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烈日懸空。
昨晚鬧得有些晚了,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而現(xiàn)下身上雖有些算脹,但還算干爽,很明顯是長秦幫她清理的。懶懶伸個腰,息桉翻身下床。
嘶……
下身傳來一陣難言的酸痛。
息桉試探著伸手進去摸,果然已經有些合不上了,但指腹一片濕潤,息桉腦袋發(fā)懵,她現(xiàn)在可沒發(fā)情。將手伸出來一看,是一層乳白的藥膏,不用說,肯定也是長秦在清理時順道敷的。
算他有點良心,息桉想。顯然她忽略了當時是誰逼迫長秦的。
她換上常服,正準備梳發(fā),卻被一只大手接過木梳,長秦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來替師尊綰發(fā)吧!
息桉的青絲本就柔順,所以長秦的手法雖略顯青澀,卻沒弄疼她。
束發(fā)冠時,息桉隨手從匣子里掏出一個平日常用的白琉璃冠遞給長秦。長秦沒接,反而拿起匣子中另一個緋紅色的發(fā)冠。
這個發(fā)冠是她還在少女時期在山下街邊買的,錢是師父付的,她也不知道值多少。但過了這么多年不僅未曾蒙塵,在光照下還能折射出淺金色的光。
長秦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師尊,用這個罷。”
息桉搖頭:“與我穿著不搭,而且我貫來不著赤色!
最終還是拗不過長秦,她別扭地撫摸著頭頂?shù)陌l(fā)冠。
“師尊,我已經備好了飯菜!
息桉微訝,她辟谷多年,早已不食凡世物,長秦明知道,卻還是給她做了一桌子好菜。但看著桌上清淡潤胃的菜品,她拾起一旁的箸,夾了兩片甘藍。
“息桉長老!宗主有令,傳您立刻前往宗主殿——”門外弟子喊到。
木箸被“啪”的一聲放到桌上,息桉起身立刻前往師兄的寢殿。
“師尊……”長秦伸出手,似是想抓住她,卻撈了個空,他心里清清楚楚,息桉不是能被他抓攏的人。
沒想到息桉在屋外回頭,她給了他一個安撫性質的笑,隨后說道:“我去給師兄提一下我們成親的事!
成親?
長秦怔住,他被這巨大的幸福感和激動砸得發(fā)懵。血液都要沸騰得燙傷他,一股腦沖往心房。
他從沒奢望過能和師尊有這樣的完美的結局。心臟快速跳動,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忽然意識到什么,他將眼前的碗打碎,撿起碎片狠狠劃向手臂內側,這不知輕重的一劃立時將血肉劃開,皮膚往兩遍扯去,只留個黑洞洞不斷噴著血的傷口。
師尊……師尊……
這還是他臆想出來的嗎?那就再久點吧。
長秦死死掐住傷口,鮮紅的血流了一地。
所幸東陽臨來看望他阿姐,猛然發(fā)現(xiàn)這樣一個怪人。他不認識長秦,也不喜歡多管閑事,但他怕這人會死在阿姐的房中,讓阿姐的名聲傳出去不好聽。
于是趁長秦昏厥,東陽臨就地取材給他包好了傷口,并把地上的血跡都清理了一遍,獨獨沒把長秦扶上床。
***
息桉踏進殿門,張口就道:“師兄,我要和長秦成親!
息延早已預料到了,他從息桉進門起就看見她頭頂束著的緋紅發(fā)冠,品出了絲不一樣的味。
雖心中難忍酸痛,但還是點頭答應:“……好,那就定在一個月后!
息桉微窒,她已經做好了和師兄吵個昏天黑地的準備,可師兄卻直接答應了。也是,師兄那樣的人,怎么會與人有口舌之爭呢。
“那師兄喚我來有何要事?”
息延轉過頭,道:“你體內溫養(yǎng)的師父魂片已經可以重塑肉身了!
息桉猛一抬頭,瞳孔抖動縮小。
息延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只需要將魂片取出放至靈氣濃郁之地就可助師父最后一臂之力!
話音未落,息桉就忙不迭抓住息延的袖口:“請師兄快幫我取出!”
息延應聲給她結印,緩緩將息桉體內閃著危險紅光的魂片取出,將它化作一縷紅光,任它飄出窗外尋找靈氣濃郁之地。
魂片兀然取出,對息桉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她伏在息延腿上喘氣,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師兄“收拾”她的時候。
她撐起身來向息延道謝,一口氣走出殿門,這次沒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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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很快就完結了,再虐一把長秦就沒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