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坐在賽德斯給她安排的宮殿的床上,床鋪已經(jīng)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軟墊,軟軟的,被子材質(zhì)舒適,一摸便知是上等品,不遠(yuǎn)處的梳妝臺已經(jīng)放上了很多似乎是女人都喜愛的色彩,還有些不知何物的瓶瓶罐罐。
零側(cè)躺在床上,靠著軟枕支著頭,心里復(fù)盤著剛剛的表現(xiàn)。
她剛剛是有意釋放自己的能力的,一種所謂的“勾引”,只不過許是世界還是有些看不慣自己力量過于蠻橫了,便將這種力量削弱了不少,也就是說,只有在被勾引者對她有明確的好感,并且心甘情愿的狀態(tài)下,她才可能成功勾引,否則也只不過是漲些微弱的好感值。
與賽德斯的會面讓她更加明確了人類目前的狀態(tài):外表仍然堅固,實際已然撐不了多久。
所以賽德斯和阿黎亞需要她,人類需要她,可能以后的蟲族也會需要她,所以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將她妥善的、“強制”的留在人類一方。
至于策略嘛……
零笑了笑,看著剛剛領(lǐng)著自己來的侍女向她走來,半跪在她的面前恭敬地說一會賽德斯和阿黎亞要來,請她先去洗澡換衣服后,她微笑的向侍女點頭表示贊成,乖乖跟進(jìn)洗浴室。
她當(dāng)然知道。
賽德斯和阿黎亞坐了一會,聽著侍女的道歉說零還在換衣服,要他們再等一會,理由是她覺得每一件都很好看,不知道選哪件好。
賽德斯了然一笑,零剛剛誕生,即使懂得再多也是個少女,見到美麗的衣服都會有所好奇。
他站在門前,朗聲問道:“需要幫助嗎?小姐?”
“需要,請進(jìn)!边^了一會才聽到零的回應(yīng)。
賽德斯和阿黎亞對視一眼,共同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隨著侍女的關(guān)門聲,零也從屏畫后走了出來:“抱歉,我沒有給別人隨意看身體的習(xí)慣。”
賽德斯自然的向她靠近,見她沒有表現(xiàn)出反抗的情緒,為她拉上了裙后的拉鏈,問道:“我和阿黎亞不算別人嗎?”
零拉著裙擺對著鏡子左右瞧著,沒有回應(yīng)賽德斯。
賽德斯也不惱,招呼阿黎亞過來示意他選一件衣服,隨后又從一眾色彩鮮艷的裙子里提出一件寶藍(lán)色長裙,上面點綴著鉆石和銀線,看起來閃耀而華貴。
零皺了皺眉:“是有什么重要的宴會需要我出席嗎?”
“當(dāng)然沒有,我們怎么舍得讓你一整天都在勞累?”賽德斯瞪著無辜的眼回答。
“那我不想穿這件裙子,它看起來華貴又繁瑣!
賽德斯默默將裙子放回原處,說實話,他沒有這種為女士選衣裙的經(jīng)驗,他的經(jīng)驗都來自一般宴會時女眷的服裝,但看起來這種裙裝不太適合目前的情況。
零看向阿黎亞,阿黎亞從身邊取出一件白色裙子,但看起來比剛剛那件更加簡單。
“不錯!绷闵焓帜眠^裙子,隨口夸贊一句,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屏畫后。
賽德斯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友,而被他注視的好友正在低頭裝死,他冷笑一聲,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可阿黎亞何等人也,憑借多年情分立馬判斷出了賽德斯不爽的情緒,聯(lián)系前因后果,他迅速理解了。
看來已經(jīng)開始淪陷了。阿黎亞默默思考,臉上卻不顯一分一毫。
“零小姐初來乍到,一會陛下不如為她介紹些特色菜?”阿黎亞認(rèn)清自己還是打工人的身份,提出建議。
賽德斯摩挲著下巴,對阿黎亞的建議表示了采納。
正好零換完了衣服,她一走出來便吸引了兩位男士的目光。
零身著簡單的白裙,素靜單純又凸現(xiàn)著自己不可言說的魅力,兩個極端碰撞在一起,又完美的融合于一身。
“很美!辟惖滤拐嬲\夸贊,阿黎亞附和點頭。
零笑笑,說:“聽剛剛你們說,特色菜?不知我有沒有機會得到皇帝陛下的推薦?”
“當(dāng)然,美麗的小姐。”賽德斯行了個紳士禮,引零至餐桌主位,阿黎亞和賽德斯坐在她的兩側(cè),這明顯不合禮儀的安排讓侍女和侍從一驚,想來沒過多久皇宮就要流傳著皇帝給來歷不明的少女做下座的傳言了。
可惜兩位當(dāng)事人看起來并不在意,隨著餐品的上桌,賽德斯耐心而詳細(xì)的介紹著,而阿黎亞在另一頭跟隨著賽德斯的介紹指示為零夾取菜品。
沒多會,零面前的餐盤便滿滿當(dāng)當(dāng)。
“你們不吃嗎?”零無奈發(fā)問。
“零小姐,我們不急。”賽德斯露出溫柔的笑容。
“噢!绷銓⒖谥械氖澄镅氏拢瑢⒖曜由煜蛄硪槐P沒吃過的菜品,“你們也不用總叫我零小姐,聽起來很奇怪,你們直接叫我零!
“或者別的名稱,零兒?小零?零零?我聽說人類對于親近的人喜歡這么叫!绷阃犷^補充,看著賽德斯的眼神帶著真誠。
“我們算親近的人嗎?”
“不算嗎?我以為在一起等于親近?”
賽德斯和阿黎亞快速對視一眼,笑容也帶上了細(xì)微的喜悅,應(yīng)道:“當(dāng)然,如果我們有這個榮幸的話,零兒!
從零的宮殿出來依然是黑夜,啞奴在賽德斯前方引路,阿黎亞和賽德斯并肩走著。
“看起來零小姐已經(jīng)接受了我們,對人類的態(tài)度很友好!
賽德斯挑眉,“不是說叫零兒?拉近距離!
阿黎亞沒有反駁,他剛剛倒是很想這么叫,只不過若是出口,這位皇帝的醋意只怕要飛起來了。
“阿黎亞,零兒是我們的突破口,我不會因為這些問題和你鬧別扭,影響到其他事情!辟惖滤箍粗炜,黑色的天空被云層所遮擋,看不見星星和月亮,他嘆了一口氣,與好友相識多年,就像阿黎亞了解自己一樣,他也了解阿黎亞的心思。
阿黎亞心中明白賽德斯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的偽裝,只得點頭稱是。
“安排個宴會吧,既然零兒這個態(tài)度,那說明還是有機會的!辟惖滤狗愿乐胺降膯∨⑽⒒厣硪痪,表明自己明白。
“到時……是個機會!辟惖滤挂馕恫幻鞯目粗⒗鑱啠⒗鑱喗邮盏叫盘,沉默不語。
賽德斯也只是說上一聲,有沒有機會可不一定呢。
畢竟美麗又強大的女士,人人都想得到她的青睞。
宴會上,零坐在二樓的座位上,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人群,心里還是有些蒙圈的。
她在皇宮的日子簡直無聊透頂,在休息時使自己的身體適應(yīng)目前的環(huán)境,順便用意識走了一遭,精確認(rèn)識了所處國家的情況,醒來后又和賽德斯阿黎亞他們聊天,雖然秀色可餐,但久了也實在無趣至極。
終于,侍女便告訴她,陛下安排了宴會,希望她可以去玩樂。
醉翁之意不在酒,零才想大概是想要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存在,閑著也是無聊,便欣然答應(yīng)了。
但令她有些失望的是,雖然她穿著華麗又好看的禮服,挽著賽德斯的手臂出現(xiàn)時,確實獲得了一眾男女驚艷的目光,但很顯然,他們不敢靠近她,目前的情況是賽德斯暫時離開,她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這次宴會賽德斯只宴請了職位權(quán)利較高的人,大多是賽德斯的親信,他們的嘴巴很嚴(yán),在沒有賽德斯的允許下不會對她的情況隨意泄露。
當(dāng)然,這也造成了大家為了防止自己聽到不該聽到的事情被賽德斯做掉,心里雖然對她很好奇,但也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她幾眼。
零覺得有些無趣,只能自娛自樂,隨意釋放著自己的能力,這邊勾勾帥氣的年輕公爵,那邊挑挑美麗的小姐,引得無數(shù)人向她這邊觀望,又隱忍的低頭不敢看她。
零覺得這只是比他們剛剛有意思多了,剛想再玩兩個,就見阿黎亞帶著酒杯往她這邊來。
“零兒,別弄了!卑⒗鑱啛o奈道,這幾天下來他已經(jīng)差不多琢磨明白了零的能力,可怎怪今天出席的人對零的抵抗力太差,都撐不住呢?
阿黎亞心里悶悶的,雖然他與賽德斯都是一同看望零,但賽德斯在的時候,零有賽德斯哄著,有時看也不看他一眼。
明明他和零最先遇見的,她也最先肯定了他的容貌,怎的女人都變得這么快嗎?
零對他笑,自然的將頭抵在他的腰上,阿黎亞猶豫的環(huán)住她的肩,聽到零抱怨:“我只是無聊而已,誰讓你們都不來找我玩!
阿黎亞也不反駁,遞上酒杯,示意她嘗嘗,零嘗了一口,滿口的果香,帶著清爽的口感,讓她又喝了一大口。
“你別多喝了,這酒上頭!眲倓偹辉诒闶侨ジ惖滤股暾埩艘@酒,這酒名貴著呢,賽德斯藏著掖著,也就聽見是給零的才拿出來。
“陛下臨時被大臣叫走了,防御和一些瑣事出了問題,他在緊急召人解決!
阿黎亞解釋著,大著膽子摸了摸零柔順的頭發(fā)。
零沒在意,她現(xiàn)在只覺得靠著的阿黎亞香香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勾著她,她情不自禁的蹭了蹭阿黎亞的腰。
阿黎亞一僵,忽然發(fā)現(xiàn)一大杯酒已經(jīng)被零喝光了。
“零兒?”阿黎亞看著零已經(jīng)環(huán)住了他的腰,臉蹭蹭,因為身高的原因,他微微彎著腰,卻也蹭到了他的小腹。
陌生的無名之火從大腦竄向下方,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明白賽德斯辦這個宴會除了讓大家認(rèn)識零,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零和他們更進(jìn)一步,成為真正的親密的、不可替代的角色。
雖然賽德斯給了阿黎亞這個暗示,但不難想到原本賽德斯大概是想自己上的,畢竟在相處中賽德斯也漸漸起了和他一樣的心思,但可惜他畢竟是一國之主,為瑣事所憂,最終這個機會落到了他頭上。
“零兒?”阿黎亞的手有些僵硬,不是害怕,是興奮的克制著,他輕輕拍了拍零的肩膀,零唔了一聲,黏他反而更緊。
阿黎亞最終還是將她帶回了她的宮殿,屏退了下人,在打開臥室門時還是有些猶豫,他不太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心愛的女人發(fā)生彼此的第一次,但零顯然是認(rèn)出了自己的房間,跌跌撞撞的推開了們,阿黎亞急忙伸手扶她,身體一轉(zhuǎn)穩(wěn)住身形,讓零靠在了門上,與此同時,“咔噠”一聲,門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