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懂節(jié)目效果的!
宋文彬心想。
“還是等一等吧!彼挝谋蛐÷曊f道:“咱們可以這么拍,播也能這么播,拍完之后還是讓同事們一起吃,畢竟我們兩個人也不可能吃下那么多!
“還得是你啊,節(jié)目效果有了,同事也照顧了,是嗎。”霍雨說道。
“咦?”宋文彬覺得霍雨語氣稍微有點怪,可是哪里怪他又說不上來。
“就按你說的來吧。”
霍雨說道:“不過要是小碧池明天都趕不過來,那我可不等她了!
“那肯定不至于!彼挝谋蛘f道,“這一路并沒有多少起伏,絕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地,沒那么難走,就算有點困難,對那臺機器來說也不是問題。”
回到營地后,霍雨跟著邵峰去宰殺帝王蟹了,宋文彬沒什么事做,他在營地外喂了喂自己的雪橇犬,又站在衛(wèi)星基站邊打了幾個電話給蘇緹娜,然而幾個電話打過去,蘇緹娜那邊卻始終沒有回復,看來她還沒有來到基站所覆蓋的范圍。
沒有等到回復的宋文彬心里隱隱約約有些著急,盡管天還是亮著的,但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了,他不知道蘇緹娜會決定原地宿營還是會繼續(xù)跟著過來。如果繼續(xù)前進的話,也有可能跟著他們那一組的向導去其他地方,不會和他們碰面。
在經歷了那一晚的夢游事件之后,宋文彬心里總是莫名繃著一根弦,他可不敢讓蘇緹娜在北極出事,那樣他可無顏面對她的父母和家人了。
種種可能性讓宋文彬思緒紛亂,他忍不住又打了幾個電話給蘇緹娜。
正打電話呢,霍雨從后面過來,問道,“螃蟹蒸好了,你要來嘗一下嗎?”
宋文彬放下電話,驚訝問道:“這么快就好了嗎!不是說好等她嗎?”
“先拍素材。這不是你說的嗎,我只蒸了兩個,剩下的等他們過來再說吧!被粲暾f道。
宋文彬一想也是這個理。
和霍雨去餐桌上之后,隨行的攝影師已經架好設備等待拍攝了。剛坐下,邵峰就端來了香氣撲鼻的帝王蟹。它們被蒸的通紅,整體散發(fā)出極為誘人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他們這邊的吃法是蘸蛋黃醬吃,當然,如果你們想要醋的話我們這里也有!鄙鄯逭f道。
“不麻煩了!彼挝谋蜈s緊說道:“已經足夠好了!
說著,他拿起一根蟹腿嘗了嘗,頓時,緊實而極具香氣的蟹肉在他口中爆開,那無比鮮甜的滋味讓他為之失神,毫無疑問,這是他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沒有之一。
難以想象,旅行了這么多國家和地區(qū),他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居然是在北極圈。
果然舌尖上的中國那句話是對的,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就夠了。這些蟹肉只是被蒸了一下,就如此美妙絕倫。
他忍不住一連吃了好幾根才停了下來,向一旁的邵峰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奇。
霍雨笑著問道:“怎么樣,跟著我準沒錯吧,是不是很好吃?”
“的確是人間美味!彼挝谋蚋袊@道。
邵峰和他的挪威合伙人得到了宋文彬的夸贊,也是樂開了花,說道:“咱們家的帝王蟹那是頂呱呱的,好多米其林餐廳都用的我們家的貨品呢。”
宋文彬吃了別人的好螃蟹,自然也不能白吃,他讓攝影師就位,自己則簡單的采訪了一下邵峰的創(chuàng)業(yè)歷程,作為節(jié)目的內容之一,也算是變相的幫他進行推廣。
在采訪中,宋文彬知道,邵峰早些年是一名油輪的水手,一年在挪威斯堪地那維亞半島采購原油時遭遇極地風暴,導致船只在原地耽擱了很久,那時他在挪威遇到了他現(xiàn)在的妻子,兩人相愛后便辭去了工作,和妻子的岳父后面做起了水產養(yǎng)殖的生意,如今已有二十五年。
或許是工作緣故,長時間不得和人交流,邵峰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和宋文彬也是相談甚歡。
一群人圍著爐火,吃著帝王蟹,好不快活。
……
……
然而,數(shù)公里外
冰冷的荒原上,東方紅拖拉機的滾輪仍舊在不知疲倦的運作著。
蘇緹娜敲擊著方向盤,在嗡嗡作響的拖拉機內尖叫:“別叫喚啦!我受不了啦!”
……
……
采訪結束,邵峰短暫離開的間隙,霍雨揶揄的問宋文彬:“你說蘇緹娜現(xiàn)在在干嘛?”
宋文彬看了看一旁攝制組的鏡頭,說道:“以她的個性,大概會在路上說我受不了了吧!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都樂出聲。
然而,笑歸笑,可是等節(jié)目組的人取完素材之后,宋文彬看了看四周,又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霍雨,我想……我們還是得回去找下她……”
霍雨正咬著蟹腿,聞言慢慢皺眉,說道:“怎么回事,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她身上有毛病啊。”宋文彬小聲說道。
“她自己說了,她旅行的時候不會犯病的,你就別瞎操心了!被粲暧悬c不耐煩。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彼挝谋蛐÷曊f道:“萬一在這鬼地方出事,那可就是大麻煩啊!
“我都說了,你要回去找她就回去好了,沒必要跟我商量。”霍雨放下蟹腿,冷淡說道。
宋文彬見霍雨這樣,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知道霍雨心大,但心大成這樣也是少見。