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帥哥!
獨自一人在客廳的賀胤被孟欣盯上,她笑嘻嘻地走近,全然不在乎賀胤在她靠近時,臉上清晰可見的嫌惡。
對于女性,賀胤很尊重她們,比如他們同行中的老奶奶、懷孕的年輕女性與小女孩,他可以給予完全且真心的尊重,但孟欣不同,介于她之前有些冒犯的行為,他對她的印象有些差。
“有什么事嗎?”
賀胤將泡出血水的鹿肉分別切成肉排的大小放入提前準備好的香料水里,想著等提前腌入味后,明天就可以直接煎著吃。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多認識認識...”
孟欣慢慢靠近,修身吊帶下那對惹眼的雪乳快要壓上他的胳膊。
賀胤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專注于腌制手里的鹿排,并未將注意力落在孟欣的身上。
“我們之間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他將鐵盆推向一邊,洗干凈雙手要走。
“別嘛,我沒有別的意思!
孟欣不依不饒,上手就要抓他的胳膊。
賀胤敏銳地躲開她伸來的手,眼神仍不曾落到她過分惹眼的乳峰上:“男女授受不親!
孟欣愣了下,噗嗤笑出聲:“帥哥,你也太...”
“孟欣!
粗獷的男性聲音打斷孟欣準備摸向賀胤胸膛的手,聽到男人的聲音,孟欣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變得僵硬,嘴角的笑都變得干巴。
“三,三哥!
孟欣轉(zhuǎn)身望向走來的高大男人,他和李自明、李生安的長相有幾分相似,但卻比前兩人更顯兇相,濃黑的眉把眼睛壓得低低的,國字型的輪廓將他平凡的眉眼襯得很兇。
三哥?
賀胤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這兩人怎么看也不像一家人,因為兩人的五官怎么看都不像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啊...不該這么想的,可能人家的長相一個隨了父親,一個隨了母親吧。
“時間太晚了,你該回房休息了!
三哥李成平一把抓住孟欣的手腕,語氣不耐煩道。
“我,我知道了三哥!
孟欣嘴角的笑愈發(fā)僵硬,困難異常地把手從李成平的手里抽出來。
孟欣離開后,賀胤跟李成平面面相視,視線齊平,氛圍瞬間變得奇怪,賀胤自然也感受到了源自李成平的不悅。
“離我妹妹遠點!
李成平陰沉沉地看了眼賀胤,言語間竟還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
賀胤聳肩,表情顯得無奈:“我對你妹妹沒有任何感覺,你放心好了。”
“哼!
李成平聞言冷哼一聲抬步離開。
目送李成平離開的賀胤收起臉上裝出的無奈笑意,神色嚴肅地凝視著客廳里有說有笑的李氏夫婦和夫妻倆那位年邁的母親。
末世危險重重,他們這一家人給人的感覺真的太違和了...
深夜,周慍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最主要的是自打她左肩受傷后,遇上這樣的雨天,會從骨子里泛疼,又酸又疼讓她沒有辦法安然入睡。
“唉...”
她索性下了床,披上件外套站在窗前。
說是沒有電量供應,可別墅外的小路上還是有盞路燈在忽閃,燈光忽明忽暗的,偶爾還有一兩個行尸站在路燈底下站著晃悠。
“呼...”
一口熱氣撲在窗上形成小片霧氣,身后那盞不需要插電的小夜燈在發(fā)散著暖色調(diào)的光,周慍疲倦的眉眼映在那小片霧氣上,日漸清瘦的面頰、眼下的青黑,足以證明這段時間她的心情狀態(tài)。
胳膊受傷讓她的進度慢下來很多,要是再不早點抵達郊區(qū),她怕父母...
“真該死啊,文森特...”
念出文森特的名字時還能聽到周慍咬牙切齒的聲音,要是文森特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恨不得用刀把他的肉一片片刮下來喂豬,而且還是讓他在活著的狀態(tài)下讓他體會下源自古代的凌遲刑罰。
手貼上玻璃窗,明顯的溫差使得她手邊浮現(xiàn)出一圈霧氣。
簌簌—
什么聲音?
細微的異響傳進耳朵,周慍抬頭,目光在天花板的四角尋找發(fā)出異響的地方。
是我聽錯了嗎?
異響很快出現(xiàn)又很快消失,短暫得像是周慍的錯覺一樣。
“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周慍回到床上,熄滅了床頭的小夜燈,蓋上被子又輾轉(zhuǎn)反側(cè)幾分鐘才真的睡去。
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室內(nèi)回響,周慍睡得沉穩(wěn),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右上角的天花板又發(fā)出簌簌的細微動靜,以及落下的灰塵...
...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你慢點兒~”
“騷貨!看到個男人就發(fā)騷是不是?”
“沒,我沒有~嗯~啊~好深,你的肉棒插得好深~”
“浪貨!干死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像個母狗一樣對著別的男人發(fā)騷!”
“不,不會了~啊~肉棒好粗好硬,要把我干死了~”
啪啪啪—
肉體拍打的聲音在廚房暗處響起,女人不斷的嬌喘、男人粗重的喘息令人面紅耳赤。
...
“竟然出太陽了!
第二天大早,周慍被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生生刺醒,她以為除了末日初降的那兩天是大晴天外,其余時間要么是是陰云沉沉,要么是大雨傾盆的天氣就放心地沒把窗簾拉上,結(jié)果今天卻是個頂好的天,艷陽高照的。
“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這么好的太陽了!
周慍下床洗漱,由于左肩受傷,她洗臉的時候還是難免被水打濕了胸口。
“真不方便啊。”
她碰了碰左肩,還是會感到隱隱的疼。
賀胤說她的左肩并沒有骨折,只是脫臼,那天被他救回來后就幫她給左肩的骨頭歸了位。
雖說骨頭歸了位,但賀胤說為了不留后遺癥,還是打幾天簡易石膏比較好,以防萬一日后左肩不好使力。
叩叩—
“哪位?”
周慍擦干臉上的水,問。
“是我。”
門后傳來賀胤的聲音。
“啊,請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周慍急忙穿上內(nèi)衣,推開門后抵著的床頭柜,把門拉開迎上賀胤令人賞心悅目的帥臉。
賀胤看了眼門后被推遠的床頭柜,嘴角微微上揚:“睡得好嗎?”
“還可以,你呢?”
周慍將賀胤迎進房間,問道。
“一般般!
賀胤嘆氣。
“為什么?”
周慍小聲問道。
“...沒別的,就是他們睡著后打呼嚕!
賀胤彎腰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
“噗嗤—”
周慍笑得瞇起眼睛:“那你需要補覺嗎?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在我房間再睡會兒!
她指了指被子攤放齊整的kingsize大床,陽光鋪在柔軟的鵝絨枕上,看一眼仿佛能聞到太陽的味道。
“沒事,而且我要是睡了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在樓下,周慍,聽我說...”
剛才還笑意盈盈的賀胤臉色突變,轉(zhuǎn)身把門換上。
“怎,怎么了?”
周慍被他突變的表情嚇到,睜圓了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他們這家人十分古怪,所以我們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周慍,你要記得但凡離開過你視線的食物都不能吃知道嗎?”
出于軍人的敏銳直覺,賀胤無法完全相信這一大家子人,尤其是那個三個年輕男性,他們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知,知道了!
周慍點頭,就算賀胤不說,她也會這么做,因為你不知道他們底細,萬一隨身攜帶了什么迷藥啥的,被下到飯菜里吃都吃不出來。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放在什么時候都適用。
“好了,下去吃早飯吧。”
賀胤直起背脊,邀請周慍下樓享用他大早起來準備的早餐。
“嗯!
兩人下了樓,李家夫婦剛好也做了一大家子的早餐,周慍看了眼,還挺豐盛的,面包片里夾著深紅的牛肉、生菜和番茄,還都另配了一杯熱牛奶。
“你們來了?我們做了很多早餐,你們要一起吃嗎?”
李正樹熱切地和兩人打招呼,身邊的妻子正給早餐裝盤,忙得很。
“不用了,我們自己做了早餐!
賀胤搖頭拒絕。
“抱歉!
周慍接了一句。
“沒事兒,你們要是哪個時候想吃了就跟我說,我們的物資很多!
李正樹接著道。
“嗯,謝謝。”
周慍應和。
比起李家人做的豐盛早餐,賀胤做的早餐就稍微簡單了點,但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白水面里加入了日常用得到的調(diào)味料,蔥姜蒜香菜,還有辣椒、香醋和醬油,放在盆里攪拌,溢出的醋香與辣味瞬間勾起周慍的食欲。
“嘗嘗看。”
賀胤夾了一筷子送到周慍嘴邊,她愣了下,張嘴咬住面條。
酸辣開胃,很久沒吃到家常拌面的周慍食欲大開,盯著滿滿一大盆的拌面,不斷地吞咽口水。
賀胤見狀,立馬給她夾了一碗:“慢點吃,我做了很多!
“謝謝你,一大早起來準備早餐!
周慍接過瓷碗打算坐在沙發(fā)上享用早餐,扭頭看到李家兒媳婦的大女兒坐在那兒大口大口地吃著李正樹做的牛肉三明治,眉頭微微一蹙。
那個小姑娘怎么感覺...餓了很久?
女孩兒緊捧三明治,大口撕咬深紅色的牛肉扯出肉絲,囫圇吞咽的樣子很像外面游蕩的行尸吃人時的狀態(tài),看得她有點生理性反胃。
“不舒服的話就別看了,專心吃飯,待會兒我會和他們?nèi)齻出門找點藥回來!
賀胤也注意到了囫圇吞咽三明治的畫面,心覺奇怪卻沒有說出來。
“嗯!
周慍這才收起打量李家人的目光,專心享用起面前的拌面。
在兩人吃得正香時,孟欣又過來了,周慍抬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她裸露的肩頸上有幾處類似被蟲子咬過的紅痕,還有嘴巴也是,不知是過敏了還是怎么的,又紅又腫的。
察覺周慍的視線,孟欣拉了拉領子把那些痕跡藏進衣服里,按照初次見面對她的印象,周慍以為她還會用言語‘調(diào)戲’賀胤,但是她并沒有那么做,而是拿走島臺上最后一個三明治走到家人身邊沉默地吃著早餐。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