醉顏依偎在卡恩的懷中，明明沒喝酒看起來卻像醉了，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玩的開心嗎？要不要來點酒助助興？”她舉起酒瓶用挑逗惹火的語氣說道，分明就是想火上澆油。
“你該冷靜了一下了�！笨ǘ髂眠^酒瓶用原初公理冰鎮(zhèn)了一下又還給了莎拉，她看起來一副很想加入他們的樣子，有點怪。
可能是被刺激到了，激發(fā)了原始的欲望。
“酒是好東西，冰鎮(zhèn)的就更好�！鄙舆^去美滋滋的喝了起來：“不行，我得招個法師來幫我看酒窖�！�
莎拉的天賦比莎拉還差，連個小小的冰鎮(zhèn)都學(xué)不會。至于虛空魔法卡恩倒是沒有教給她，許多膚甲的能力也沒有移植給她，即使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么好了。
現(xiàn)在給她的在比爾吉沃特這個小地方已經(jīng)夠用了，用不著去升級配置。
喝了幾口冰鎮(zhèn)的酒后，莎拉稍微冷靜了一些：“你說他們怕互相咬出血引來我這只長牙鯊的注意？”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一群普通人里混進(jìn)了個怪物，他們沒想著怎么聯(lián)合起來把你先踢出局都不錯了，怎么會內(nèi)訌呢�！�
“我有這么恐怖嗎？他們怕我。”莎拉笑著又喝了兩口，酒瓶空了隨手丟掉，又去找酒喝。
“別喝太多。”酒瓶滾落到腳邊，卡莎提醒道。
“說得對，別喝太多了，待會醉倒在船上，我們可不會抬你走。”
不過莎拉并沒有在意他的提醒：“我甚至可以在海里睡一覺再上來。”
只要激發(fā)一下膚甲就能加速消化酒精，她不想醉就不會醉的。
卡莎挽著卡恩過去看了看，卻在墻壁旁邊忽然停下。
外面的海浪正在用力的拍打著船體，沉悶的聲音透過木料在船艙里回響，讓人感覺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即將從下面鉆出來。
“那個家伙來收債了嗎？”卡莎的身體緊繃起來，迅速的進(jìn)入狀態(tài)，抽出手來到卡恩身前下意識護(hù)住他。
“別緊張，還沒到時候。”卡恩一手摟住她的脖子，輕輕搓揉緊繃的肌肉，膚甲與皮膚連接的地方隨即又變回了衣物。
“甲板上的好戲都沒有開始上演呢，得等亞賴撕破臉皮�！鄙遄斓溃骸八@次是真的死定了，我刻意去看了，他果然像傳聞中的那樣，一個子兒都不繳�！�
“聽！”莎拉把耳朵貼在船殼上，一陣陣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傳入耳朵�！斑@浪有點奇怪，明明出港前還風(fēng)平浪靜的，不到一小時就變得這么洶涌了，只是月蟒號比較穩(wěn)，所以感覺不是很明顯�！�
“但如果別有用心的去聯(lián)想一下，就能明白大海在告訴我們什么——她生氣了�！鄙业搅司�，輕輕用手指夾著就拔出了普通人不借助工具無法搞定的木塞。
“再冰一下，謝謝�！�
“又在故作神秘，就我們?nèi)齻�，你不能說大白話嗎？”卡恩一臉鄙夷，接過酒在掌心冰鎮(zhèn)起來，又還給了她。
“我見過它，所以我知道那種感覺，它來的感覺……現(xiàn)在這種感覺還不夠強(qiáng)烈，不過我可以肯定它已經(jīng)動身了�！鄙舆^朗姆酒，揚了揚眉毛愜意的喝起來。
“我有個問題�！笨ㄉf。順勢抱住卡恩放在她肩上垂下來的手臂，歪著腦袋靠了上去。
“問吧�！�
“大炮不會打沉船嗎？那可是三十磅炮，威力巨大。而且我們這里都是高濃度的朗姆酒，會不會不安全？炸了怎么辦？”卡莎對具體計劃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亞賴騙了其他人，而莎拉騙了亞賴。
“不會，其實大炮里裝的是霰彈，只能打人，打不穿甲板的，我們待在這里很安全。”莎拉說：“我和亞賴所謂的‘一網(wǎng)打盡’就是把船長們都通過葬禮引導(dǎo)月蟒號上來，然后一炮霰彈死傷無數(shù)。但卡恩和我說的一網(wǎng)打盡是讓諾提勒斯來收走月蟒號，除了我們一個都別想跑�！�
普朗克已經(jīng)死了兩個多月，莎拉感覺她的人手已經(jīng)足夠接管比爾吉沃特了。她要一舉清空比爾吉沃特的各位船長，然后再把他們的部下納入麾下，屆時就再也沒人可以跟她作對了。
“糾正一下，只是暫時還很安全，諾提勒斯一下就能打穿這里�！笨ǘ髡f。
“你說他會怎么弄沉這艘船，月蟒號有點難翻的�！�
“可能會把帆船砸成兩截�！�
“我覺得也是�！�
卡莎聽著兩人的對話有點迷糊，那個深海泰坦真的有那么大嗎？
……
莎拉抵抗著肚子里發(fā)出的咕嚕聲，這時她聽到了鐵鏈撲棱撲棱地從甲板滑脫，隨后是船錨入水的巨大潑濺聲。
“我們到了。”月蟒號停了下來，莎拉立刻排空了酒氣，掛上迷死人的微笑，和卡恩來到了甲板上。
她望穿迷霧，看到海面上有一塊凸起的黑色礁石。在微弱星光的映照下，海鹽的結(jié)晶閃著光點。
“月峨礁�！逼ぬ釥栐谒砗髥柕溃骸岸蜻\船長，你知道亞賴把我們帶來這里有什么意義嗎？”
“墳場的意義�！鄙卮穑骸奥犝f月峨礁有鮫人出沒，而亞賴一直都說他從他媽那里繼承了鮫人的血統(tǒng)。”
皮提爾并沒有聽出莎拉話里有話，還開著玩笑說道：“這么說我們要是幸運的話還能見到鮫人了？”
還想見鮫人？見鬼還差不多。
莎拉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